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道之步步高昇 >第140章 非分要求
    “砰,”從聞家嶺方向傳來一聲槍響,擊碎了夜空中的寂靜。

    這一槍彷彿打在了楚天舒的心臟上,他猝然一驚,右腳重重地踩在了剎車,小車發出一陣尖銳的摩擦聲,戛然停在了高速公路的行車道上。

    是不是杜雨菲他們與光哥遭遇上了,她會不會有危險。

    由於用力過猛,楚天舒大腿處的傷口再次撕裂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他的臉上冒出了汗珠。

    “老楚,怎麼了,”冷雪關切地問。

    “沒,沒事,”楚天舒強忍着疼痛,低着看了看大腿上滲出的血跡,笑着說:“腿上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冷雪探頭看了看,說:“那,我來開車吧,”

    “你右臂有傷,也不方便,”楚天舒搖了搖頭,咬着牙說:“算了,快到了,我還能挺得住,”

    當一個人面臨着死亡威脅時,會激發出強大的意志力,忘記肉體上的痛苦,但是,危險一旦過去,精神鬆弛了下來,生理上的透支便會加倍顯現出來。

    傷口一次次的傷上加傷,又受到了剛纔槍聲的驚嚇,楚天舒的身體狀態接近了虛脫的邊緣,他強打起精神,緊握着方向盤,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快,快點趕到臨江,把筆記本電腦交到吳夢蝶的手上。

    經過了大雨洗禮的臨江市燈火璀璨。

    車一路狂奔,在冷雪的指引之下,衝到了半山華庭的別墅區。

    這是臨江市最著名的獨體別墅羣,背靠鳳凰山,側臨蓮花湖,一棟棟歐式別墅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鬧中取靜,風格各異,精美絕倫,神祕而充滿了高貴品質,價值不菲。

    “先生,你有何貴幹,”兩個身穿黑色西裝戴着耳麥的保安攔住了車,一臉警惕地問道。

    楚天舒搖下車窗,說:“我找吳夢蝶,”

    保安嗤笑出聲,看了一眼車與車裏的楚天舒,鄙夷地說:“請你立即離開,這兒二十四小時都有安保和監控,”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冷雪搖下了車窗,低聲喝道:“華仔,開門,”

    冷雪的語氣有些虛弱,卻很有威勢,她這一聲喊話,兩個保安都不敢再動,唯唯諾諾地站在車前。

    華仔繞到了車前,表情一愣,然後滿臉驚喜的問道:“冷姐,你回來了,”

    冷雪擺擺手,說:“趕緊通報吳總,”

    華仔跑向了值班崗亭,用內部電話通知了吳夢蝶。

    冷雪又回過頭對另一個忐忑不安的保安說:“有客人來拜訪,要注意禮貌,不懂嗎,”

    “是,”保安答應着,又解釋說:“吳總指示,冷小姐外出了,讓我們加強警戒,”

    車進了半山華庭,吳夢蝶身着居家便裝親自迎在了門前。

    冷雪抱着筆記本電腦下車,撲進了吳夢蝶的懷裏,喃喃地說:“姐姐,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吳夢蝶輕撫着冷雪後背,輕輕地說了一句:“冷雪,你受苦了,”

    冷雪頓時淚流滿面,就像是一個失散了多年的孩子終於看見了親人,心裏的痛苦和委屈在這一刻一股腦都化爲了激動與喜悅,抑制不住地要發泄出來。

    楚天舒疲憊地坐在車裏,長長地舒了口氣,連推開車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吳夢蝶走過來,拉開了車門。

    楚天舒掙扎着從車裏鑽了出來,剛喊了一聲“師姐”,便一頭栽倒在吳夢蝶的懷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一間豪華的病房裏。

    病房裏亮着一盞桔黃色的小燈,發出柔和的光亮,給人溫馨的感覺。

    楚天舒緩緩遊目四周,對面的牆上掛着寬大的液晶電視,豪華的沙發,名貴的地毯,淡綠色的窗簾。

    獨立的衛生間,外面還有一個客廳,一籃鮮花放在桌上,清香的百合似乎還帶着新鮮的露水,沒有難聞的蘇打水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瀰漫其間。

    如果不是手上打着點滴,牀邊擺放着一整套高檔的醫療器械,楚天舒一定會以爲自己躺在某個星級賓館裏。

    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啼,空氣涼爽怡人,整個病房一片潔白,流淌着特有的靜謐安寧,病房的門敞開着,客廳裏一人正逆光而立,身形婀娜,周身塗抹着金色的光暈。

    “你醒了,”吳夢蝶從客廳裏走了進來。

    她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按了一下按鈕,房間裏的窗簾自動向兩邊收起。

     

