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藝術家來青原辦展覽,堂堂市委書記是不會心的。
官場升遷,一靠政績,二靠人脈。
楚天舒立刻意識到,這位旅日藝術家必定大有來頭,而葉慶平又不想搞得太過張揚,其目的在於,只要這位藝術家心裏有數行了,用不着驚動太多的人。
在官場的圈子裏混久了,楚天舒也聽說過某些藝術展裏的名堂,便試探着問:“葉書記,都有些什麼作品,要不要我安排小衛買幾幅?”
葉慶平搖搖頭,說:“目前小衛的手頭也不寬裕,這方面不用費心了,把場館佈置好,把接待搞好行了,其他方面的事,我自有安排。”
楚天舒說:“行,我知道了,明天着手準備。”
日三竿,太陽當空,楚天舒準備去拿遮陽傘,葉慶平卻伸了一下懶腰,說:“天舒,今天到這吧。”
收拾好漁具,楚天舒開越野車將葉慶平送回了家。
換了自己的凌雲志轎車,楚天舒打衛世傑的手機,可撥了幾次,通是通了,卻無人接聽,給顏婕妤打電話一問,才知道這傢伙一大早去了龍陽湖高爾夫俱樂部。
不用說,衛世傑在陪郎茂才。
楚天舒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傢伙都快成香餑餑了,不僅得到了葉慶平的青睞,也成了郎茂才的座賓。
……
龍陽湖高爾夫俱樂部的球場。
郎茂才和衛世傑穿着高爾夫衫,正在揮杆。
女球童李欣然不遠不近地跟隨在他們的身旁。
點球童的時候,郎茂才說,36號吧,多了也是浪費。
衛世傑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穿清爽的球衫,愈發英氣逼人。
郎茂才頭戴白色的球帽,身穿玫紅米白橫條相間的t恤衣和米黃色休閒褲,從頭到腳都是高y(卡拉威)的精品,搭配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也是溫爾雅,只是開始發福的肚子,稍稍顯得有點不太協調。
李欣然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球童衫,更添了幾分嫵媚。
郎茂才是高爾夫球的忠實擁躉,一踏入綠茵茵的球場,侃侃而談。
衛世傑對於高爾夫的瞭解很有限,對於郎茂才的滔滔不絕,往往搭不話,只剩下點頭附和的份。
郎茂才似乎不太盡興,隨口問道:“你知道麼,高爾夫球起源於哪裏?”
“這太簡單了,蘇格蘭嘛!”衛世傑回答。
“錯!”郎茂才看向了李欣然:“然然,你說呢?”
經過幾次的相處,郎茂才對36號球童的稱呼已從“小李”變爲直呼其小名了。
“最早是在國吧!資料記載早在宋朝有了。”李欣然聲音不高,卻胸有成竹:“那時不叫高爾夫,叫‘捶丸’。”
“正確!”郎茂才讚賞道。
“嘿!國人真是滑稽!發明了*、指南針、造紙術還不夠,連高爾夫的發明權也要搶過來。”衛世傑不以爲然。
“不過,我聽說,高爾夫首次傳入國是在1916年,到了1917年,海虹橋高爾夫總會開始投入運營。當時的球場是一個九洞球場。後來有很長時間這項運動在國大陸無聲無息了。”衛世傑爲了陪好郎茂才,還是在做了點功課。
“你別背書了!”郎茂才打斷了衛世傑,繼續侃侃而談,“當今國內打高爾夫的人很少,是因爲費用太高。古時候,捶丸球戲遍及市井,是相當普及的。聽過‘百步穿楊’這個成語麼?說的是箭術超羣。元代雜劇的戲裏,有‘捶丸射柳’的說辭。捶丸與射箭既然可以相提並論,可見都是尋常百姓的尋常之樂。”
衛世傑無言,李欣然掩嘴一笑。
衛世傑突然覺得,李欣然“巧笑倩兮”的樣子,以前好像在哪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郎茂才瞟一眼李欣然,又問道:“你知道,國內最好的球場在哪兒麼?”
衛世傑想了想,說:“要說硬件設施,當然還是北廣深幾座一線城市的球場更好。如深圳的觀瀾湖、北京的華彬、海的佘山。”
郎茂才點點頭,接着說:“要說特色鮮明,恐怕還得數那些分佈在二線甚至三線城市的球場,如雲南與大連的球場。”
“它們有什麼特色?”衛世傑問。
郎茂才說:“雲南有兩座球場,在圈內名聲顯赫。分別是昆明的春城湖畔球場與麗江的玉龍雪山球場。春城湖畔球場坐落於碧水盪漾的陽宗海湖畔,高爾夫球場四周是天然的松樹林,羣山懷抱,水天一色。許多香港和東南亞的朋友,對春城湖畔情有獨鍾,週末經常坐飛機去昆明打球,並稱其爲‘亞洲高爾夫天堂’。麗江的玉龍雪山球場位於3100米海拔的高原,是全世界球道最長的球場,也是亞洲唯一的雪山球場。前九洞與後九洞依自然山水地貌不同而風格迥異,佈局精巧雅緻。”
“郎老闆,你真是見多識廣啊!”面對如此專業的評價,衛世傑已經完全插不嘴,唯有拍馬屁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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