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道之步步高昇 >第867章 搶糧對峙
    醫生大概也猜出了楚天舒是個不小的領導,他搶着說:“領導啊,這還算好的啊,假如打壞了內臟,就是送到衛生院來我也一點招兒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了,”

    黃臘生吼道:“哼,人要是死在了你衛生院,看我不把你這裏砸個稀巴爛,”

    醫生嘟囔了一聲“土匪”,忙着去給另一位村民處理腿上的傷。

    黃鐵栓突然問:“叔,玉米,今天還搬不,”

    “搬,當然要搬,”黃臘生一拍大腿,叫道:“媽的,這一急一忙的,差點把這茬兒給忘了,”說完,掏出手機來,給山上的村幹部打了個電話,讓他把青壯年勞力都帶下來,準備往家搬玉米。

    打完電話回來,黃臘生又對黃鐵栓說:“你去找輛拖拉機,把你六叔送縣醫院去,”

    “我沒那麼金貴,回家躺幾天就好了,”六叔掙扎着站起來,看了楚天舒一眼,說:“臘生啊,聽領導的吧,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會害了一村人,”

    黃臘生赤紅着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做聲。

    楚天舒上前扶住六叔,難過地說:“老哥,你說得對,打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不管怎麼說,傷還是要治,”說完,吩咐王永超,讓馬國勝開車,將六叔和腿上受了傷的村民送往縣醫院,治療的費用由縣裏先墊着。

    六叔聽了,激動得直哆嗦,拉着楚天舒的手,眼裏噙着熱淚,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永超和另一位受傷的村民扶着六叔先走了。

    楚天舒跟醫生又聊了幾句,問了問鄉衛生院的情況,瞭解到杏林鄉衛生院的基本醫療器械也十分匱乏,全院也只有他這一名醫生,如果不是因爲父母就在杏林鄉,體弱多病需要照顧,估計他也早就離開了。

    楚天舒出了衛生院,黃臘生和黃鐵栓跟在了身後。

    路上,黃臘生很是內疚地說:“楚書記,怪我沒把羣衆情緒穩定好,你就批評我吧,”

    楚天舒剜了他一眼。

    黃臘生一縮脖子,難過地垂下頭。

    又走了一段,黃臘生大約覺得再不說實話,楚天舒不會輕饒他,不過,他還是耍了滑頭,只是告訴楚天舒,黃福霖聽到消息趕來時,羣架已打完,一臺推土機正燃着熊熊大火。

    黃福霖二話沒說,帶領村民把火撲滅了。

    村民們往回撤的時候,護礦隊的人趁機就把黃福霖抓走了。

    “護礦隊的人早有準備,我們上當了,”黃鐵栓補充說。

    “早有準備,”楚天舒本來在梳理事件的過程,一聽黃鐵栓說出護礦隊的新情況,禁不住又問道:“鐵栓,是不是你最先到的現場,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鐵栓說:“開挖掘機的人根本就不是司機,一開始就是護礦隊的隊員,以前的司機只要我們把他們圍住,怕捱打喫虧,一般都會住手,可這回不一樣,不僅不住手,還惡語傷人,要不也打不起來,”

    楚天舒的心又是一陣發緊,臉上冒出了汗,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場戲經過了精心策劃,表面上是浮雲礦場要搶奪放馬坡,暗地裏就是衝着給他製造難題而來的,他搖了搖頭,努力想將這個念頭從腦子裏轟走,可是,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黃臘生沒注意到這些,還在一口一個護礦隊,向楚天舒細說對方的不是。

    太陽出來了,已是暮春,陽光有些熱辣。

    楚天舒抹了把汗,他知道這汗不是太陽曬出來的,而是因爲心急如焚。

    黃臘生是個粗獷的漢子,居然沒看出楚天舒一點兒反常來。

    楚天舒徹底平靜住內心的時候,黃臘生還在喋喋不休:“楚書記,這次你得給我們做主,要是這幫狗日的還不消停,我這個村長當不下去了,沒臉當,”

    這話真是刺耳。

    楚天舒心裏不是個滋味,暗道:這件事處理不好,你這個村長沒臉當,我這個縣委書記又有臉當下去嗎。

    楚天舒備感憋屈,他衝黃臘生吼道:“現在你知道沒臉當村長了,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是村長呢,”

    黃臘生被嗆了個滿面紅,心裏撲騰得厲害,他這才發現,這位看起來像個書生的新書記真發起火來,樣子蠻嚇人,連他這個土匪村長也害怕。

    轉過一個山頭,遠遠就看見鄉政府門口停着一輛卡車,一羣人圍着,擼胳膊挽袖子地躍躍欲試。

    黃鐵栓眼尖,說:“叔,好像是運玉米的車到了,”

    黃臘生張望了一眼,忙說:“鐵栓,快,你快去,別讓他們搶了,”

    黃鐵栓撒開腳丫子跑了過去,擠開人羣,麻利地爬上了卡車,坐在了裝玉米的麻袋上。

    車底下的是鄭店村的村民,他們指指戳戳

    地說:“鐵栓,你這是啥意思,”

