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北冥塵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假山後面的祕密,他不讓自己再探,那他呢?這兩天的時間裏,他又是否去過?
兩天沒有男人的消息,何沐晚心裏不免有些擔心,正來來回回在院子裏隨意走着,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口哨,緊接着她看到一抹黑影在屋頂一閃而過。
察覺到有人,北冥逸派去守在女人寢殿外的暗衛當即施展輕功追了出去,不知那人是誰,何沐晚滿心疑惑,擡腳想要跟上去。
卻被突來的一柄飛刀阻住了去路,但發射之人明顯沒有要傷人的意思,力度精準,那飛刀剛好在何沐晚面前擦過,直接插進了她身側的石桌。
刀尖上的白色字條,在黑夜中尤爲顯眼,擡眼向着暗衛追出去的方向看了看,人影早已經沒入濃濃夜幕,遲疑片刻,何沐晚終於還是回頭,取下了飛刀上的字條。
“月落內亂,夜庭軒應接不暇,本王要趕到月落,助他一臂之力,走的匆忙,來不及入宮跟你道別,只能讓可信之人,代爲通知,假山後面的女子,並非琅幻雪,你切忌,勿再冒險,好好呆在宮裏,等本王回來!”
展開去讀,幾行工整的小字當即映入眼簾,最後,字條上還補充着叮囑了一句:“此信看過後立刻毀掉!”
雖然北冥塵筆跡多變,但字條上的字跡,何沐晚卻眼熟的很。因爲男人所用字體,跟他以聶輕狂的身份,贈給她的《天女劍》上的字體,一模一樣。
確定是男人的親筆書信不假,何沐晚匆匆將插在石桌上的飛刀取下來,返身回到房間,按照信中的交代,把字條放在了燭臺的火焰上。
眼看着白紙全部化成了灰燼,何沐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心裏的疑惑卻接踵而至。
能在皇宮中自由出入,要麼身份不簡單,要麼就是個絕頂高手,可這人究竟是誰?還有,剛剛那抹人影,是送信人刻意安排,用來將北冥逸的暗衛引開的嗎?
玉落已經被北冥逸軟禁,何沐晚實在想不到這皇宮之中還有誰會跟男人裏應外合,而且,那送信之人的武功,怕是遠在玉落之上。
雖然沒有想出個頭緒,但現在監視她的暗衛被引開,對於何沐晚來說,倒是一個出去探查的好機會。
若是真如男人在信中所說,假山後面藏着的女子不是琅幻雪,那真正的琅幻雪又到底在哪裏?會不會藏在假山裏面?
一邊思量着,何沐晚一邊快步從房間離開,小心躲過巡邏的侍衛,她偷偷向着假山的方向靠了過去。
藉着月光,仔仔細細在假山附近查探,何沐晚果然發現了問題。
這座假山看上去應該是山石坍塌,自然形成的,四面被巨大的山石圍堵的嚴嚴實實,乍一看倒還真的會以爲這就是一個石堆。
可在山石背面的雜草叢中,卻隱含着一個並不寬敞的洞口,將雜草扒開,何沐晚探頭向裏看了看,映入眼簾的只有一片漆黑。
小心的順路往裏走着,整個山洞空蕩蕩的,除了四周圍着的石壁,和石壁上偶爾生出的一株野草外,何沐晚再沒有看到什麼其它的物事兒。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山洞,只因爲隱蔽,所以無人發現?
原本以爲,北冥逸或許就把琅幻雪藏在這山洞中,可一無所獲,何沐晚不由對自己的猜想生出了懷疑。
但她總覺得這個山洞有些詭異,雖然,她也說不上來問題到底在哪裏,或許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反正已經來到了這裏,不如一直往裏走走看,好像已經走了很遠,何沐晚卻始終沒有走到盡頭。
這座假山,從外面看着明明不長,即便記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遠,但何沐晚覺得,自己從踏進山洞開始,走過的距離,最起碼應該有兩個假山的長度了。
帶着疑惑,她小心繼續向前走着,突然眼前一亮,伴隨着皎潔的月光傾斜而下,何沐晚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山洞的另一個出口。
沒想到,那荒廢的假山,原來竟是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
守在何沐晚寢殿的暗衛,追出去之後,沒多久就把人跟丟了,不敢離開女人的身邊太久,暗衛只能放棄,返身回去。
擔心女人的安危,一回去,那暗衛便要去確認女人是否無事,可卻發現房間中一片空蕩,竟然不見了何沐晚的蹤影。
一刻也不敢耽擱,暗衛當即把情況彙報給了北冥逸。
“廢物,連個女人你都看不好,朕要你有什麼用!”不出意外,北冥逸一聽女人失蹤,當即勃然大怒。
暗衛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對上男人的盛怒,他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朕找,若是皇后有任何閃失,拿你的命來抵都不夠!”摔了手中摺子,北冥逸滿眼憤怒道。
“是,屬下這就去找!”應了一聲,暗衛趕緊起身,灰頭土臉從男人的書房離去。
“暮風!”
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渺小,這天大地大,靠那一個侍衛,怕是要找到猴年馬月,不等男人吩咐,暮風已經領回了他的意思。
“屬下明白,屬下立刻調動所有侍衛,一起去找!”
“調一波侍衛跟朕去後山,其他人去別處找,就算翻遍整個皇城,也要把人給朕找回來!”眸光微折,北冥逸補充着吩咐道。
“是!”領了命令,暮風一刻也不敢耽擱,當即按照男人的吩咐,調遣侍衛去了。
從山洞裏走出去,何沐晚只見四周樹木林立,看上去好像是一座荒山,杳無人煙,把這個地方用來藏人,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琅幻雪會不會就被藏在這裏?何沐晚心裏越發的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