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去看項幽,見他還遠遠的站在門口,英俊的臉龐什麼表情都沒有,連擔心的表情也沒有,我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咳嗽了兩聲。
“咳咳!”
項幽聽到我的咳嗽聲,才慢悠悠的走過來,問:“老婆,怎麼了?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你才嗓子不舒服呢……我飄給他一個白眼,看着小莫道:“小莫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那個斗篷鬼弄的?小莫會不會有危險?”
“不是。”項幽先回答了我第二個問題,然後纔回答第一個問題:“小莫生來就帶着詛咒,身上的符文就是對他的詛咒。”
“怎麼會?爲什麼會這樣?”我第一次聽說鬼還帶詛咒的,抓着項幽的胳膊,不待他回答,就着急的問道:“那小莫有沒有危險?有沒有辦法解除詛咒?”
“暫時沒有危險,但發作的次數多了,就會有危險了。至於解除詛咒的方法,我還沒找到。”
“還沒找到。”我喃喃的重複這句話。
想着小莫從出生就帶着詛咒,肯定發作不止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接觸詛咒的方法,不知道他還要承受多少次這樣的發作,我的心就生生的疼。
我鬆開了項幽的胳膊,轉身面對水晶棺,面對小莫,血還沿着他身上符文的紋路往外流。
看着小莫在受苦,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媽媽,你喜歡我嗎?”這時小莫突然問我。
“喜歡。”我趴在水晶棺上,看着他,努力扯出一個笑。
看習慣了,其實小莫也沒那麼可怕,不就是臉的顏色和人不一樣,眼睛沒有眼白,耳朵是尖的,沒有鼻子,沒有下巴嗎?
至少他還是有個臉的輪廓的,還能依稀辨認出他可愛時的人樣的。
“媽媽,我想聽你說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可以多說幾遍嗎?”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說了很多遍我喜歡你,說着說着,不知怎麼的心裏特別堵的慌,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他是很渴望得到我的喜歡,很怕我不喜歡他吧,所以纔會讓我多說幾遍喜歡他。
“小莫,媽媽真的喜歡你。媽媽沒有討厭過你,只是……”只是他的樣子,總能給我帶來震撼,我沒有那麼強大的心靈去立刻接受,所以有時候的表現,讓他誤會我不喜歡他。
說到最後,我泣不成聲。
“媽媽,你怎麼哭了?”小莫不知道我爲何哭,卻還懂事的安慰我:“媽媽,你不要哭,我的詛咒快過去了,真的。”
聽到他這話,我眨了下被淚水模糊的眼睛,看到他身上的血止住了,符文變淡了,膚色和身體都在慢慢恢復正常。
“媽媽別哭了,看到你哭,我也難受的想哭。”小莫揉了一下黑咚咚的眼睛,嘶啞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哽咽。
聽出他聲音裏的異樣,我連忙擦了眼淚,笑了笑:“好,我不哭。小莫也別哭。”
“嗯。”小莫用力點了下頭,對我高興的說:“媽媽,我的詛咒過去了。”
話未說完,小莫曲腿一跳,站起來時,就變成了那個可愛的小莫。
小莫沒有穿衣服,他到我懷裏後,就害羞了,臉紅撲撲的,特別可愛。
“媽媽,不要看我。”小莫捂了下臉,就摟着我的脖子,我看不到他的臉了。
我緊緊的抱着他,感到很滿足。
就在我們母子相互擁抱的時候,項幽卻突然冷聲一喝:“下來!”
那聲音嚴厲的,像是班主任到教室,看到一個調皮鬼時的冷喝,把我嚇了一跳,更別提那個調皮鬼——小莫了。
小莫聽到項幽的聲音就要下去,我下意識的抱緊他,不解的看着項幽:“老公,你怎麼了?”
項幽不理我,只看着小莫,聲音極冷極嚴厲:“下來!”
“媽媽,你放我下來吧,不然爸爸要生氣了。”小莫一副不敢反抗,很害怕的樣子。
看到小莫這樣,我就心疼,就想保護他,可是看到項幽那快黑成碳的臉色,我又慫了,慢慢鬆開了懷抱。
小莫跳出我的懷抱,雙腳纔剛落地,項幽又一聲冷喝過來:“跪下!”小莫當即就跪下了。
見小莫跪的那麼幹脆,膝蓋在地板上撞出一聲“噗通”,我的心又是一疼,不顧項幽黑不黑臉,生不生氣了,我走過去就要拉小莫起來。
小莫卻把我的手往外推,“媽媽,我做錯事了,該受懲罰。”
“你做什麼錯事了?”我問。
小莫擡頭看了一眼項幽,那眼神裏都是對項幽的敬畏,然後低下頭,說道:“我不該不聽爸爸的話,擅作主張,差點害死自己,也害了媽媽。”
項幽說什麼了?小莫又做什麼了?
我很是疑惑不解,看看項幽,又看看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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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項幽黑着臉,不說話,小莫給我解惑:“爸爸讓我找到十個活物後,等他一起,把十個活物還給地獄餓鬼。可我不想打擾爸爸和媽媽,也想早點結束和地獄餓鬼的交易,所以就……”
我明白了,小莫沒有聽項幽的話,自己去還十個活物,差點被地獄餓鬼喫掉,最後被斗篷男鬼帶走,進而引發項幽去救他,我被鬼有機可乘。
這事……小莫做的是有點欠缺考慮,自作主張了,不過看到他被罰跪,我就心疼。
也許,我註定是個要“慈母多敗兒”的命吧。
我爲小莫求情:“老公,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地上太涼,小莫沒穿衣服,讓他起……”
求情的話還沒說完,項幽一個清冷的眼神飄過來,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昨晚你也沒聽我的話?”
項幽這是要跟我算賬?我愣住了,還以爲他不追究了呢。
“老公,你不會也讓我罰跪吧?”我緊張的看着他,心道:可千萬別讓我罰跪,不然我在小莫眼裏,還有什麼臉啊。
“No,No,No!”項幽搖頭,黑眸深深的凝視着我:“對你,爲夫用別的手段。”
不知是不是我嫁人了,這思想就和以前不一樣了,聽到他說別的手段,我瞬間想歪了。
然後,臉就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