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紫溪緩過神,何沐晚的弩弓已經架在了她細嫩的脖頸上,危險近在眼前,蘇紫溪心中總歸還是有些慌。
定了定神,她強行讓自己淡定下來,“怎麼,難道你敢在雪月居當着衆人的面殺了我嗎?”脣角勾出一抹冷笑,蘇紫溪挑釁道。
“沒有什麼事是我不敢做的!”
“如果你殺了我,王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哼笑一聲,何沐晚不屑道:“你少拿北冥塵來威脅我,我跟你不一樣,反正何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生死我早已看淡,大不了就是一命換一命,你覺得我會怕嗎?”
“就算你不怕死,難道雪月居的人你都不顧了嗎?若你殺了我,雪月居的下人全部都要給我陪葬!”
“你……”何沐晚可以不顧及自己,但卻不能讓雪月居這些無辜的下人因爲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怎麼,怕了?”成功拿捏了何沐晚的弱點,蘇紫溪冷笑道:“何沐晚,你就是顧慮太多,都已經自顧不暇了,竟還想着別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雖然討厭你沽名釣譽的僞善,可這一點,倒也幫了我不少!”
“蘇紫溪,你不過就是想針對我,有什麼你衝我來,我照單全收,但雪月居的其他人都是無辜的,你不要把他們牽扯進來!”
真善還是僞善,何沐晚並不在意,至於別人怎麼看,她不會在乎,她只是遵從本心,做她該做的罷了,完全忽略了蘇紫溪的挑釁,何沐晚直接把話挑明道。
“我想要什麼,你應該心知肚明吧,只要你捨得給,今日我倒是可以放離歌一馬!”
“你們在鬧什麼?”
蘇紫溪的話音才落,何沐晚還沒來得及迴應,便聽得後方傳來了男人熟悉的聲音。
看到北冥塵,蘇紫溪靈機一動,趁着何沐晚分神之時,把自己的脖子往前一蹭,劃在了弩弓半伸出的箭頭上。
“王妃妹妹,爲了一個下人,難不成你要對溪兒痛下殺手不成?”立刻變了嘴臉,蘇紫溪梨花帶雨質問道。
“溪兒,你沒事吧?”一步跨上前,北冥塵一邊查看着蘇紫溪脖頸上的傷口,一邊關心詢問道。
“還好王爺來的及時,不過是皮外傷,不礙事!”一臉乖巧的模樣,蘇紫溪溫婉道。
“蘇紫溪,你這變臉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啊!”何沐晚不屑撇了撇嘴。
“王妃妹妹,你在說什麼呢,妾身聽不太懂!溪兒與妹妹共同侍奉王爺,本該同心協力,可王妃妹妹任由你的丫鬟欺負溪兒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對溪兒冷嘲熱諷!”
一臉委屈,蘇紫溪衝着何沐晚說完後,趕緊轉向男人撒了個嬌,“王爺!”
不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何沐晚冷眼看着蘇紫溪做作的模樣,只覺得想吐。
“到底怎麼回事?”男人終於淡淡開了口。
“離歌偷了王爺送給妾身的鐲子,還不小心把它打碎了,妾身生氣,想要教訓她一下,可王妃妹妹卻百般阻撓,甚至還跟妾身動了手!”
“蘇紫溪,你這避重就輕,顛倒黑白的能力跟你的演技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啊!”秀眉一橫,何沐晚哼笑道。
“王爺,妾身句句屬實,你看,那個鐲子就在那裏呢,可惜已經摔壞了,那可是王爺你送給妾身的第一個禮物,妾身一直寶貝的很!”
“若是真的那麼寶貝,你就不會把它用來做設計別人的工具!”眸光清冷,何沐晚順口接過話道。
“何沐晚,你夠了!”北冥塵聲音不大,但卻低沉的可怕,男人話語一出,在場的衆人手中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但作爲當事人的何沐晚面上卻絲毫沒有懼怕之色,脣角輕勾,她不以爲意道:“北冥塵,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堂堂王爺,眼光怎麼會差到如此地步!”
她的話音落下,只見男人垂下的左手緊緊握了握拳頭,爲了不露出馬腳,他每一次的戲都做的很好,她看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北冥塵明明知道,不該因爲她的誤解而不開心,可不知道爲什麼,當聽到何沐晚的那番話時,他的心中還是不由的生出了一陣煩悶。
緩了緩情緒,細細去想,北冥塵只覺得哭笑不得,他看上的其實是她啊,可她卻說她眼光差,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男人突然的沉默配上他那張依舊陰沉的俊臉,讓氛圍不由的又緊張了幾分。
“王爺!”看見男人只是沉着臉不說話,蘇紫溪開口打破尷尬道。
“如果說上一次證據不足,那這一次可是人證物證俱在,王爺可得爲妾身做主啊!”
“溪兒想怎麼處置呢?”回過了神,北冥塵柔聲詢問道。
“這件事,妾身是受害者,不如就把離歌交給妾身,如何?”
“好!就按照溪兒說的辦吧!”轉向身邊的侍衛,北冥塵繼續下令道:“來人,把離歌帶走!”
“今天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把離歌從我這裏帶走!”何沐晚擋在離歌面前,攔住了正要上前的侍衛。
“妹妹是不是太過猖狂了,你不把溪兒放在眼中就算了,難道連王爺你也完全不放在眼裏嗎?”
看見男人明顯沉了臉,蘇紫溪適時開口,添油加醋道。
“把王妃拉開!”撇撇嘴,北冥塵再次下了命令。
本在爲難的侍衛得了男人的指示,也便大起了膽子,直接對何沐晚動了手。
被人死死按住了雙肩,任憑何沐晚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侍衛的鉗制。
眼見着侍衛將離歌押住,卻無能爲力,何沐晚着急的衝着男人破口大罵道:“北冥塵,你這個混蛋!”
可不管她如何叫罵,男人壓根毫不理會,到了這個局面,離歌知道,何沐晚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