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溪渾身上下像是被羽毛掃過似的,忍不住輕輕一顫,要不是穆言昭一隻手在她後腰上託着,估計就不爭氣的滑下去了。
穆言昭的呼吸越發急促,手越發的不老實起來,聲音乾啞的厲害:“今晚我們……”
這話剛艱難的開了個頭,外頭就傳來了非鑄鎏的大嗓門:“王爺,王爺……”
跟着是丫鬟嬤嬤攔他的聲音。
非鑄鎏似乎還有些不樂意,焦急道:“王爺不是在這兒嗎?我找王爺真有事。”
室內。
穆言昭身子一僵,咬牙切齒的罵了句:“該死的非鑄鎏!”
滿腹邪火瞬間被澆滅。
鳳錦溪鬆開他,臉頰如火燒,道:“可能真有事,你還是快出去看看吧。”
穆言昭的視線在那紅潤的雙脣上一轉,戀戀不捨的低頭啄了一口,才啞聲道:“等我回來。”
說着轉身撩開簾子,裹着一身怒意衝了出去。
非鑄鎏正擺出一副要往裏闖的架勢,就聽見了動靜,趕緊道:“王爺,您可算出來了。”
穆言昭臉上黑的都快滴出水來了,眼風捲着小刀子便瞪了過去,冷聲道:“你最好能說件正事出來,否則本王活剮了你。”
“啊?”非鑄鎏一懵。
他犯什麼錯了就要活剮了他?
穆言昭擡腳往外走,轉頭吼了他一聲:“滾出來說!”
要是事兒不正經,外頭踹人更能方便他展開拳腳。
非鑄鎏一頭霧水的在柳嬤嬤同情的視線中跟了出去,想到外頭的人還在等着,顧不上別的,便忙追上去稟道:“爺,是這樣的……楚王妃的人就在……”
室內,鳳錦溪雙手捂着略有些發燙的臉頰,平復着呼吸,外頭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來,前面非鑄鎏說的什麼她沒聽清,可楚王妃這三個字卻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的砸進了她的心間,體內沸騰的熱血幾乎一瞬間就褪了個乾淨。
鳳錦溪鬼使神差的走到窗戶邊上推開一條縫,正好看到穆言昭急匆匆而去的背影……
窗戶關上,鳳錦溪臉上的飛霞被一片煞白代替。
無意識的在軟塌上坐了下來。
簾子撩開,柳嬤嬤走了進來,見她神色不對,喊了她一聲:“王妃?”
鳳錦溪回神,忙斂了神情,笑道:“嬤嬤,今晚廚房熬湯了嗎?”
“王妃要喝湯?”柳嬤嬤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老奴去看看。”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她看眼花了,總覺得王妃那個笑容有些牽強。
鳳錦溪其實想靜靜。
柳嬤嬤離開,玉萍悄悄走了進來,看出她情緒不對,忙問道:“王妃,您沒事吧?”
鳳錦溪咧嘴一笑,滿心煩亂:“沒事!”
想靜靜就這麼難?
玉萍過去剪了剪燈芯,聽身後的鳳錦溪狀若隨意的問道:“出什麼事了?我看非鑄鎏挺着急的。”
“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玉萍道,“剛剛沒太聽真切。”
鳳錦溪當她不願意說,而她也不想被矇在鼓裏,起身隨手抓過披肩往身上一披,道:“屋裏有點悶,你陪我去院子裏走走。”
“好!”
玉萍忙放下剪刀跟了上去。
鳳錦溪也不知道自己出來的目的到底是爲什麼。
是盼着能在前院看見什麼人還是聽見什麼事。
有一種既想弄明白,可內心深處又透着一絲膽怯的矛盾感。
弄明白是不想被誰糊弄,不願成爲別人的替代品;膽怯是怕萬一真如她想的那般,事情會不會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她將直接面對的是萬丈深淵?
這一路上,鳳錦溪覺得內心如同烈火烹油,煎熬的她難受,一步緊着一步還是來到了前院。
沒看見穆言昭跟非鑄鎏,倒是看見了一個臉熟的人,正在跟廖海說着什麼。
她認的,是喬玉珠身邊的丫鬟,好像是叫丁香。
看見此人,鳳錦溪腦海中轟的一下炸了開來。
連呼吸都有片刻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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