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她心情好了,什麼事情都好辦了,最重要的是,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此時兩個孩子還不知道母親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去想別的了,只想以後安分守己的在家裏。什麼喝酒擼串,什麼出去兜風,那都是浮雲。
要知道丈夫身體力行的來檢驗她是否痊癒,她死也不會這麼作的。
有句話說得好啊,不作死就不會死。
從倆人開房之後,潘朝霞果然是消停了好久。
眼看着年關將至,潘朝霞聯繫了大哥和二哥,過年都在吳名縣。
正好彩霞和祁春天也都在,彩霞的孩子小,不太方便舟車勞頓。
大哥聽說朝霞一家要回來過年,可是高興了。
尤其是棟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平安幾個人了。
“大哥,我二哥最近給你打電話沒有。”
潘朝霞有些擔心,上次來京城,她忙着公司的事情都沒照顧好。臨走的時候,倒是給他拿了一千塊錢,可是二哥到公司之後,就把錢給她匯過來了。
這些日子,她聯繫過兩次二哥,他說公司的事情很忙,不確定能不能回去。
她也知道,那個事情之後,二哥心裏上肯定是不太舒服。
“昨天剛打過來電話,說過年不想回來了。不過知道全家人都在一起,肯定願意回來的。”
大哥說電話他會打,讓朝霞一家準備回來就行了。
他們今年收成不錯,全都回來啊,他就把豬給宰了,等他們都回來喫豬肉。
東昊在一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大舅,你想我了沒有。”
“想了,棟樑也想你們了。他最近做了好幾個冰嘎,等你們回來一起玩呢。”
棟樑在一邊嘀咕幾句,就跑出去了。
跟城裏的孩子們相比,村子裏的孩子不管是哪個季節,玩的東西都不少的。
東昊早就想回去了,要不然擔心母親有事,他就跟大哥回去了。
“那行,我們過幾天就回去了。”
東昊跑回去自己的屋子,把給棟樑準備的禮物都裝到袋子裏。
兄妹兩個寒暄兩句,交代家裏不用準備太多的年貨,她從這帶回去。
葉安夢說了家裏有什麼,也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全家人在一起過年可是熱鬧了。大哥坐在炕頭上,“你說,咱們要是能看着咱們過這麼好的日子,得多高興啊。”
日子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可是他們的母親卻沒機會享福。
葉安夢瞧着丈夫臉上的惋惜,“媽能看着,肯定也會替咱們高興的。你前陣子不說說要給小妹家的孩子,做點玩具的,鼓搗完了沒有。”
聽妻子這麼一說,潘海康趕忙從炕頭下來。搓搓手,拿着工具去廠房幹活去了。
今年收成好,他們承包的那些土地啊,可是讓他們賺了不少錢。
夫妻兩個就研究,在房子旁邊蓋一個廠房,又買了一輛三輪車。
小轎車是買不起了,再說那車也不實用,不如三輪車,拉點東西還方便。
旁邊還有一輛潘朝霞他們淘汰下來的摩托車,還有大洋車子。
角落有一堆小箱子,都是棟樑的玩具。
葉安夢不用總下地,也有點時間能打扮打扮了。
潘海康每次看着自家媳婦,臉上憨厚的笑容都能逗樂她。
他知道,要不是潘朝霞幫忙,他可娶不上這樣好的媳婦。
老天爺對他的前半生不太友好,家裏窮的叮噹響,能喫上東西就不錯了,更別提說娶媳婦了。
那個時候他的心思,都放在養老母親供小妹讀書上。
看到別人家有老婆孩子的時候,怎麼會不羨慕呢。
不過想到母親和小妹,他就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現在,他可是慶幸那個時候沒動歪心思,否則哪裏還有這麼好的媳婦的。
拿着小刀,把手裏的玩具雕刻出來個模樣,心裏都是對葉安夢的喜歡。
他笨嘴拙舌的,不會說什麼暖心窩的話,可是他願意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這輩子啊,有她可太知足了。
村子裏的冬日,寒風凜冽的有點刺骨,可是家裏人在一起,他就覺得心裏都暖了。
“想什麼呢,小心着點手。”
葉安夢繫着圍裙,想出來抱柴禾做飯,就看着丈夫在那發呆呢。
她這不提醒還好,一提醒晃了神兒的潘海康,手下一個用力,手指肚就被割破了。
半寸的口子,都要見到骨頭了。
葉安夢放下簸箕,“趕緊上屋裏,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不知道要小心一點呢。”
拿着乾淨的棉布,先把血給止住了,到屋子裏找了一圈酒都沒找到。蹲在竈臺那,用小鏟子掏出來一點草木灰。
剝開他攥着的手指頭,把草木灰放到上面。
“到屋子裏去,你說你,怎麼就不知道要小心一點呢。”
葉安夢給他攥着半天,看着不出血了,用棉花擦開上面的灰燼,這纔看到那口子可真是不小。
再力氣大一點,手指頭就要掉了。
“笑,還笑呢,疼不疼。”葉安夢吹了吹,這才用布給包上。
家裏只能簡單的止個血,還得去衛生所消毒好好的包紮上。
“沒事,農村人哪那麼多講究的,就是餓小口子。以前幹活的時候,可沒少受傷。”潘海康指着自己的小手臂,上面一條近乎十公分的口子,那個時候他也咬咬牙挺過來了。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要說你還真是福大命大的,那麼重的傷都沒感染髮炎。”
葉安夢給他穿好衣服,帶着去衛生所。
潘海康依舊是憨憨的笑容,誰家還沒個受傷的人啊,要是因爲點小傷就要去看大夫,休息,家裏的活兒誰幹,生產隊的工分誰去掙啊。
也不是他能挺,而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村子裏哪有什麼衛生所,想看病啊,就得去找赤腳醫生。沒個死人的大毛病,都不會去醫院看的。
不像是現在,不說每個村子都有個衛生所,想看病也比以前容易多了。
“黨的光輝照耀着我們,這話是一點都沒有錯。”
“不錯,知道黨的領導好,腦子肯定是沒傷到。”夫妻兩個,漸漸的成爲這村子的一角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