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就好好照顧你家王爺吧”緩過了神,何沐晚隨意揮揮手道,隨後又徑自低下頭繼續拍着自己被弄髒的衣服。
“王爺,你可知今晚行刺你和王妃的是什麼人”扶着男人回到了他的寢殿,秦宇寧一邊將人放在牀上,一邊詢問道。
“還能有誰不過就是權位之爭,有人害怕本王擋了他的路罷了”北冥塵輕哼道。
男人沒有明說,但那幕後之人是誰,秦宇寧心裏大概也有了數,“看來他們終究還是懷疑到了王爺”
“接待夜庭軒的宴會上,北冥逸搶先本王一步出手相救,表面上來看,好像撇清了本王,可實際上,卻恰恰是另一種暴露”
“幕後之人清楚的知道,前一夜救走夜庭軒的人受了傷,這纔會派人試探,北冥逸身手敏捷,不正好說明他身上沒有傷嗎倒是本王,在打鬥的過程中始終沒有出手”
難怪北冥逸會主動出手相助,之前秦宇寧還對此難以理解,聽了男人的話,他恍然明白過來,於是他接過話感嘆道:“原來襄平王主動出手是爲了撇清自己”
眸光深沉,北冥塵未置可否,他的那個三哥,從小就跟他不對付,不找他麻煩,已是不易,又怎麼可能會出手相助,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咳咳咳”心血上涌,北冥塵突然咳了幾聲,看見男人嘴角的一抹猩紅,秦宇寧一臉不可思議道:“王爺,你受的是內傷”
北冥塵內力渾厚,對付一般的刺客,即便是以一對多,也不可能會真氣紊亂,甚至傷及臟腑。
本以爲是這一次的刺客不同尋常,可突然想到了什麼,秦宇寧當即否定了自己剛剛的推測,問題並不是出在刺客身上,而是出在男人自己身上
何沐晚想要習武,曾向北冥塵求書,雖然他明面上拒絕相助,但卻化名成聶輕狂,每天夜裏準時出現在雪月居,暗中給她指導。
前一個月的時間裏,他更是在手把手教習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把自己的真氣傳給了何沐晚。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真氣可以說是自己的命根子,尤其是對於像北冥塵這樣的高手,偶爾給別人渡一次真氣倒是沒有什麼不妥,可連續一個月下來,卻是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
而且,那個時候,北冥塵在救夜庭軒的過程中,身負重傷,不想讓女人苦等,所以傷勢一有好轉,他便按照約定,夜夜相赴。
男人的身體狀況,本該靜養,方可慢慢復原,可剛剛在樹林中,爲了將何沐晚從刺客手中救下,北冥塵在自己本已經筋疲力盡之時,又強行運功把劍擲出,這才導致他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
“王爺不惜損傷自己的身子,幫助王妃速成武功,做了這麼多,王爺爲什麼都不讓王妃知道呢”
“有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眸光一鷙,北冥塵淡淡迴應道,一來,他不希望給她的心裏帶來負擔,二來
他知道風雨將至,那個時候,他們兩人之間,必會生出嫌隙,走到那一步,他無法再對她好,與其倒時候失望,不如現在什麼都不要告訴她。
這也正是北冥塵爲何急着教何沐晚武功的原因之一,若是他不能在明面上對她處處相護,有些身手,最起碼她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說起來也是矛盾,在一切都還未知前,他本不該跟她走的這般近,但想想未來的艱難,他卻又更加的想要珍惜現在僅剩不多的時光。
如果在守衛江山的戰鬥中,他最終還是輸了,那麼這些日子,便是他能抓住的和她好好相處的最後時間。
爲了她的安全,他曾壓抑自己的感情,儘量對她表現的冷淡,可當何家敗落,他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時,他終於還是做不到再以冷眼相對。
或許,正如玉落所說,一個人的演技再好,也難以掩飾自己的真情,在她的面前,他總是會情不自禁。
雖然平日裏油嘴滑舌,風流韻事傳遍大街小巷,但直到對上真正讓自己動心的人,北冥塵才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之人。
這樣想着,北冥塵的脣角不由的輕輕向上揚起,無奈的勾出了淡淡一笑。
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所爲之人卻毫不知情,甚至還一直心心念念着別的男人,如今北冥塵竟還能展露出一臉幸福的模樣,秦宇寧着實弄不懂。
“屬下不明白”凝着男人,秦宇寧眉頭緊皺道,沒談過戀愛,也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所謂的愛情,他自然不懂。
“等有一天,你遇上了一個讓你心動的女孩兒,你便會懂了哪怕是,她心裏沒有你,你也會願意爲了她付出一切”北冥塵輕輕一笑道。
“屬下是個粗人,只會舞刀弄劍,談情說愛什麼的,還是算了”秦宇寧撓撓頭回應道,“屬下還是趕緊給王爺運功療傷吧”
“嗯”北冥塵微微頷首應和一聲,隨後他又補充着調侃道:“人生一世,或許總是會遇上那麼一個讓自己沉淪的人,只是時間早晚罷了,你這個呆子,遲早會有人來拯救你”
未在其中,不知其中滋味,但看北冥塵的樣子,秦宇寧只覺得愛情這個東西,似乎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甜蜜,尤其是愛而不得,更是讓人難受。
“女人的心太過複雜,屬下摸不透,要了解一個女人,比起舞刀弄劍不知道要難上多少倍,屬下還是一輩子跟在王爺身邊比較好”秦宇寧撇嘴道。
說話間,他已經在男人的身後坐下,薄脣輕動,北冥塵未再言語。
兩人一前一後盤腿在牀上坐好,秦宇寧將雙掌附在男人的背部,開始替他運功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