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冥王……北域……冥王!
聽到冥王那兩個字,我的腦袋忽然就暈了起來,暈的天旋地轉,站都站不住。
“主人!”
“媽媽!”
見我要摔倒,“桃子”和小莫一左一右扶住我,關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摸着額頭,看着“桃子”,“桃子”的臉在我眼裏就像是一個會動的大圓盤,一會遠,一會近。
看着她的臉,我的腦袋更暈了,還伴隨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老公……”我疼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伸手去抓“桃子”,卻叫了項幽。
項幽的手托住我的腰,將我摟到懷裏。
我一被項幽抱到懷裏,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香,我就特別的安心,然後就安心的暈了過去。
“冥王,冥王……”暈過去後,我的腦袋裏一直盤旋着冥王這兩個字,好像是有人在我耳邊不斷的唸叨一樣。
我被唸叨的胸口發悶,腦袋發疼,很是難受,想叫那人別念了,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這樣難受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忽然我的脖子一涼,我發悶的胸口、發疼的腦袋瞬間就不悶、不疼了,難受的感覺也消失了,還感覺自己神清氣爽。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發涼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涼的棍子。
感覺那棍子我應該熟悉的,可我一時卻難以想起。
“媽媽,媽媽……”小莫的聲音傳入我的腦海,我一睜眼,醒了。
醒來就看到兩個同樣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臉的男人一左一右飄在空中,應該是項幽和斗篷男。
因爲他們的鬼樣一模一樣,又離我那麼遠,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項幽,哪個是斗篷男。
在他們中間飄着的是桃子。
他們三個正在說着什麼,但不知是說話的聲音小,還是他們用了什麼手段,反正他們說的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到。
看到他們三個飄在空中說話,不讓我聽到,感覺我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
再想到項幽有很多事情都不讓我知道,那種我是局外人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然後,我忽然就明白爲什麼之前看到桃子以鬼族聖女的身份認識項幽,我會心裏不舒服,有點嫉妒了。
可能我是真的嫉妒了,嫉妒鬼族聖女都比我瞭解項幽。
“媽媽,媽媽……你醒了?”我的心思都在空中那三個人身上,都沒有聽到小莫叫我,他叫了我好幾聲,我才聽到。
我低頭看向他時,他才說後面那句你醒了,又問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說:“頭還是有點暈,不過沒什麼問題了。”
揉揉頭,仰頭看着空中,正想問小莫項幽他們在做什麼,忽然我發現這裏就只有我和小莫。
“桃子”和陶景弘呢?
我連忙改口,問道:“天福和陶景弘呢?”
一聽我問天福和陶景弘,小莫的情緒就顯得相當激動,“媽媽,你剛剛暈倒了,沒有看到,桃子姨她差點殺死陶叔叔,陶叔叔就讓桃子姨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是斗篷男他……”
“哈哈……”說到斗篷男的時候,小莫笑了起來:“斗篷男他怕陶叔叔死了之後,給他惹麻煩,不敢讓桃子姨殺了陶叔叔,出手救了陶叔叔,然後桃子姨生氣了……”
“媽媽,你是沒看到,桃子姨追着斗篷男打,斗篷男都不敢還手,那畫面真的很好笑。”
沒想到,在我昏迷之前,竟然還發生了這些事情。
“斗篷男爲什麼不敢還手?”我奇怪的問道,問完才發現我剛剛問天福和陶景弘去哪兒了,小莫還沒告訴我。
不過就小莫說的那種情況,陶景弘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而天福,是受天地庇佑的,更不會有危險了。
“這個……”小莫皺了皺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回頭問項幽。就是不知道項幽會不會告訴我,先前我就問他鬼族聖女是什麼,項幽就沒有告訴我。
我再仰頭看天空,才問之前想問的問題:“他們在做什麼?”
“談判。”
“談判?”
“嗯。”小莫點點頭,跟我解釋道:“上次陶叔叔去陰間大鬧,打傷打死無數鬼魂,讓北域損失慘重。雖然斗篷男放北域惡鬼去南域鬧事,但是有爸爸和御判在,那些惡鬼都被收服了,就沒有鬧成事。”
“斗篷男是個特別心胸狹窄的人,他吃了虧,報復不成,自然心裏不舒服,自然會伺機報復。這不,他利用桃子姨正在吸收地獄紅蓮能量時,出現的記憶不好,眼神不好等一切副作用的
“等等。”我打斷小莫的話,“你說記憶不好、眼神不好等一切副作用,等,還有什麼副作用?”
