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早上,劉承澤比昨天提早了近半個小時來到了結城美良的家裏。
儘管時間比昨天早上了不少,但結城美良卻出奇地沒有抱怨什麼,只不過坐在那裏化妝的時候時不時地就會打瞌睡,頭一點一點地,好幾次都畫得偏了出去。
劉承澤透過鏡子看了眼結城美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畫的什麼東西啊
兩隻眼睛一隻被塗成了丹鳳眼,另一隻被化成了臥蠶眼;左右兩邊的腮紅一大一小,還上下不對稱;遮瑕打的也是一塊白一塊黑。
最有意思的還要數口紅這黃毛兔子塗口紅的時候犯困,一不留神就低了下頭,可手上卻依舊保持着塗抹的動作,結果一下子就塗到了鼻孔裏,看上去就跟流了鼻血似的。
聽到劉承澤的笑聲,結城美良略有些好奇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擡起頭與剛好鏡子中的自己對視上,她盯着鏡子中的自己,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這鏡子裏的人是自己她馬上就明白了劉承澤在笑什麼,一時間又是害羞又是生氣,轉過身來,衝着正在做飯的劉承澤大叫道:“有什麼好笑的不準笑”
可劉承澤一看到結城美良又急又羞的表情,再配上她那滑稽的妝容,一時間抑制不住,笑的更厲害了。
“你這個傢伙”結城美良氣的一拍牀墊,從牀上爬了下來,踩着拖鞋一瘸一拐的去了洗手間。
一陣水聲過後,結城美良面無表情的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臉上的妝已經被洗了個乾淨,盯着正在做菜的劉承澤,忍了忍沒有一腳朝他踢過去。
畢竟這臭屁男還在煎東西,還是有些危險的,自己只是不想讓早飯沒了找落而已就是這樣
這次就先暫時放過他
結城美良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回到了牀上,盯着劉承澤做菜,心中詛咒着這小子發工資就被偷之類的話。
劉承澤感受到了身後的那一股怨懟的目光,轉過身來看着結城美良,發現她正惡狠狠地看着自己,嘴中還不停滴嘟囔着什麼,便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看我幹什麼不化妝了”
我還化個鬼的妝難不成還要再被你嘲笑一次
結城美良氣哼哼地看着劉承澤,聽到劉承澤的話一瞪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你管我啊”
劉承澤本來就有些理虧,笑話女孩子化妝什麼的確實不太好,被結城美良嗆了後他乾咳了一下,沒有說話,轉過頭來繼續做他的早餐。
不化妝也行,反正自己也要把早飯做好了,再重新畫一遍的話又得耽誤不少時間,說不定就又要遲到了。
劉承澤這樣想着,將鍋中煎好的雞蛋用鏟子取出,從冰箱裏取出昨天炸剩下的雞塊,加熱後鋪在方片面包上,再鋪好培根、雞蛋和生菜,抹上些許的沙拉醬和番茄醬,用刀沿着對角線切開,四片面包做成了四個三明治,切好後放在盤子中端上了餐桌。
“給,你的。”
劉承澤將一杯衝好的咖啡放在了結城美良的面前,對她說道:“雖然是速溶的,但對付着喝一口吧。”
早上沒來之前他就知道結城美良肯定犯困,於是在來的路上順手買了些咖啡沖劑帶了過來。
劉承澤在心裏默默感謝了一下代自己受罪的三明治,然後也拿起一個開始喫飯。
看着性格有些彆扭的少女,劉承澤想起了昨天和結城雲子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不由得爲結城美良感到不幸,攤上這麼一個媽也真是倒黴,強勢,而且蠻橫不講理,更爲重要的是結城雲子對待金錢與感情的態度,讓劉承澤很是不爽。
結城美良將一整個三明治都塞進了嘴中,腮幫子一股一股的動着,感受到劉承澤的目光後,將口中的食物嚥下,看着劉承澤,略帶警惕地問道:“你幹嘛”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也夠辛苦的。”
聽到這話,結城美良哼了一聲,又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只不過這次動作輕了很多,終於不再和麪包較勁了。
“昨天我......”
劉承澤剛響起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結城美良看着表情略帶猶豫的劉承澤,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便開口問道:“昨天怎麼了”
“啊,不,沒什麼。”劉承澤思考了一下後,放棄了將與結城雲子見過面的消息告訴結城美良的打算。
畢竟她們母女二人而關係本來就不好,雖說劉承澤並不喜歡結城雲子那個人,但也不應該在本就惡劣的兩人關係上火上澆油。
這是她們母女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應該插手。
劉承澤心中這樣想着,臉上露出了平和的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喫飯吧。”
“什麼嘛。”結城美良看着舉動異常的流程則,輕聲嘟囔了一句,也沒有多想,又低下頭專心對付起了手上的三明治。
不得不說這小子是真的有兩下子啊,用剩菜也能做出這麼好喫的早餐。
結城美良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將手中剩下的三明治送入口中,細細品味着其中的滋味。
確實好喫啊
結城美良又拿起一個三明治,送入口中時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等自己腳傷好了之後,這傢伙也就不會再來了吧,更不會再給自己做早飯晚飯了吧
想到這,結城美良的眼神有些沒落。她看着自己幾乎痊癒了的腳踝,第一次嫌棄自己這腳恢復得真快。
一時間,結城美良的心中竟然升起了“要是再崴上一次該多好”的念頭。
好什麼好
意識到自己在想的事情有多麼的荒誕和古怪後,結城美良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將這些奇怪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來似的,然後看着劉承澤,見他不緊不慢地拿起最後一個三明治送入口中,心中升起了一個更加莫名的想法:
這傢伙是不是給自己下什麼迷魂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