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無奈的笑了笑去打開食盒準備伺候穆言昭用膳。
香氣撲鼻,平王嚥了咽口水,自覺的往前挪了挪凳子,抄起了筷子……
廖海無奈的道:“平王殿下,這是我們爺的營養餐。”
“知道知道,本王也不嫌少,本王墊兩口就成。”
穆言昭笑道:“無事,我也吃不了多少,就跟皇兄一起喫吧。”
“多跟你們主子學學,小氣吧啦的。”平王斜了廖海一眼,邊喫邊跟穆言昭道,“我這次過來找你有事兒。”
穆言昭廢了一隻手,另一隻手囫圇,但胳膊上有傷,相當於全廢,只能由廖海喂,喫的慢條斯理,問道:“何事?”
平王吐出塊雞骨頭,沒着急回答,而是先鋪墊,道:“你知道我剛剛被父皇罵了一頓吧?”
穆言昭搖了搖頭:“父皇因何罵你?”
“因爲……”平王想了想還是不提鳳錦溪那樁事了,擺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皇兄我在父皇盛怒之下頂着壓力把父皇原本派給我的一樁差事推給你了。”
穆言昭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的道:“皇兄,我這樣兒怎麼辦差?您嫌我好的快是吧?”
平王翻了個白眼:“又不是讓你馬上上任你慌什麼?”
“上任?”穆言昭一怔,“上什麼任?”
“京兆府少尹王崗被撤職了,父皇想讓我擔任,我哪乾的了這個?就跟父皇推薦你了。”平王道。
穆言昭卻被這則消息震驚了。
“王崗被撤了京兆府少尹一職?父皇還打算讓你上任?”
就連廖海也驚訝不已,手裏的丸子差點懟到穆言昭的鼻孔上。
往上數三朝,京兆府擔任要職的都是皇親國戚,後來這則制度就被廢了,能者居之。
而且廢掉這一制度的還是太上皇。
沒想到晉文帝又要重新沿用之前的制度,而且既然準備推行,那麼也是得太上皇首肯的。
雖然只是少尹,不是京兆府尹,可也足以在皇室子弟中引起軒然大波了。
可是爲什麼要撤了王崗呢?
王崗是京兆尹宋啓山的徒弟,也是最有可能在宋啓山退位後接受京兆尹這個位子的人。
對穆言昭的震驚,平王就淡定多了,隨意的道:“好像是王崗勾結某位皇子,還利用職務之便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了,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一點。”
穆言昭有些心驚。
也有些發寒。
這之前他居然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可見他這裏消息閉塞的有多嚴重。
就連廖海臉色都凝重起來,深深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
主子,不能再一味的躲避,該奮鬥了!
“父皇應該清楚勾結的哪位皇子吧?”穆言昭定了定心神才問道。
“父皇肯定知道啊,不然沒有證據的事就能隨意撤職?”平王手上不停,嘴裏不斷,但說話依然利索,可見‘喫功’的深厚。
穆言昭卻覺得嘴裏的飯菜都不香了。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平王不說,他不知道京兆府還有這樣的人事變動。
可父皇對他連半個字都不曾提,寧願用無所事事的平王,也不肯給他這樣一個機會。
不過心裏還是很感激平王的這份心意。
但感激歸感激,如果父皇真認可了這件事,他接下來怕是要面對更激烈的腥風血雨了。
廖海也是,既興奮又擔心,非常矛盾。
平王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主僕倆,吞下口中的丸子,道:“老六,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二哥能惦記着我,我很感激。”穆言昭忙道。
平王這才鬆了口氣:“我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你比我更適合這個位子,就隨口說了,父皇同不同意我也拿不準。”
“無事,多謝二哥能惦記着我。”
“那行,我就是告訴你一聲,讓你心裏有個數…額!”
平王打了個飽嗝,看着見底的盤碗,有些愧疚的訕訕一笑,站起身來說了一堆祝福語,轉身走了。
廖海無奈的看了看,認命道:“屬下再讓人送一份來。”
轉身出去。
穆言昭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