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倒是很開心。
她對前主子還是很有感情的,火急火燎的安排去了。
鳳錦溪嘆了口氣,檢查了萌姐兒的傷,傷口已經結痂不用再包紮了。
但還是給她開了點消炎藥讓她繼續喫,這才轉身離開。
回到前院,給未施粉黛的臉好好捯飭了一遍,又換下身上略有些素的衣服,找了身最華貴的衣服穿上。
因爲要迎接靜妃,髮髻就不能太隨意了。
玉萍給她梳妝的時候看到了她發間的傷,忍不住問道:“王妃,您頭上傷沒事吧?”
“沒事,前面梳的松疏些就好,別勒太緊。”鳳錦溪淡淡的道。
玉萍就有些束手束腳的,怎麼也弄不好,急出一腦袋白毛汗。
柳嬤嬤走了進來,輕聲道:“我來伺候王妃吧!”
玉萍頓時鬆了口氣。
“王妃,讓老奴來吧!”
柳嬤嬤站到鳳錦溪身後,柔聲道。
鳳錦溪點了點頭,道:“嬤嬤不用太顧忌,這點傷不叫事兒。”
但心裏存着疑慮。
柳嬤嬤是伺候太上皇的,還會梳婦人妝嗎?
彷彿是要回應她的疑惑,柳嬤嬤手指靈活的上下翻飛,梳子在她手裏像是活了那般。
很快,一個端莊大氣的髮髻在她手中成型。
而整個過程中她發間的傷竟半點刺痛感都沒有。
足以說明柳嬤嬤的水平。
午時剛過,正當最熱的時候,靜妃的儀仗到了。
因爲宮裏有人提前來報過,是以鳳錦溪提前便站在門口迎接。
她身後站着趙嬤嬤跟柳嬤嬤,還有玉萍。
另一邊則是廖海則跟非鑄鎏領着府裏其他奴僕。
靜妃的儀仗在府門前停穩,鳳錦溪爲首,其他人跟着後面上前行禮叩拜。
“參見靜妃娘娘,娘娘萬安!”
府門前一片山呼聲。
靜妃下了車,在馬車前一站自帶一份威儀。
看了鳳錦溪一眼,才道:“都平身吧!”
謝了禮起身。
鳳錦溪過來虛扶着靜妃往裏走。
她不知道靜妃爲何出宮來府裏。
語氣裏充滿了埋怨:“在宮裏時怎麼不跟本宮說昭兒受傷一事?”
鳳錦溪早就猜到靜妃不知道穆言昭受傷一事。
不然她去探望時靜妃不可能隻字不問。
想來應該皇上刻意隱瞞了。
她本也不是好事之人,自然也就沒提。
此事也不好往自己身上攬,解釋道:“父皇擔心您的身子,不讓兒媳說。”
“你榆木腦袋啊?這麼大的事你就不能偷偷找人來告訴本宮嗎?”靜妃半點面子都不給鳳錦溪留,當衆呵斥道。
鳳錦溪皺了皺眉,靜妃的火氣似乎有些大。
可她也知道辯解無用還會增添新的麻煩,只能認錯:“是兒媳疏忽了,母妃息怒!”
見她還算老實,靜妃也沒繼續追究,眼神一瞟看到了旁邊的柳嬤嬤,心頭有些詫異,卻沒多問。
一行人去了聽文院。
留了其他人在外候着,只帶着鳳錦溪和廖海進了室內。
見穆言昭躺在牀上不能動彈,靜妃又心疼又惱怒:“我可憐的兒,你怎麼這麼命苦,都說娶妻娶賢,看看你娶的媳婦,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來告訴母妃一聲,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母妃可怎麼活?想想母妃這心都疼。”
鳳錦溪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傷又不是她剌的,管她毛事。
穆言昭的視線從鳳錦溪臉上掠過,開口道:“母妃,兒臣的傷沒事,再說這事也怪不着王妃。”
“你還替她說話,她可有替你考慮過?”靜妃不滿的道。
鳳錦溪在旁邊自當聽不見的,眼觀鼻鼻觀心。
“跟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做什麼?不知道伺候自己的夫君啊?”
鳳錦溪在心裏挑起了眉:這也礙着她事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鳳錦溪上前替穆言昭掖了掖被角。
“你動作輕點,不知道王爺身上有傷嗎?”
“咳,母妃,她伺候的很好。”
穆言昭想起鳳錦溪脾氣上來也是個刺頭的,怕她真跟自己母妃幹起來了,忙出言阻止道。
靜妃皺起了眉頭。
她這個兒子,居然開始幫鳳錦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