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店鋪幾乎都關了門,行駛的車輛少,行人更少,只有街邊的路燈還在默默的守候。
了車,杜雨菲問張溢城:“小張,你覺得有什麼收穫?”
“沒有。”張溢城搖搖頭,說:“郭明陽和陳坦然說的情況,和我們調查掌握的差不多。”
杜雨菲說:“你注意了一個細節沒有,郭明陽告訴我們的時間,精確到了分秒。如果不是特別的留意,一般人對於過去了幾天的事情,時間不會記得那麼準確,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他對我們的來訪早有心理準備,提前做了功課!”張溢城的腦海有一道靈光閃過:“杜局,你這麼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報案的渣土車司機,我前後問過他三次,每一次的描述幾乎都沒有什麼錯漏,這是不是也不正常?”
“暫時說不好,算是個疑點吧!”杜雨菲說:“小張,在本案沒有偵破之前,所有關於本案的信息,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能告訴專案組以外的人。”
“嗯。” 張溢城一邊開車,一邊點頭。
說話間,車一轉彎,穿過了一條有些冷清的小街。
杜雨菲從後視鏡裏看着一輛緊隨其後的銀灰色的豐田suv城市越野車。
從公安局出發不到兩分鐘,杜雨菲發現,這輛銀灰色越野車一直不遠不近地尾隨在後面。
這是一個刑警的敏感和職業習慣。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警車停在了斑馬線後。
豐田越野車緩緩地停在了車後。
杜雨菲未動聲色,記住了後車的牌照號。
警車拐進了公安局,銀灰色轎車若無其事地從門前駛過。
杜雨菲下車,突然問:“小張,成家了麼?”
“沒有!”張溢城摸着後腦勺,尷尬地笑笑,說:“連女朋友都沒有。”
杜雨菲遞給張溢城一張紙條,說:“小張,你再辛苦一下,查一查這兩輛車的基本信息。”
張溢城接過一看,面是兩輛車的車牌號:“杜局,怎麼回事?”
杜雨菲說:“你可能沒注意,這輛車今晚一直在跟着我們……另外一輛,我和楚書記早來公安局的路,也一直尾隨在我們的車後面。本來我沒有把它們聯繫在一起,但剛纔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發現,這兩輛車的駕駛人像是同一個人!”
張溢城欽佩地說:“杜局,你真厲害,美女神探名不虛傳,我要跟你學的太多了!”
“好啦,要學學,別搞吹吹拍拍的那一套!”杜雨菲說:“有這功夫,用在找女朋友,保管早脫單了。”
“是!”張溢城一個立正,敬了個禮,拿着紙條跑了。
大門外,豐田越野車內,目送着杜雨菲與張溢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趕緊拿出手機,接通了一個電話:“老闆,楚天舒帶來的女副局長,去了郭明陽的家,找了他和陳坦然!”
電話那頭,一個雄渾的男聲傳了過來:“知道了,你別再跟着了,看來我們失算了,楚天舒和杜雨菲都特麼太精了!”
十分鐘後,柳鴻影起身告辭,似乎隨口說道:“過來之前,辦公廳範主任來電話問我,原先任書記辦公室的材料放哪兒了,他一下子找不到了,新來的楚書記急着要看。”
“楚書記想盡快進入角色,這種工作精神很好嘛,他想看的材料,抓緊送過去吧。”溫啓雄淡淡地應了一句。
溫啓雄明白柳鴻影話裏的意思,任建新的辦公室是市委辦公廳負責清理的,主任範波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材料在哪兒,也不可能找不到,他故意打這個電話是想表明,他要看市委書記的臉色來配合楚天舒的工作。
柳鴻影接着又說:“我說,這種小事讓祕書去辦行了,還用得着主任親自過問麼?範波說,楚書記的祕書和司機還沒安排呢!”
大家都是明白人,這相當於是在請示溫啓雄,祕書和司機該怎麼安排。
“這個老範,辦事太拖拉了。”溫啓雄故意板着臉說:“楚書記初來乍到,非常需要得力的人來協助他工作,這事不能再拖了。”
“我也是這麼說的!”柳鴻影說:“範主任說,任建新以前的祕書陳坦然,這個小夥子能力很強,要求進,以前配合得也不錯,只是現在楚書記來了,不知道他滿不滿意。”
溫啓雄考慮片刻,問道:“你什麼意見?”
柳鴻影說:“楚書記來得匆忙,另外給他配個祕書,怕也影響工作的連續性,而且,辦公廳的其他人都有安排,臨時調配也來不及,我想讓範主任把陳坦然帶給楚書記見見,實在不滿意,再調換也不遲。”
“既然你們想好了,那先這麼安排吧!”溫啓雄漫不經心的說道。
柳鴻影答應一聲,扭着好看的屁股,走了。
雖然溫啓雄覺得柳鴻影有時候話較多,但幾年下來,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足夠的默契,很能揣摩相互的心思,所以,他當市委書記後,沒有徵求市長周立軍的意見,直接把她從政府那邊帶過來,從市政府祕書長升任市委祕書長。
當然,在某些問題,柳鴻影還做不到毫無保留,但溫啓雄並不着急,只要這個女人有野心,只要他還是樂騰市委書記,柳鴻影會一直對他效忠。
但是,楚天舒呢?
這位新來的政法委書記會對市委書記的權力表示足夠的尊重嗎?
溫啓雄心充滿了疑惑,考慮着是不是應該對這位新來的政法委書記進行一次火力偵察?楚天舒不是很想破解任建新“車禍”事件的真相嗎?那索性不用遮掩,攤到他面前去,看看他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這時,祕書馬騰敲門進來說,公安局的姚局長到了。
溫啓雄與姚偉談了幾句,讓馬騰通知楚天舒,請他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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