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翠就要對項幽下殺手了,我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醒了。
被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吵醒的。
低頭一看,看到遙控器掉在了地上,我這纔想起來自己在做夢前正在看電視。
不是真的想看電視,是覺得房間太安靜了,開電視聽聽聲音,但不知怎麼睡着了,就做了那個夢。
此時,電視是關着的,可能是我睡着時碰到了關機鍵。
關着就關着吧,我也沒心情看。
不知道項幽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我很擔心卻又沒辦法去了解情況,惆悵的很。
自個惆悵一會兒,我撿起遙控器,準備去喫點麪條,我又餓了。
就在我撿了遙控器直起身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牆上的時間,竟然還是五點。
不是吧,我下樓做飯前就是五點,做了麪條,給天福上了香,又睡了一覺,怎麼還是五點。
我怕這幻境裏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連忙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發現已經到晚上了。
看到是晚上五點,我微微鬆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有松下去,我又發現了不對。
我就是做了個麪條,給天福上柱香,睡了一覺的功夫,怎麼一天就過去了。
這裏的時間,不對吧?
意識到這一點,我決定親自看一下時間。
可是怎麼看呢?我手上兩個手機和牆上的鐘表,都是一樣的,手上沒有可做參照的時間。
沒有參照的時間,就數數吧。
我一面在心裏數數,一面盯着牆上鐘錶和手機上的時間。
可結果卻顯示,牆上鐘錶和手機上的時間沒有錯,都是差不多我數一個數,它們走一秒。
我就自我懷疑了,難道是我那一覺睡得特別長,但因爲做的夢不長,所以就覺得那一覺不長?
找不到別的原因,我就把時間流逝都歸在睡覺上了。
收了手機,去餐廳把沒喫完的麪條端到廚房熱一熱,盛了小半碗,再端到餐廳。
我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機,準備一邊喫一邊看手機的。
結果手機一打開,我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竟然是七點。
七點?
只是熱個麪條而已,就過了兩個小時?
這……我就算做事再慢,也不可能過這麼長時間,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裏的時間有問題。
可奇怪的是,在我盯着手機時間看的時候,它又走的正常了。
我想可能是我盯着它的緣故,也許等我移開視線,它就走的快了。
於是,我放下手機,吃了幾口麪條,再拿起手機看時間。
果然,幾口麪條的時間,半個小時過去了。
不知道這裏半個小時,是不是和外界的半個小時一樣。
如果是一樣,那我是希望這時間走的快呢,還是走的慢。希望時間走的快,就不去注意時間,希望走的慢,就一直盯着時間看。
如果不一樣,那我做什麼對外界都沒有影響了。
不過我的直覺,卻覺得這裏的時間跟外界時間一樣的可能性大一些。
因爲,如果不一樣的話,那我也不會莫名其妙的睡着。
這裏時間快,外界時間就快。外界時間快,那麼桃子接收地獄紅蓮的能量就快。
桃子接收地獄紅蓮能量快,這正好中了二翠的下懷。
但是呢,照着我這個猜測的話,就好像是我這裏的時間在控制外界的時間一樣。
這聽上去有些玄乎。
不過不管玄乎不玄乎,這裏的時間有問題是事實,我不能任由時間這麼快的流逝,我得讓它走的慢一些。
不然的話,桃子成了鬼族聖女可就糟了。
怕我一個不注意,時間就飛逝掉了,我麪條也不敢吃了,就盯着手機看。
盯着盯着,我忽然眼前一恍惚,就像是被人下了迷藥一般,那一瞬間什麼都不知道了。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時間已經從七點三十幾分走到八點了。
我更加確定是二翠在搗鬼,更加確定這裏的時間和外界時間一樣了。
那麼,我更加不能恍惚,不能做別的事情,不能睡覺了。
怕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用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出現任何差錯。
可是眼睛睜久了就會泛酸,會忍不住想眨眼睛。
儘管我極力忍着,但還是沒忍住,眨了一下眼睛。
眨完眼睛,我立刻看時間。還好,時間走的並不多,也就兩三秒的樣子。
兩三秒的誤差應該影響不大,接下來我就
沒那麼苛刻自己,想眨眼睛的時候就眨一下。
這樣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忽然窗外響起“砰”的一聲,我以爲這是二翠爲了轉移我的注意力特意製造的響聲,就沒有轉頭看。
直到我感覺面前多了一個人,我才擡頭看,便看到二翠鐵青着臉,一雙和桃子極其相似的丹鳳眼正陰冷憤恨的盯着我。
我心一抖,還未做出什麼反應,二翠就上前,纖長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直接將我從椅子上提起來。
“莫可,我真該殺了你!”二翠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看她滿臉兇狠,殺氣騰騰,知道她對我動了殺氣,也知道自己身上沒了福氣庇護,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可儘管我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我也不能任由她將我殺了——我不能死了,我死了小莫就完了。
秉着這個強大的信念,我伸手抓向了二翠的臉和頭髮。
這是女生打架慣用的招式,抓臉、抓頭髮。
二翠似乎沒料到我會主動出擊,愣了一下,隨即用力一甩,我的手還沒抓到她的臉,我就被她給甩出去了。
“砰、砰!”我撞倒了兩把椅子,跟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摔地上時,我的腦門碰到了椅子,頓時就感覺那裏起了個包。
用手一摸,果然好大一個包。
我抓着椅子,正要起身,這時二翠走到我面前,一腳將我抓着的椅子踢開。
我隨着椅子移動了一段距離,身體匍匐在地上,仰頭看着二翠。
二翠右手捏着一片紅蓮,紅蓮上流淌着絲絲火焰,應該是從地獄紅蓮上撕下來的。
她垂着眼眸,眼神冰冷的俯視着我,臉上的神情很是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