美人沒有在對講機裏聽到伊卡洛斯的回答。
大概他也是默認了這個選擇。
因爲美人接着聽到了科林繼續敲打鍵盤的聲音,這一次敲擊鍵盤的聲音比較遠,似乎他換了一臺電腦。
幾秒鐘之後,三個囚禁棺上的紅燈突然亮了,囚禁棺似乎也接通的系統,接受來自系統的控制。
美人微微俯身靠着欄杆,一挑眉,等着欣賞一出好戲。
一邊是殺戮機器愷撒,另一邊是十八隻暴力犯變成的喪屍,究竟這個角鬥場會上演怎樣的好戲?
她光是想想就已經十分興奮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那些觀察【溟河系統】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情。
看着十分危急、血腥的畫面在眼前上演,原來真的會使人腎上腺素分泌增加,刺激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在震撼無比的畫面面前,曾經被譽爲殘忍的畫面,也彷彿是藝術家手中的作品。
那是藝術。
鮮血凝結的藝術。
“卡啦。卡啦。”
控制中心的科林操控着電腦,鬆開了囚禁棺裏的手銬與腳銬,並通過自動解鎖程序,把一切束縛着囚禁棺裏暴力犯的裝置都解開了。
三個囚禁棺不約而同地輕輕晃動了一下,彷彿裏面的人獲得了越來越多自由活動的權限。
現在。
還差最後一道門。
美人微微一笑,她已經賣了最前排的“票”,現在,就等着好戲上演了。
囚禁棺傳來了系統的警報聲——
【警告】
【警告】
【囚禁棺即將打開】
【暴力犯即將釋放】
接着,三個囚禁棺上的紅燈轉爲了綠燈,囚禁棺的門上傳來了“咔噠”一聲解鎖的聲音,在暴室裏聽起來也十分清晰。
原本圍繞在觀臺下的喪屍們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微微回過頭,朝着暴室另一端的囚禁棺的方向看去,並且有幾個喪屍已經開始慢慢走向了囚禁棺。
果然。
囚禁棺裏有活人。
但在這時,美人手中的對講機卻傳來了伊卡洛斯的聲音。
“科林!關上囚禁棺的門!!”
伊卡洛斯大喊了一句,就連美人都嚇了一跳。
“啊?但,但是程序已經啓動,沒辦法關門了……”科林的聲音略微不知所錯,他也被伊卡洛斯嚇了一跳。
“伊卡洛斯,發生什麼事了?”美人皺起眉頭,對着對講機問。
“蠢貨,那根本不是愷撒!”
“不是愷撒?但是資料上不是說未成年的暴力犯嗎?又暴力又未成年,除了愷撒,還有誰啊?”美人的疑惑更深了幾分。
“細節,你們忽略了一個細節……被囚禁的兩那個玩家,被逮捕的地點都是帝國大廈地下負一層!那是【血眼】組織的總部!愷撒從來都不是【血眼】組織的成員,她的信息裏怎麼可能寫着與【血眼】組織有關的事情?!”
【血眼】組織……
美人聽到這個名詞,愣了一下。
她本能地覺得,自己聽過這個詞,而且並不僅僅是聽過。
美人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觀臺的欄杆,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她咬緊了下脣,喃喃:“【血眼】組織……【血眼】組織……”
“葛啦,葛啦……”
囚禁棺的門已經完全打開了,漆黑一片的囚禁棺裏,有三個生物體正在緩緩往外走了出來。
而十多隻喪屍感覺到了活人的氣息,開始往囚禁棺的方向衝去!
從第一個囚禁棺裏,走出了一隻喪屍。
那也是暴力犯變成的喪屍。
他穿着橘紅色的連體服,明顯是系統設置的今天唯一以新暴力犯送入安哥拉監獄的NPC。
而第三個小囚禁棺裏,也走出了一個小女孩。
伊卡洛斯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
“你們這些蠢貨都猜錯了,與【血眼】組織有關的未成年女孩,只有一個。”
他的每一個字,都彷彿伴隨着走出囚禁棺的女孩的腳步,落在地上,落在美人耳畔。
女孩扶着冰冷的囚禁棺,穿着橘紅色的連體服,金色的頭髮散落在肩後,她怯生生地眨着眼睛,看着從暴室另一端衝了過來的喪屍們嚇得瞬間蒼白了臉色。
“所謂的未成年暴力犯,不是愷撒,而是奧佳爾。”
安哥拉監獄·北樓·負一樓
且說J與亞瑟來到了北樓負一樓,在彎彎繞繞的走廊盡頭,他們看見了一間行刑室,行刑室上掛着一個牌子,牌子上正寫着“十字架刑”。
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十字架型?我記得聽過這個罪名,有個死刑犯被判了這個死刑。”亞瑟喃喃。
“難道是把人釘死在十字架上?”
“應該是,如果是用鐵釘之類的工具,說不定會讓人破傷風而死,如果不是,也是脫水而死。總是是個聽起來漫長而又殘忍的刑罰。”
“我們去看看。”
J說着,掏出了手槍。
亞瑟與握緊了從絞刑室的看守者身上搜到的手槍。
他們靠近了行刑室的門口,摒住呼吸認真地聽了幾秒,只聽到行刑室裏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有些類似於野獸的低吼,還伴隨着啃咬什麼東西的聲音,像是牙齒“咔嚓咔嚓”地咬着骨頭或是肌肉的聲音。
這不是一個好預兆。
J與亞瑟對視了一眼。
第三聲警報已經響起。
現在所有的看守者已經完全都變成了喪屍。
他們聽到的嘈雜聲、咀嚼聲很可能是喪屍在喫着屍體的聲音。
從那聲音的頻率及大小來看,房間裏應該有兩三隻以上的喪屍,它們喉嚨間翻滾着低沉的聲音,隨着咀嚼聲還可以聽到一些喪屍偶爾怒吼的聲音。
看來,這件行刑室裏註定要發生一場戰爭了。
J左手握着門把,左肩靠着門板:“亞瑟,你可以嗎?”
亞瑟點了點頭。
但他的臉色還是難掩的蒼白,以及脖子上的勒痕依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