項幽不是說地獄紅蓮對桃子沒有傷害嗎?這記憶都不好了,眼神也不好了,還不算傷害嗎?
“媽媽你別擔心,這些都是暫時的。等桃子姨完全吸收了地獄紅蓮的能量,這些副作用就都消失了。”
暫時?暫時是多久呢?
現在桃子聽斗篷男的話,要是斗篷男耍什麼手段,阻止桃子吸收地獄紅蓮的能量,那桃子就不會完全吸收地獄紅蓮的能量。
只要不完全吸收,桃子這副作用就會一直在。
不過,我們也不會讓桃子一直在斗篷男手裏,一定會將她搶回來的,最好今晚就把她搶回來。
那麼,桃子這個副作用就暫時不糾結了,還是糾結一下斗篷男的爲人吧。
他的爲人……實在是太卑鄙,太無恥,太說話不算話了。
在陶景弘大鬧陰間那天,項幽就跟他說過,不要追究陶景弘的責任。
他都答應了……後來放北域惡鬼去南域鬧事,責任轉移就算了,現在還是將責任算到了陶景弘的頭上。
真想不明白斗篷男是如何想的,他將責任算在陶景弘頭上,卻又不敢殺陶景弘,他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你繼續說。”
小莫繼續道:“這次斗篷男又沒有報復成,但也不能再繼續報復了。再繼續報復,桃子姨把陶叔叔殺了,他的北域別想安生了。所以,他就提出和平解決這個問題,讓桃子姨主持公道。”
讓桃子主持公道……看來這個鬼族聖女的地位蠻高的,連斗篷男都如此忌憚她。
“哪裏好像有臭味傳來。”和小莫說着話,忽然聞到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傳來,可再仔細去聞,卻又聞不到了。
儘管聞不到那臭味了,我也不敢掉以輕心。
因爲之前我就是聞到那股臭味,被香蘭帶到她的夢裏的。
我趕緊拉着小莫站起來,但我們剛站起來,迎面就撞來一個滿身是蛆、渾身散發惡臭的香蘭。
我下意識的將小莫往後拉,卻在把小莫拉到身後時,我的手空了。
我還以爲是香蘭用了什麼手段,把小莫怎樣了,或者是斗篷男的人偷襲,把小莫帶走了,急忙轉身去找小莫。
香蘭在我身後呵呵冷笑道:“別找了,你現在是在我的幻境裏。”
聽到這話,我立刻轉頭看向香蘭,香蘭已經變成了她生前的樣子。
她抱着胳膊,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我:“莫可,你真虛僞!”
我虛僞?
我被香蘭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弄的莫名其妙,防備的看着她。
“哼!”香蘭哼笑一聲,鬆開抱着的胳膊道:“你不用這麼防着我,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香蘭用夢境製造假的事實騙我,她的話能信嗎?
就算她說的是真的,我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問道:“不把我怎樣,那你爲何帶我到你的幻境來呢?”
“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坐。”香蘭手往我面前一伸,一把椅子就出現在我的旁邊。
我看了看那把椅子,不敢去坐。
香蘭的手往後一伸,一把同樣的椅子出現在她的身後,她彎腰坐下。
見我沒坐,香蘭道:“不想坐就站着吧。”
“莫可,我問你,你是真的善良,真的心軟嗎?”
真奇怪,剛剛說我虛僞,現在又問我是真的善良,真的心軟嗎?
她到底想問什麼,還不如直接問呢,反正我已經到她的幻境,一時半會很難出去。
我就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別拐彎抹角的,我不想猜你的心思。”
“好。看你也是個爽快的人,我就直話直說了。聽說你這人心很軟,很善良,爲什麼對我就那麼心狠,不肯給我個投胎的機會?”
“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下輩子做人,我絕對做個好人,孝順公婆,尊敬丈夫,關心孩子,友愛相鄰。”
原來說來說去,還在想從我這裏拿到投胎的機會呢?
呵呵,在不知道香蘭是一個惡婦之前,我就沒有答應她的投胎要求,更何況我知道她是個惡婦了,我怎麼可能還會答應她的要求。
我搖搖頭,認真的說道:“投胎的機會你別想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莫可!”我話音剛落,香蘭就氣憤的衝過來,手竟然穿過我身上的福氣,掐住了我的脖子。
沒想到香蘭竟然能直接穿過我身上的福氣,我驚駭的看着香蘭。
離的近了看香蘭,感覺她眉眼間都充斥着一股兇惡之氣,看着就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