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偏偏是他?”雙眸暗淡,他真的很想跑到北冥筠身邊提醒她,不該對柳含君動情,可終歸缺了身份。
更何況,秦宇寧看着女人歡快的樣子,他也着實不忍心讓她失落,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想了想,他終於還是沒有行動。
“你在看什麼呢?”從含元殿出來,見秦宇寧神色不大對勁,北冥塵走到他的身後,跟隨着他的目光向遠處看去,可在目光所及的範圍裏,卻什麼也沒有。
“沒什麼!”男人突然的聲音讓秦宇寧一驚,回過了神,他敷衍着迴應道。
雖然明顯的察覺到了秦宇寧的不對勁,但北冥塵並沒有追問,只是默然走在了前面。
傍晚,北冥筠算着時間,拾掇一番準備出門,原本想要去約定地點尋人,可她一出門,驀的發現柳含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等在了外面。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明顯的一愣後,北冥筠出聲詢問道。
“屬下剛來沒多久!”柳含君淡淡迴應道。
似乎除了直接回答問題,柳含君便不會再說些什麼其他的話了,北冥筠無奈但心裏也很開心,他不僅記得他們的約定,而且還主動來這裏等着自己,他的行動完全可以勝過千言萬語。
“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取了風箏,北冥筠開開心心從房間離開。
“誒!要不你帶我出宮玩吧?皇宮雖大,可我呆了這麼多年,早已經把每個角落都逛遍了,實在沒什麼意思!”眼珠一轉,北冥筠提議道。
“這怕是不太合適吧!”柳含君爲難道:“沒有皇上的允許,屬下萬萬不敢私自帶公主出宮!”
“也是!”北冥筠想想也對,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從前她也不是沒有自己偷偷跑出去過,北冥顏就算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卻不想柳含君因爲她受到責備。
“還是算了吧!”北冥筠撇撇嘴道,不想讓男人看出她的失落,她趕緊收了心緒,轉了話鋒笑道:“不過就是放個風箏而已,就宮裏也挺好,只要是跟你一起就好!”
柳含君在聽到北冥筠的話後明顯愣了下,他悶着沒有迴應,氣氛不由變得有些尷尬。
見狀,北冥筠趕緊繼續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改天再出宮去玩,之後我尋個機會跟皇兄說一聲,他一定會同意的!”
“好!”淡淡應了一聲,柳含君竟然出乎意料的衝着女人微微一笑,雖然笑的有些生硬,但他這一笑,還是讓北冥筠甜到了心裏。
在皇宮的月明河畔,兩人開開心心一起放了風箏,玩得盡了興,兩人在一片夜色中漫步往回走。
把北冥筠送回寢宮,柳含君正要轉身離去,女人卻突然在身後把他叫住。
“公主可是還有什麼事?”頓住腳步,柳含君回頭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送你一樣東西!”
猶豫了下,北冥筠終於還是掏出了懷裏一早就準備好的荷包,走上前,直接塞進了男人的手裏,隨後便含羞轉身,小跑着回了屋子。
淡藍色的荷包,精緻小巧,荷包的正中間繡着一對鴛鴦,針腳細密整齊,足見刺繡之人的用心。
握了握手裏的東西,柳含君黝黑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靜立向着女人緊閉的房門望了一會兒,他默然轉身離去。
在把荷包塞給男人後,北冥筠就趕緊轉身跑開了,一來,她是因爲害羞,二來,她也是害怕他會拒絕,所以她索性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可回到房間裏,北冥筠躺在牀上,還是難以心安。
“他會怎麼想呢?他會不會不喜歡太過主動的女孩子?”心“砰砰”跳個不停,北冥筠不斷胡思亂想着,翻來覆去睡不着。
折騰了一個晚上,北冥筠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了牀,想來想去,她還是忍不住跑去找了柳含君,想要去問問,他是否喜歡她送給他的荷包。
在距離男人值守不遠處的牆壁後面,北冥筠小心探出頭,向着男人看去。一陣微風拂過,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
雖然味道清淡的很,但北冥筠卻可以聞得出來,那是她所繡荷包的香氣,定睛去看,她發現柳含君竟然把她昨晚送給他的荷包掛在了腰間。
欣喜若狂,北冥筠不由手舞足蹈起來,作爲禁軍統領,柳含君天性警覺,哪怕是一點兒風吹草動,他也能敏銳的感知到。
北冥筠雖然有牆壁傍身,但她那麼大的動作,發出的聲音又豈能逃過柳含君的耳朵。
其實從北冥筠靠近開始,男人就已經發現了她,但他卻未動聲色,只等着她主動出現。
在兩人的相處中,柳含君始終處於被動,卻也用行動暗暗表明了他對她有意,看似呆愣木訥,實際卻是欲擒故縱,不得不說,柳含君玩弄感情的手段着實高明的很。
北冥筠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長大,養尊處優,生活順遂的她,又豈能洞察男人的深沉心思,更何況,人都說,陷入愛河的女人,智商爲零,北冥筠本就心思簡單,自然不會多想。
還天真的以爲男人沒有發現自己,北冥筠小心翼翼繞到柳含君的身後,他的身材實在太過高大,北冥筠使勁兒踮起了腳尖兒,手才勉強夠到男人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用手擋住男人的視線,北冥筠換了聲音,粗着嗓子道。
“公主,你就別拿屬下開玩笑了!”將女人的手拿開,柳含君轉過身子道。
“我刻意變了聲,怎麼還是一下就被你猜出來了呢!”北冥筠嘟嘴。
“公主站在屬下身後的時候,屬下就知道是公主了,因爲屬下很熟悉公主的氣息!”
雖然柳含君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在北冥筠的耳朵裏,這就是一句情話,掩不住心裏的歡喜,她含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