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就在厲霜囂張地準備接手會議的時候,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厲霆晟滿身寒氣地走了進來,他盯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女人,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
手工製作的皮鞋,與地板發出明顯的摩擦聲。
一步一步。走到厲霜面前,居高臨下看着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
"姑姑,你太隨意了。"
厲霆晟冰冷地說着,眸光銳利,掃過厲霜畫着濃妝的臉。
"厲霆晟,我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這樣和我講話?"厲霜語氣不悅。
會議室內,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其他高層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到底。他們擁有股權,但終究也只是外人。
站隊誰,都不合適。
厲霜再怎麼不濟。那也是厲家的人。
厲霆晟手段再狠,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姑姑做什麼。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包括厲霜在內。
她並不害怕厲霆晟會對自己做什麼。
她是厲家的人,身上流的也是厲家的血。
她名正言順擁有厲家的財產。
誰知,厲霆晟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虛握成拳,狠狠地砸向桌子。
震耳欲聾的聲音,將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厲霆晟生氣了。
男人似乎沒有感到疼痛一般,冷厲的目光停留在厲霜的臉上。
他扯起一抹殘忍又冷酷的笑容:"姑姑。你似乎沒有明白一件事。"
"這裏是厲氏集團,不是厲家。"
"這是公司,不是你可以撒嬌耍無賴的地方。"
"上下規章制度,看來你還不明白。"
"以後,如果再讓我看到她出現在公司內,誰放進來的,誰離開厲氏集團。"
厲霆晟的語氣,一直很冷。
他冷厲的眸子之下,隱藏的是撥通洶涌的怒意。
厲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侄子會這樣對她。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指顫抖,指着厲霆晟:"你......你!你父親是怎麼教育你的!我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厲霆晟眸子微垂,看着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薄脣微開:"李安,將人趕出去。"
"你敢!"厲霜狠狠地一拍桌子:"你敢將我趕出去!厲霆晟。如果你敢將我趕出去,我絕對會要鬧得你們家雞犬不寧!"
厲霆晟眉頭微挑,冷嗤譏諷:"你可以試試。如果你想再感受一下多年回不到臨川的滋味。"
厲氏集團大堂的工作人員,親眼看到厲霜被幾個保鏢強行驅逐出了公司。
他們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那不是厲家的人麼?怎麼會被趕出去了?
李安冷着臉,通知他們:"以後如果再看到厲霜,直接將她趕走。"
"可是李特助,那不是總裁的姑姑麼?"
"沒什麼可是,那是厲總的命令。"李安機械地說道:"如果你們想捲鋪蓋走人的話,就放她進來!"
......
醫院內。
許若依收到厲霜的消息後,趕到醫院。
比如去關心一下厲老夫人。
許若依想,厲霜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男人與厲夫人的關係一般。但與老太太的關係一直很好。
如果能搞定厲老太太的話,於她而言,是一件有利的事。
許若依買了很多補品,大包小包地來到醫院,打聽到厲老夫人所住的病房,信心滿滿地推開門,卻看到許若晴坐在那裏,正在與厲老夫人不知道聊什麼。
平日裏不苟言笑的老太太,此時竟然笑彎了眼睛,眼底還帶着隨和。
許若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知自己此時不能與安娜那個臭女人生氣。
她甜甜地說道:"厲奶奶,我來看您了。"
許若晴與厲老夫人一起擡起眸,朝許若依的方向看了過來。
厲老夫人看到許若依,眼底閃過一絲意外,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豪門之間虛情假意的笑意。
她說道:"原來是依依,東西放在這裏吧。"
許若依當做沒有看到許若晴似的,將各種昂貴的補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之後,乖巧地說道:"厲奶奶,我聽說你身體不舒服,就趕忙趕過來了。不知道您身體好了一些沒有?"
厲老夫人神色寡淡地點點頭:"還可以。"
許若依抓住機會,朝許若晴看了一眼:"我想和厲奶奶說一會兒話,你可以先讓一讓嗎?"
爲了不讓厲老夫人反感。她同許若晴說話的時候,語氣甜軟,頗爲無辜。
許若晴眯起眸子。看着眼前的妹妹,淡淡一笑:"不好意思,霆晟說讓我在這裏照顧老太太。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不好意思交代。"
此話一出,許若依姣好的五官,微微地扭曲起來。
這賤人。竟然拿霆晟的話來噎她!
反倒是一旁的厲老夫人,掩住嘴脣輕輕地笑了起來。
看來這個女孩還不太遲鈍,在情敵面前懂得收斂鋒芒。但有的時候也會鋒芒畢露。
這樣纔對,不然別人都將她當做軟柿子捏了。
許若晴笑眯眯地看着許若依,一步也懶得退讓。
她殷紅的脣。微妙地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如果老太太的身體,再出了什麼事,我着實不好交代。許大小姐識大體,想必一定可以理解我的難處。"
說完之後,想了想,許若晴輕輕地補充了一句:"對了,醫生說了,病人需要靜養。許大小姐還是說一些話,讓老太太多休息一會兒吧。"
許若晴輕飄飄的話,說的許若依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她的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將許若依諷刺的裏外不是人。
許若依最後只好踩着高跟鞋,氣急敗壞地離開病房。
在病房內的時候,她不敢發作。
一出病房,立即罵道:"真他媽不要臉,裝你媽的白蓮花呢。"
病房內,厲老夫人笑着說:"你把她氣到了。"
許若晴神情頗爲無辜:"您老生氣了麼?"
"沒。"厲老夫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