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醒過來嗎？”
徐向守在黎睿霆的病房門前，我透過玻璃小窗望向裏面，緊張地問他。
“嗯，不過你不用擔心。醫生已經爲他做了全面的檢查，沒有任何大礙。”徐向一板一眼地告訴我。
我想起在冷庫裏發生的事，心有餘悸地問道：“他是不是有幽閉恐懼症？”
話音剛落，徐向驚愕地望向我，他的反應已經給了我答案。
“你不用瞞我，在冷庫的時候，他的幽閉恐懼症發作過。”我說。
我之所以知道這個病，是有一次在梁瑾年的心理診所裏，我遇見了一個對密閉空間特別恐懼的小男孩。後來梁瑾年告訴我，幽閉恐懼症患者在某些情況下，例如電梯、車箱或機艙內，都可能發生恐慌症狀。這個病大多與幼年不愉快的成長經歷有關。
“黎總的情況比較特殊，只對極度寒冷的密室感到恐懼。他接受過專業的治療，輕易不會發作。我認識他那麼久，也只在國外時見他發作過一次。”徐向告訴我。
我不知道黎睿霆的童年都經受過什麼，只要一想到他當時的眼神，我就十分心疼。
看得出來徐向和黎睿霆的關係很不一般。
我沒有追問他更多，我猜沒有黎睿霆的允許，他什麼也不會告訴我。
我告訴徐向，我想進去陪着黎睿霆，等着他醒過來。
“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有我照顧他就行。”我說。
我搬了張凳子坐在病牀邊，看着黎睿霆平靜的面龐，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
我想起我們相識以來的種種，想起他幫我教訓宋小真，想起他送我草莓餅乾，想起他遒勁有力的筆跡......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看夠了嗎？”牀上的人冷不丁開口問我。
“你什麼時候醒的？”我又驚又喜，害羞地否認道，“誰看你呢？”
真是神奇，他明明連眼睛都沒睜開。
他都沒看我，又是怎麼知道我在看他的？
黎睿霆聞言眯起眼睛，目不轉睛地望着我，壞笑道：“你要是沒看我，那你臉紅什麼？”
我臉紅了嗎？
“你這病房裏悶得慌，我那是怕你着涼，沒敢開空調給熱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溫度正常，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詐我。
愛情可真是一顆讓人返老還童的靈丹，我都32歲了，可每次單獨面對着黎睿霆，還總是跟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心跳加速。
“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起身想逃。
“別走。”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你答應過我的。”
我的腳步一頓，回頭撞上他漆黑的星眸。
在冷庫裏，我答應過他不會從他身邊逃走，原來他還記得。
“我不走。”我笑了笑，輕聲哄他，“乖，鬆手，我去給你叫醫生。”
“我不需要醫生。”他彎起脣角，笑得我一顆心小鹿亂撞，“你就是我的良藥。”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裏面溢出溫柔與深情。
我俯身揪住了他的衣領，倏地吻上了他的脣。
“小屁孩，良藥苦口但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