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說:“當然記得啊,大天鵝嫁了一個富商,二天鵝嫁了一隻海龜,四天鵝嫁了一個小官吏,只有你這隻三天鵝,還保持着當年的純真……”
“哈哈,記性真不錯!”藍語茶大笑,說:“可惜的是,幾年過去了,大天鵝的富商與女祕書成雙入對,二天鵝的海龜跟女研究生打得火熱,只有晴寶貝兒跟你這個小官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令人羨慕啊!”
楚天舒嘆道:“我能遇晚晴,實在是我的幸運,能跟她一起過美滿的日子,心滿意足了,其他的,可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啊。”
“假,太假!”藍語茶搖頭,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可答應了晴寶貝兒,要住小洋樓的。”
“是哄她開心隨口說說的,她還當真了!”楚天舒解釋道,心裏卻在暗暗埋怨向晚晴,兩口子牀說的甜言蜜語,怎麼好跟別人說呢?
藍語茶鼓勵說:“我相信晴寶貝兒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假以時日,你們不僅會住小洋樓,還能搬進南海呢。”
楚天舒笑道:“我倒是覺得,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哪裏還敢有那麼高的追求啊。”
“男人嘛,要有點雄心壯志!”藍語茶說:“老楚,如果你只有這麼點抱負,用得着這麼折騰麼?”
楚天舒剛想解釋,聽藍語茶說:“如果你真甘心過小富即安的生活,不會費盡心思來京城找關係,更不會放下身段去求沈豫鄂那種人。你呀,從骨子裏是野心勃勃的男人,一定會成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還是有人第一次這麼說自己,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經藍語茶這麼一說,楚天舒心隱約響起共鳴,一時間,他竟然無話可說。
夜色闌珊,燈火點點,船影綽綽,波光瀲灩。
小船已駛到江心,伴着江風,喫着最正宗的河鮮,喝着濃烈的美酒,令人感覺無愜意。
楚天舒與藍語茶又幹了一杯,說:“語茶,你完全沒有必要羨慕別人,以你的美貌和才華,肯定能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
“當然。”藍語茶直勾勾地看着楚天舒:“所以才找你啊。”
聽到這話,楚天舒一時竟不知所措,端酒杯的手懸在了半空。
“開玩笑了。”藍語茶笑着說:“放心,我不會纏着你的。再怎麼的,我也不會搶晴寶貝兒心愛的人。”
楚天舒尷尬地笑笑,說:“普天之下,我強百倍的人多如牛毛,你又何苦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呢?”
藍語茶莞爾一笑,說:“我承認,我很喜歡你,但所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類的事,卻從沒有想過。我只是總在琢磨,能讓晴寶貝兒都着迷的優秀男人,到底會是什麼味道呀?”
楚天舒乾笑一聲,心裏五味雜陳,不知是該緊張還是高興抑或遺憾,再次陷入了無語。
說實話,藍語茶身處京城,什麼的男人沒見過呢?
一擲千金的富家子弟、深藏不露的官場新秀,附庸風雅的飽學之士,藍語茶不知見過多少。可偏偏是眼前的這個楚天舒,讓她真正的折服。
楚天舒說:“你還不到三十歲,總得有個歸宿吧。”
藍語茶搖搖頭:“不想結婚,太累!給你當一個紅顏知己,多好?”
“做紅顏知己,更累!”楚天舒笑了笑,說:“所謂紅顏知己,得紅顏而不紅臉,知己還得知彼。你說難不難,累不累?”
“你……太逗了!”藍語茶笑得很嫵媚,說:“再累,再難,心甘情願,開心好!”
正尷尬間,放在酒桌的手機響了。
向晚晴打來的,她問:“老楚,幹嗎呢?”
“哦,跟化公司的人在一起喝茶!”楚天舒關切地問:“晚晴,你還沒睡呢?”
“身邊少了個人,睡不踏實!”向晚晴說:“我沒事,想你了,問問。”
掛了電話,楚天舒突然覺得不對勁:幹嘛不說和藍語茶在一起,自己同她並沒發生什麼,有什麼好心虛的?
這時,藍語茶的手機響了。
還是向晚晴打來的,她問:“魚叉叉,幹嗎呢?”
“哦,晴寶貝兒,我跟報社的同事在後海泡吧呢!”藍語茶問:“怎麼的,沒男人摟着,睡不着吧?”
“是啊!”向晚晴嘲諷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個男人摟着,我納悶了,這每天晚你是怎麼睡着的?”
“晴寶貝兒,我沒被男人摟着睡過,不知道什麼滋味,所以才睡得踏實。”藍語茶瞟一眼楚天舒,說:“要不,把你家老楚借我一個晚唄,我知道你爲什麼會失眠了。”
“呵呵,他不在京城麼!”向晚晴大方地說:“魚叉叉,你想知道梨子的味道,親口嘗一嘗不清楚了?”
“哎,可惜啊,他已經被你折磨得好像不解風情了!”藍語茶輕嘆一聲,說:“晴寶貝兒,那你跟我說說,他是沒有這個賊心,還是沒有這個賊膽呀?”
“不知道呢!”向晚晴說:“我只知道,他是特殊材料製成的!”
“哼,看你臭美的!”藍語茶恨恨地說:“晴寶貝兒,我這賓館找他去,看你還嘚不嘚瑟。”
“好哇!”向晚晴說:“魚叉叉,記得洗白白啊,我家老楚不喜歡渾身酒氣的女人!”
藍語茶氣惱地掛了電話,責怪道:“老楚,你心虛什麼?”
楚天舒摸了摸臉:“我怎麼心虛了?”
藍語茶說:“你不敢承認跟我在一起,害我也只好跟着你撒謊!”
“你還不是心虛?”楚天舒說:“你要不心虛,完全可以當面戳穿我的謊言嘛。”
“好像是的哦!”藍語茶也摸了摸臉,納悶道:“難道連心虛這種事,也會心有靈犀?”
楚天舒趕緊岔開了話題。
/8/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