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頓後,北冥塵還是擡腳跟了上去,在河邊蹲下,他身手扶住了女人手裏的蓮花燈。
兩個人饒有默契的一起鬆了手,河燈順着微風的方向慢慢向河中間飄去。
放河燈許願,這種天真少女喜歡做的事情,北冥塵向來不屑,這還是他第一次陪着一個女人一起放了燈。
看着身邊的人閉着雙目,雙手在脣前交握的模樣,北冥塵嘴角不覺向上勾了勾,“希望我身邊的女人,可以得償所願”他在心裏默默道。
宴會結束,大家各自散了去,纔剛剛踏進瑞凌王府的大門,何沐晚突然覺得腹中傳來一陣劇痛。
用手臂捂住小腹,何沐晚疼的有些直不起身子。
“你怎麼了”發現女人的不對勁兒,北冥塵趕緊開口詢問道。
“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好端端的怎麼會肚子痛你可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沒有啊,今天我不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嗎,我喫的東西你也都喫過啊”何沐晚皺眉回答道,因爲疼痛,她說話已經有些費力。
“來人,叫郎中”大聲下了命令,話音落下,北冥塵已經一把將何沐晚抱了起來。
回到雪月居沒多久,秦宇寧便帶着府上的郎中匆匆趕了過來,這個時候,何沐晚已經昏迷過去。
走上前,郎中剛要行禮,卻被北冥塵阻止道:“不必多禮了,趕緊給王妃看看”
“是”應了一聲,那郎中走到何沐晚的牀邊,隔着白色手帕,探上了她的脈搏。
一番探查過後,郎中取了藥箱中的銀針,在何沐晚的手臂上施了幾針。
“王爺,王妃這是中了毒”看着發黑的銀針,郎中起身拱手向男人彙報道。
“中毒”微微擰了眉頭,北冥塵沉聲詢問道:“什麼毒,可能解”
目光向着牀上的人掃去,北冥塵發現,這個時候,女人的嘴脣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紫色。
“從王妃的症狀來看,很像是中了雷公藤的毒,但似乎又不止這一種毒,草民剛剛已經施針封住了王妃的心脈,並清除了王妃體內的部分毒素,可卻仍有殘留”
面露難色,郎中微頓後又繼續道:“草民只能根據經驗開出一副藥方,至於能否解了王妃體內的餘毒,草民也沒有把握”
“好,你先下去開藥吧”面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起伏,北冥塵淡淡開口吩咐道,看上去,他似乎對郎中有多少把握可以解毒並不是那麼關心。
“是,草民先行告退”見男人沒有責怪,郎中鬆了一口氣,行禮退了出去。
宮中宴會,所有的食物酒水都是供大家一起享用的,其他人都沒事,唯獨何沐晚中了毒,北冥塵一想便知道這毒是下在了她的杯子上。
引導郎中離開後,秦宇寧返身走回向男人詢問道:“王爺,你覺得給王妃下毒的會是誰”
“在自己的生辰當天下手,她倒還真是不怕遭到報應”
後宮的女人,爭風喫醋相互算計,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不用想,北冥塵也知道是誰下的手。
“王爺的意思是喬妃下的手”秦宇寧若有所思道,“可她在自己的生辰宴上下手,這樣,不是做的太明顯了嗎”
“嫌疑越大,反而更容易撇清嫌疑”北冥塵冷冷一笑道,“因爲大部分人都會如你這般想”
“喬太傅負責皇家教學,父皇特許喬家兒女可以入宮同一衆皇子一起上學堂,若不是本王與喬幽言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甚是瞭解,或許本王也會被她矇蔽”
北冥塵知道喬幽言雖然長的溫柔可人,但她的心卻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柔弱,她心性堅定,只要她想要的,不擇手段她也會得到。
從小她就喜歡跟在北冥顏的身後,喜歡了多年的男人,她又怎麼能容許他的心裏裝着別的女人。
何沐晚在宮中中毒,首當其衝被懷疑的一定是喬柳兩妃,但今日的宴會是喬妃的生辰宴,就算嫉妒,也不至於在自己的生辰宴上下手,所以這矛頭自然的便指向了柳青儀。
想了想,秦宇寧覺得男人說的確有道理,向着躺在牀上嘴脣發紫的女人看去,他一臉擔憂道:“若是廖郎中解不了王妃的毒怎麼辦即便王爺知道是喬妃所爲,可沒有證據,怕是也不好去跟她要解藥吧”
“喬幽言做事決絕,不留後路,她既然下了手,想從她那裏拿到解藥,絕對不可能,更何況,這毒有沒有解藥,還未可知呢”北冥塵接過話分析道。
“那王妃的毒就沒有辦法了嗎”從剛剛廖郎中的神色來看,秦宇寧覺得這毒能解的希望不大。
不知道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但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樣子,秦宇寧心裏難免有些不安。
“這毒廖郎中到底能不能解,要試過才知道”北冥塵雙眸深邃,看上去好像對廖郎中的醫術很有把握。
等下人將熬好的藥送來,北冥塵屏退了屋子裏的所有下人,親自將藥餵給了牀上的人。
服藥後,何沐晚脣上的紫色漸漸消退,面色也紅潤起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慢慢睜開了雙眼。
“醒了”語氣上揚,男人淡淡開了口,好像他一早就知道,她喝了藥一定會醒來。
何沐晚明顯的有些懵,她只記得她回到王府的時候,肚子疼得厲害,然後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便躺在了自己的牀上,而且肚子好像已經完全不疼了。
“發生了什麼我睡了多久”一臉疑惑,何沐晚向着牀邊的男人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