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生氣的,而是被捏成這個樣子的。
她一雙黑白分明水潤的雙眸裏,終於染上了一層慍怒。
幹嘛呢,她的臉就那麼好玩?女人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然後紅脣微開,“厲霆晟,捏我的臉那麼好玩?”
怎麼在家裏的時候,沒見過他捏孩子們的臉啊?
就算她自戀,但是也必須承認的是,許奕凡許奕涵臉上的膠原蛋白,要比她臉上的豐富的多。
成年人怎麼能和小孩子比臉上的膠原蛋白?如果要比,那可就是在耍流氓了。
厲霆晟這才緩緩的鬆開了捏着許若晴臉蛋的手。
他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
彷彿終於偷腥成功的貓咪一般,黑色的眸子,愜意的眯了起來,“手感不錯。”
丟下來一句冷淡的評價。
許若晴沉默之後,呵呵了兩聲,然後將長髮隨意的披在肩頭,就穿着那有些寬大的浴袍,朝衛生間走去。
女人護膚的步驟總是很繁雜的,所以當許若晴護膚之後,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厲霆晟等的多少有些不耐煩,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告誡自己,要耐心的等待。
手機震動了一下。
李安:“厲總,按照您的吩咐,調查了有關江璽庭的事情。是航空公司有人將您和許小姐的行程安排透露給了他。”
厲霆晟看到這條消息之後,臉色沉了下來。
一張俊容,遍佈着青色。
江璽庭在密謀着什麼。厲霆晟很確信,自己和這個男人之前沒有什麼交集,和江氏
集團更是沒有什麼合作。
自然不存在江璽庭想要針對自己的可能性。
那剩下來的就只有他想追許若晴這個可能性了。
厲霆晟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機屏幕,沉默了幾許之後,他啞着聲音,冷淡的說道:“透露消息的航空公司員工,要怎麼做,你應該知道。”
李安:“是的厲總,您放心,我知道要怎麼辦。”
還是按照老辦法,先從對方的口中問出與江璽庭有關的內容,然後趕出臨川。
在臨川,一直沒有人敢輕易的透露厲霆晟的行程安排。
誰敢輕易得罪這位在臨川的主?還想不想在臨川繼續幹了?所以這個突然出現的航空公司的員工,幾乎等於是在厲氏集團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
江璽庭漆黑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他的臉上,倒映着有些可怕的藍色的熒光。
章持端着夜宵進來,“江總,這是您之前要的宵夜,已經都做好了。”
他把宵夜放到桌子上之後,朝還在看着筆記本電腦的江璽庭看了一眼。
江璽庭見到有人來,立即把筆記本電腦給合上了,然後冷淡的說,“之前讓你準備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章持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作爲江璽庭的助理,這幾年內處理的都是一些和商業有關係的事情。
但是自從來到臨川之後,章持發現江璽庭總是讓他去做一些和公司無關的事情。
“已經準備好了。”章持猶疑的說着,“可是江總,我可以問一句嗎?”
“那些用了的話,必死無疑。難道在阿爾卑斯,有您的敵人?”甚至需要動用那麼多人幹掉對方……
雖然說以江璽庭的本事,在國外弄死一個人,花點錢擺平,倒也不是一個難事。
但是一般不會這樣做。
這樣做,很容易把江家給牽扯其中,風險太大,沒有任何必要。
到了江家這個程度,許多事情走檯面反而更輕鬆一些。所以當江璽庭吩咐章持準備的那些事情之後,章持是有些不解的。
他甚至有些頭皮發麻。
江璽庭聽罷之後,滿意的嗯了一聲。“我只要結果,不看過程。如果結果順利,告訴他們,會按照開的價格的十倍付給他們,但是如果沒有成功……”
語氣多了幾分陰冷和狠戾,“就不要怪我從今以後讓他們再也別想出現在大衆面前。”
……
次日。
許若晴難得又睡了一個懶覺,她原本以爲厲霆晟會很早就叫自己起牀,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並沒有。
她隱隱約約的記得,期間有個好聽低沉的聲音,吹拂過她的耳邊,喊她起牀。
然後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好像撒了一個嬌,“老公,讓我再睡一會兒。”
然後就直接把被子蒙上頭,之後的事情,全部和她無關。
許若晴沉默了許久,突然掀開被子,臉色漲得通紅。靠,不是吧?她忍不住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她竟然喊了老公?
完了,她夢裏夢到自己喊厲霆晟老公也就算了。
他叫自己起牀的時候,自己還這樣喊,豈不是顯得她等着死灰復燃呢?
厲霆晟正在客廳裏,翻着手中的雜誌。
七星級酒店的客房服務自然是沒有什麼說的,每天早上,服務生都會送來最新的雜誌,供客人打發時間。
不能處理工作,所以厲霆晟在許若晴睡懶覺期間,多少有些無聊。
他甚至開始後悔,當初自己爲什麼要答應她,度假期間不能處理工作。
但是一想到自己去喊她起牀的時候,女人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的喊的那句話之後,脣角卻微微的勾了起來。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是最真實地反映,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原來她心裏是這樣想的。
男人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
許若晴赤着腳來到客廳的時候,正好對上厲霆晟擡起來他那一雙帶着探究意味的漆黑的雙眸。
他若有所思,眸光定格在她的身上。
許若晴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睡衣都滑落到了肩頭之下。
男人的目光有些灼灼,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最後看着她赤着腳,黑色的眉頭蹙了起來,而後薄脣輕啓,“現在有點晚了,我們下午再出門。”
“想喫什麼?我現在幫你叫。”
許若晴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沉默了片刻,嗯了一聲,隨意的報了幾個自己想喫的東西之後,糾結了一下:“厲霆晟,我今天早上應該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