    ;   明媚的陽光照進了病房。

    “師姐,我這是在哪,”楚天舒問道。

    “省人民醫院,高幹病房,”吳夢蝶答道。

    楚天舒大吃了一驚,掙扎着想要坐起來,他曾經聽衛世傑說起過省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只有省級機關廳級以上幹部才能住得進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科,突然享受到這麼高規格的待遇,一向沉穩的楚天舒也有點躺不住了。

    “別動,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你看,還輸着液呢,”吳夢蝶似乎看出了楚天舒的疑惑,她伸手按住了楚天舒,微微一笑說:“你安心躺着吧,如今這年頭,有錢一樣能有待遇,”

    吳夢蝶換下了職業裝,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襯衣,外面套了一件雞心領的長袖羊毛紗,一條淺灰色的休閒長褲,頭髮披散開,很隨意地散落在肩頭,幾乎看不到那種高高在上的總裁威勢,給人一種大姐姐般的親近感。

    難道是她一直守護着自己,莫名的,楚天舒的心頭隱隱有些感動: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幾個男人能夠得到她的細心呵護吧。

    “師姐,冷雪沒事吧,”楚天舒終於記起了他暈倒前的一幕,問道。

    “她右臂的傷勢經過檢查治療,比你的狀況要好得多,”吳夢蝶說道,隨手給楚天舒掖了掖被子。

    雖然動作很微小,可是,從來沒有住過院的楚天舒心裏卻涌起一股溫暖,一瞬間就要蔓延到眼眶上,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見楚天舒不說話,吳夢蝶也沉默了,看着他仍顯蒼白的臉,心裏隱隱有些心痛,她彷彿看到了當年吳兆君躺在病牀上的模樣。

    “謝謝你,師姐,”楚天舒說道。

    “不是你要謝謝我,而是我要謝謝你,”吳夢蝶笑了:“如果不是你和冷雪,凌雲集團這次恐怕要遭受重創了,說吧,想要什麼,只要凌雲幾天拿得出,我個人辦得到,就一定滿足你,”

    楚天舒也笑了:“師姐,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我這人優點不多,言必信,行必果,這一點做得還是自我感覺良好的,”

    “師姐,那我就不客氣了,”楚天舒故作神祕地說:“我有兩個請求,”

    吳夢蝶非常爽快就答應了:“說,我聽着,”

    “第一,我要一部新手機,”

    “呵呵,沒問題,早給你準備好了,”吳夢蝶從掛在衣架上手提包裏拿出一部新款手機來,遞給了楚天舒,又笑着問道:“還有,第二呢,”

    楚天舒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如果凌雲集團競購儀表廠成功,能不能另外拿出一千萬來作爲下崗職工的培訓基金,”

    吳夢蝶愕然。

    她真的難以置信,楚天舒爲凌雲集團出生入死,完全沒有任何的個人私利,心裏牽掛的還是儀表廠的下崗工人們。

    吳夢蝶並沒有立即回答楚天舒。

    一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吳夢蝶作爲集團的執行總裁也沒有權力可以擅自作主。

    “師姐,如果爲難的話,我可以收回我的第二個請求,”楚天舒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平時他最不喜歡被人勉強做事情,現在,他覺得也應該給吳夢蝶時間去思考和決定。

    吳夢蝶擡頭看了楚天舒一眼,她伸手拂開散落在額前的一縷亂髮,恢復了商界女強人的冷豔,聲音平淡的說:“天舒,我會召開集團董事會,專門討論你的建議,並盡全力說服他們,”

    楚天舒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喜,而是非常同情地說:“師姐,你既然管理凌雲集團,又要教育培養凌銳,肩上的擔子真的是太重了,”

    “是啊,有時候我真的感覺太累了,可是……”吳夢蝶輕輕的嘆了口氣,眼圈紅了,她黯然道:“我答應了凌銳的爸爸,一定要將凌銳培養成人,把一個實力雄厚的凌雲集團交到他的手裏,”

    “對不起,師姐,”楚天舒聽冷雪說起過,凌銳的爸爸在三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喪生,在凌銳爺爺的支持下,吳夢蝶毅然決然地挑起了管理凌雲集團的重擔,集團實力也在持續壯大。

    “沒什麼,”吳夢蝶笑了笑,說:“按照集團董事會里老古董們的說法,我這個人命太硬,克家裏的男丁,弟弟,丈夫,還有……”

    說到這,吳夢蝶突然收住了嘴,她不敢再往下說,因爲再往下家裏的男丁只有兒子凌銳了。

    “師姐,你多慮了,老古董們的話那都是扯淡,”楚天舒趕緊安慰道,他把在山神廟遇到了一個算卦測字的道士如何花言巧語騙取錢財、又如何在聞家嶺巧遇的故事說了一遍。

    吳夢蝶聽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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