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幸好他沒有用,不然我和項幽就麻煩了。
可我哪裏知道項幽的棍杖能噴水,水火相剋,就算斗篷男使用火焰,對項幽也沒有用。
心裏正偷着樂,但馬上就樂不出來了。
這火焰溫度太高,燒斷了紅綾,瞬間就燒破了衣服,燒到了皮膚。
一股灼熱的刺痛,我疼的一個哆嗦。
項幽快速拉掉我身上的紅綾,抱着我跳進了死淵。
“咕嚕嚕……”死淵那麼冰寒的水立刻沸騰了,可想而知這火焰的溫度有多高。
“老婆,感覺怎麼樣?”從水裏冒出頭,項幽急忙問我。
我說還好,話剛說完,斗篷男就過來了。
他惡狠狠的說道:“項幽,你太卑鄙了。”
“到底是誰卑鄙?”項幽冷了聲,“我以爲你只是輸了,不甘心而已,卻沒想到你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竟然傷及無辜,還差點殺了陶景弘。”
“我喪心病狂?”斗篷男舉着棍杖哈哈大笑,“是的,我的確喪心病狂了。今天,要麼只留下莫可,要麼你們兩個都死在這兒。”
斗篷男拋棄棍杖,棍杖在空中化成一條火龍,那火龍一出現,張口嘶吼,大團火焰從它口中蔓延而出,灑落而下。
項幽抱着我迅速飛離死淵,那火焰沒有落在我們身上,全部掉在水裏,黑色的水立刻咕嚕嚕沸騰起來,升起一股黑煙。
空氣中瀰漫着黑水裏腐爛的臭味。
項幽抱着我飛離的同時變了身,棍杖一揮,也化作了一條龍,不過是條水龍。
那水龍張口一吐,綿延不絕的藍色水從它嘴裏噴出,阻擋了火龍的火焰。
水火相碰,發出滋滋的響聲。
斗篷男高擡起雙手,猛地往下一落,火龍受他指揮,昂首嘶鳴着撞向水龍。
項幽這時突然收回棍杖,在面前飛快的畫了一個圈,就變成了黑色漩渦,帶着我跳了進去。
火龍撞在黑色漩渦上,項幽強收黑色漩渦,火龍進不來,不甘心的往裏面吐了一口火焰。
火焰蔓延過來,項幽護着我撤離,背上的衣服被燒了精光。從黑色漩渦裏跳出來時,他的衣服上還帶着火焰。
落下的地點正是張家後面的墳墓,小莫身上的鐵鏈還在,朱宏喜扶着他,陶景弘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桃木劍,用桃木劍挑起碗裏的水,往小莫身上灑。
看到他們都在,項幽顧不得撲滅身上的火焰,對他們怒吼:“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快走!”
“小莫的魂散了,我在給他叫魂。”陶景弘解釋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黑色漩渦出現,斗篷男和白九兒從裏面跳出來。
白九兒的狐狸尾巴少了兩條,紅色的眼睛怨恨的瞪着項幽:“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項幽抱着我,迅速跳到陶景弘他們面前,棍杖超前揮出,棍杖的頂端化作一個龍頭,那龍口張開,就像水龍頭一樣,不斷的往外流水。
水落到地上,迅速凝結成冰,形成了一條寬半米左右的,藍色冰路,一直朝前延伸,看不到盡頭。
“快走!”項幽提起陶景弘,將他扔了上去,又去踹朱宏喜。
兩人剛上冰路,斗篷男的棍杖化作火龍,一口火焰噴出,燒融了冰路。
陶景弘和朱宏喜掉在了地上,兩人相互扶持着爬起來,驚駭的看着那火龍。
項幽想扔出棍杖,卻在這時身體狠狠的晃了兩下,一瞬間就變成了人的樣子。
變成人後,項幽的臉色十分蒼白,在請冷冷的月光下像蒙了一層白霜。
“老公。”我擔憂的扶住他,他對我笑了笑,問:“怕嗎?”