    鄭店村是鄉政府所在地,也是鄉黨委書記鄭有田的老家,鄭店村的村民仗着他的勢力,在杏林鄉總要壓着其他村子一頭。

    不用說,他們惦記上這車玉米了。

    黃鐵栓說:“這是縣裏專門給我們山坳村的,你們不能亂搶,”

    鄭店村的村民不服氣,一個壯漢叫道:“憑什麼就是你們山坳村的,上面寫着字了嗎,按規矩,見者有份,”

    黃鐵栓說:“鄭關西,這是你們鄭店村不講道理的醜規矩,誰家的東西你們都要分一份,你們守着鄉政府,哪回分東西少了你們的,這玉米,是新來的縣委書記幫我們山坳村要來的,誰也不許動一手指頭,”

    鄭關西叉着腰叫道:“哎,黃鐵栓,照你這麼說,你們山坳村打架打出功勞來了,縣委書記還要專門幫你們要糧食慰勞你們,”

    “這你管不着,”黃鐵栓說:“反正這車玉米就是我們山坳村的,”

    卡車司機不耐煩了,站在車踏腳上嚷嚷:“哎哎,鄉政府來個人,籤個字把車卸了,我還要趕回去喫飯呢,”

    鄭有田出來了,問明瞭情況,在簽收單上籤了字,蓋了鄉政府的章子,然後衝卡車上吼道:“黃鐵栓,你下來,把車卸了再說,”

    黃鐵栓從車上跳了下來。

    鄭有田衝鄭關西等人一揮手,說:“卸,”說完,轉身進了辦公室。

    鄭關西等人打開卡車的後門,呼啦啦地擁上前開始卸車。

    很快,車就卸完了。

    卡車一溜煙地開走了,幾十只麻袋堆在了鄉政府門口的水泥地上。

    鄭關西等人喘着粗氣,坐在了麻袋上。

    黃鐵栓掏出盒煙來分發給鄭店村的村民。

    鄭關西把手一扒拉,說:“誰稀罕你的煙,我們累了半天,玉米也應該有我們一份,”

    其他的村民紛紛附和。

    黃鐵栓急了,說:“不行,這玉米是書記幫我們山坳村要來的,誰也不許動,”

    鄭關西站起來,說:“黃鐵栓,你以爲老子們是你們山坳村的長工,”

    黃鐵栓說:“鄉里分扶貧物資,哪回不是我們山坳村出力最大,哪回不是你們鄭店村分的最多,”

    鄭關西說:“黃鐵栓,少跟我扯以前的狗卵子,今天只說今天的事,這玉米誰卸的就是誰的,你卸了多少你搬走,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了,”

    “放屁,”黃鐵栓說:“我也沒請你們幫着卸,你們不卸,我一個人也卸得下來,”

    鄭關西哈哈大笑:“黃鐵栓,你這不是扯卵蛋嗎,卸之前怎麼沒聽你這麼說,哦,我們累死累活地卸下來,你倒會說輕巧話,”

    黃鐵栓又氣又急,知道跟鄭關西講不清道理,便賭狠道:“反正這玉米是山坳村的,誰也不許動,”

    “老子就動了,你能怎麼的,”鄭關西往手心裏了呸了一口,彎腰就去搬麻袋。

    黃鐵栓急了,抓住鄭關西的褲腰帶,用力一帶,把他摔了個屁股墩。

    鄭關西爬起來,揮舞着雙手,叫道:“黃鐵栓,你狗日的邪完了,在老子們的家門口也敢撒野,鄭店村的老少爺們,給我上,”

    鄭店村的幾個村民將黃鐵栓團團圍住,罵罵咧咧,推推搡搡,還有幾個趁機扛起麻袋就往自家跑。

    這回黃鐵栓真急了,他從柵欄上抽出一根木棍來,紅着眼睛吼道:“住手,再不住手老子就客氣了,”

    幾個正在搬麻袋的村民停住了。

    “別怕,搬,繼續搬,”鄭關西擋在黃鐵栓面前,伸着腦袋,叫道:“打,打呀,你他媽的有種就把老子的腦袋開個瓢,”

    剛剛住了手的村民又開始搬麻袋。

    黃鐵栓惱羞成怒,他大吼一聲,舉起了木棍,照着鄭關西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這一棍下去,鄭關西的腦袋肯定要開瓢。

    說時遲,那時快。

    杜雨菲從會議室裏衝了出來,在木棍下落的瞬間,抓住了黃鐵栓的胳膊。

    鄭關西捂着腦袋,跑到了一邊,也抽了根木棍抓在了手上,吆喝着圍住了黃鐵栓,蠢蠢欲動。

    這時,山坳村的村民趕到了,他們一看黃鐵栓要喫虧,馬上奔跑過來。

    他們準備挑玉米的,每個人手裏都抓着一根扁擔。

    鄭店村的村民見勢不妙,也紛紛從附近的村民家裏拿來了鋤頭、鐵鍬和鐮刀。

    雙方就在鄉政府門口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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