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照看她的看護問道:"安小姐,是不是午餐不合您的口味?如果不合您的口味的話,現在我就和酒店聯繫,讓他們送新的午餐過來。"
許若晴如同咀嚼木頭一樣,她嚥下最後一口小羊排後。擡起頭看着看護。
"沒有,午餐味道還不錯,我喫不下去東西,是因爲我情緒不太好,和午餐沒有什麼關係。"
看護有些狐疑的看着許若晴剩下來的菜。
"安小姐您不用勉強的。剩下這麼多,真的不是午餐的味道不好嗎?"
反正厲總離開的時候交代過,只要這位眼前的安小姐有什麼不喜歡喫的菜,那就直接倒掉,讓酒店送新的過來。
許若晴說:"真的。只是我的心情不好,影響了食慾。"
"那就行,不然厲總回來了。我們都不好交代。"
許若晴愣了一下。
原來厲霆晟對她的關心無微不至。
喫完午餐之後,她有些困了,打了一個哈欠。
"安小姐,您是不是困了?"
許若晴點點頭。
她拉高被子,露出一張小臉,聲音悶悶地說:"我先睡一會兒。"
看護:"您睡吧,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厲總已經派了最好的保鏢在附近保護您!"
許若晴沉默。
她擔心的並不是安全的事。
唉,算了。
許若晴閉上眼睛,拉高被子。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麼孩子氣的一天。
厲霆晟不在身邊,甚至睡不着覺。
她是不是被厲霆晟寵壞了?
……
厲霆晟開完會,快步離開會議室。
李安手裏拿着一堆文件:"厲總,今天下午的行程安排如下,要與中信集團的趙總見面,然後與國外房地產大亨應酬……"
他巴拉巴拉地說着,沒有看到自己的上司面色陰沉。
"推了。"
"什麼?"
"全部推了。"厲霆晟擡起手,鬆開自己的額領帶:"現在去醫院。"
李安:"可是,您已經在醫院陪許若晴一週,如果再不處理工作的話,恐怕公司內的高層會有不滿。"
厲霆晟冷嗤:"他們如果有不滿,讓他們直接來找我。我倒是要看看,有誰敢對我不滿。"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句話,李安會覺得那人鐵定是吹逼。
但是如果是厲霆晟……
在短短時間內,讓厲氏集團在臨川的經營範圍不斷擴大。
無人能及。
"那我這就去聯繫。推了最近這一段時間的應酬。"
厲霆晟淡漠地嗯了一聲。
"安排車,去醫院。"他吩咐。
"是。"
很快。
司機和黑色的邁巴赫已經在公司門口等候。
李安幫厲霆晟打開車門。
上車之後,他說:"厲總。您要不休息一會兒?昨天晚上您又熬了一宿吧。"
厲霆晟輕輕合上眸。
他最近一週,都陪在許若晴的身邊。
每天晚上,都摟着她入睡。
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懷裏,但是因爲有傷,什麼事都不能做。
對男人而言,這真的是一個挑戰。
那個小沒良心的,恐怕不知道他每天晚上忍得有多艱難吧?
等她出院後,一定要好好補償他。
李安見狀,也不再打擾。
快到醫院的時候。他才轉過身,輕聲提醒:"厲總,快到醫院了。"
厲霆晟睜開疲憊的眼睛。
下車的時候,他有些輕微的恍惚。
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止住了蹣跚的步伐。
來到病房,門口的看護輕聲地說:"厲總,安小姐已經休息了。"
厲霆晟輕應了一聲,推開門。
房間內,許若晴正在休息。
餐桌之上,中午的午餐剩下了不少。
厲霆晟皺起眉。
"午餐不合她的胃口?"
看護回答:"安小姐說,菜做的不錯,不過她好像心情不太好,所以沒有喫多少。"
厲霆晟擰起的眉頭,越來越深。
他擺擺手。示意李安和看護都離開。
他坐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許若晴。
一週了。
究竟是誰製造了爆炸,還沒有找到。
厲霆晟眼底的不快與怒氣。越來越深。
即使動用了公司的情報網,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而許若依,真的如調查的那樣,並未與之前被查到身份的那些開槍的人有任何聯繫。
牀上的女人,不安地翻了一個身。
她小聲地呢喃:"厲霆晟……"
他回過神,溫熱的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女人沒有睜開眼睛。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夢。
許若晴感覺自己在迷迷糊糊中,有一個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雙很乾燥也很溫暖,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似乎只要有這雙手的主人在。她就會永遠安全。
但是,這是誰的手呢?
好熟悉……
許若晴之前午睡並不踏實。
她總是反覆做噩夢。
當厲霆晟握住她的手之後,她一下子睡得踏實起來。
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冰冷的小手也在厲霆晟的溫暖之下,漸漸的變得溫暖起來。
下午三點,她緩緩醒來。
映入眼簾的就是厲霆晟英俊的容顏。
他的眸子。微微地闔着,長睫毛十分好看。
竟然比女人的睫毛還長。
有沒有天理啊。
許若晴心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但是不得不說。男人的臉很好看。
深邃的眼窩,英挺的鼻樑。
只要多看上幾眼,就會忍不住深陷其中。
往日冷白色的皮膚上。因爲這幾天的陪護,眼底有了明顯的黑眼圈。
許若晴心底有些難受。
像是突然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想哭又不哭不出來。
特別委屈。
而後,她感受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握着。
原來夢裏,一直給予她安全感的人,就是厲霆晟。
許若晴想到這裏,脣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啊,能給她安全感的人,除了厲霆晟,還會有誰呢?
這個答案,從一開始,就已經定下來了。
許若晴手指的動作,驚醒了厲霆晟。
他緩緩地睜開自己疲倦的眸子。
男人漆黑的眼睛裏,染上了幾絲明顯的紅血絲。
看的許若晴心疼。
"醒了?"他沙啞低沉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