“不怕。”我搖頭,只要跟他在一起,怎樣都不怕。就是死,也不怕。
項幽摸了摸我的頭髮,我則緊緊抱着他。
看到我和項幽這樣,斗篷男生氣了:“項幽,丑時已過,你不是我的對手,快放棄吧。”
項幽抱着我的肩膀,轉身面對斗篷男,指着陶景弘和朱宏喜二人道:“他們是無辜的,讓他們走。”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斗篷男嘲諷的說道。
陶景弘拉着朱宏喜靠過來,對項幽搖搖頭:“我們不走。”
項幽皺眉看了陶景弘一眼,沒有接話。
這時,白九兒齜着牙道:“不走正好,剛好我丟了兩條尾巴,就拿你們來補補。”
說罷,嗚叫一聲,就撲了過來。
白九兒的速度非常快,幾乎一下子就到面前了,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她這麼快的速度,就是項幽沒受傷,估計也很難避開,更何況他現在身受重傷。
不過不是真的推出去,我的肩膀還在他手裏。
白九兒正全力撲過來,猛然和我相撞,被我身上的福氣排斥,瞬間翻飛出去。
“啊!”白九兒翻飛好幾圈才停下來。
在白九兒翻飛出去的時候,項幽把我拉回來,轉身對着某處道:“快帶他們走。”
就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過來,挑着兩個籮筐,快速飄過來,對陶景弘二人道:“兩個混小子快坐上來吧。”
陶景弘倔強的說道:“不,我不走。”
“走!”項幽沉聲喝道,拍手一掌,把陶景弘拍到籮筐上趴着。
朱宏喜見狀,趕緊坐到另一個籮筐上。
紅脣鬼挑着他的兩個徒弟就走,陶景弘還不願意走,要跳下籮筐:“師父我不走,莫可……”
“混小子,爲師的命令也不聽了。”不知紅脣鬼對陶景弘做了什麼,反正陶景弘不說話了。
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
斗篷男看着他們離開,並沒有阻攔,冷哼道:“他們走了也好,省得礙事。項幽,現在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把莫可留下來,還是你們一家三口都留在這裏。”
“呵!”項幽呵笑一聲,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我問:“老婆,你怎麼選擇?”
“我……”我看着項幽,不知如何選擇。
好像選哪個都不好,但是不選的話,結果肯定是最壞的那個:我們一家三口都得留在這兒。
這個留在這兒和我留下來是不一樣的,我留下來還能活,我們三個留在這兒,必死無疑。
我不清楚項幽是怎麼想的,如果他爲了保命,把我留下來,那……
“別考慮太多,告訴你心裏最真實的想法。”項幽鼓勵我道。
我害怕他把我留下來,抓着他的衣服,小聲道:“反正我不想一個人留下來。”
“我知道了。”項幽笑了,就拉着我坐了下來,坐在小莫身邊。
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一起。
坐下後,我纔有功夫去看小莫,他身上還綁着鐵鏈,詛咒也還沒有過去,坐在那兒,小小的一團,看着好讓人心疼。
“小莫。”我摸了摸他皺皺巴巴的皮膚,上面還有點點血跡。
小莫虛弱的擡起頭,想對我笑,卻因爲太虛弱而笑不出來,只很輕很輕的叫了一聲:“媽媽。”
其實那聲媽媽,我根本沒有聽清,是我感覺他在叫我媽媽。
“小莫。”我正想去抱一抱小莫,斗篷男忽然不耐煩的開口:“項幽,你選好了嗎?”
“難道你沒聽到?我老婆說她不想一個人留下來,我聽我老婆的。”
“你!”斗篷男很莫名其妙的就生氣了,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斗篷男舉起棍杖,像是要放火燒死我們,但卻不知爲何,他突然又停止了動作。
他在空中飄來飄去,三百六十度的觀察我們。
觀察了好一會兒,他謹慎的問道:“項幽,你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呵呵!”項幽呵呵笑了兩聲,並不答言,低頭研究小莫身上的鐵鏈。
爲了方便他研究,我把小莫抱起來。
項幽還沒找到解開小莫身上鐵鏈的方法,就聽白九兒道:“等什麼?再等下去,他沒有辦法也有辦法了。先把他和那個小鬼殺了,莫可交給我。等我得到她的身體,你想怎麼跟我生孩子都可以。”
聽到白九兒這話,我特別的難受,特別的恨她。
上次她上了我的身,控制我的身體迷惑陶景弘,還被項幽誤會了。
想到要是我的身體被她拿走,然後她跟斗篷男……這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受不了。
“嗯。”斗篷男答應了,一鬼一狐聯手朝我們撲來。
項幽快速將小莫綁在胸前,拉着我跳開。但並沒有跳多遠,就被斗篷男和白九兒追上。
他們一前一後,將我們包在中間。
“本來要是你識時務,把莫可給我,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但是……這都是你自找的。”斗篷男拋起棍杖。
棍杖飛到空中,就變成火龍。
火龍張口噴火,火焰呼嘯着朝我們燒來。
溫度之高,我感覺空氣都快被這火焰燒着了。
項幽護着我往旁邊躲,可後面有白九兒,她見我們往哪個方向躲,就在哪個方向堵我們。
我們根本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