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涉太多,有些事情,本王以後再找機會跟何大人細說,顧家眼線衆多,這裏不宜久待,本王便長話短說了!”
“本王這一次,是來救何大人的!”北冥塵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救我?王爺打算如何救我,是要劫獄嗎?若我畏罪潛逃,那不是恰好坐實了我泄露考題圖謀不軌的罪名?王爺到底是來救臣還是要來陷臣於不義之地的呢?”
雖然剛剛北冥塵的話說的十分真誠,但畢竟兩人之前在官場上一直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三言兩語,便要何宏對男人完全信任,自是不大可能。
“本王知道,何大人不會輕易相信本王,但何大人可以先聽本王把話全部說完,再行決斷!”
“此次入獄的真正原因,本王相信何大人一定心如明鏡,不過是顧世崇想要剷除異己罷了,既然他已經動手,必然不可能讓何大人全身而退!”
“不管何大人承認與否,顧世崇都會想辦法坐實何大人的罪名,本王知道何大人爲人清高,重聲名大於性命,可即便大人枉死獄中,身後依舊難留清名!”
“本王敬佩何大人的忠勇,但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大人若想保住何家世代忠良的聲譽,當務之急便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此纔有機會爲何家正名!”
“其實死很容易,活下去才最難,何大人滿腹才能,爲西楚王朝的發展和繁榮貢獻力量,纔是何大人人生最大的價值!”
“王爺可是有了什麼計劃?臣願聞其詳!”
男人話語中展現出來的格局,讓何宏覺得那不是一個奸佞小人所能有的,加上他覺得男人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是以,何宏終於稍稍放下了戒心。
見何宏有所動,北冥塵心中一喜,徑自走到牢房的一角,掀開蓋在地上的雜草後,他用手輕輕敲了敲草下的石板。
“空的?”聽着那“咚咚”的響聲,何宏凝眉向着男人看去。
“不錯,這間牢房是大理寺中最特別的一間,因爲這裏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密道!”說着,北冥塵一用力,揭開了地面上活動的石板。
“順着這條密道一直走到盡頭,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從大理寺離開,但是何大人在離開之前,需要自己縱一把火!”
眸光幽深,北冥塵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遞到何宏的手中繼續道:“這裏面裝的是新鮮的狗血,何大人需要蘸着狗血在牆壁上留下認罪的血書,以僞造出畏罪自殺的假象!”
“爲了證明何大人確實在大火中喪生,何大人還需要在現場留下一件不怕火燒的隨身之物!”
“一切全部準備好後,大人放了火便可以從密道離開,本王會派人在出口接應!但今晚過後,在世人眼中,何大人便是一個死人!”
“何大人的藏身之處,本王已經安置妥當,大人儘可放心,只是要委屈何大人背下泄題的黑鍋並過上一段只能躲在暗處的生活了!可這已經是本王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到時候,何大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重新步入朝堂,六部尚書之位,皇兄會一直給何大人留着!”
“皇上的賞識,臣銘感於心,王爺今日的相助,臣也會一生牢記,他日若有機會,臣一定盡心盡力,不負君恩!”站起身子,何宏向着男人拱手行禮道。
“何大人嚴重了!何家世代爲西楚盡忠,我北冥家理當盡力保住何家!”
何沐晚是他的王妃,說起來,何宏便是他的岳父,作爲晚輩,北冥塵怎能受長輩如此大禮,趕緊伸手將何宏扶起來,北冥塵客氣道。
直起身子,何宏欲言又止。
“何大人可是還有什麼顧慮?”見狀,北冥塵徑自開口詢問道。
“小女過的還好嗎?”雖然男人的計劃十分周密,但總歸還是會有風險,現在的何家正在風口浪尖上,何沐晚是何宏最疼愛的女兒,他難免擔心。
“她很好,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會好好照顧她,何大人大可放心!”
“那就好,臣還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在臣離開之前,讓臣與小女見上一面!”
要在人世間銷聲匿跡,何宏以爲男人一定會把他送出皇城,此一去,山高水遠,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前路未卜,何宏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雖然冒險,但如果不見上何沐晚一面,何宏着實心中難安。
“離開?何大人是要去哪裏?”看出了何宏的心思,北冥塵輕輕一笑道:“本王給何大人安排的去處,就是本王的王府,大人若是想,隨時可以見到何沐晚!”
男人的話,讓何宏明顯一驚,還未待他回過神,便聽得男人繼續補充道:“只不過,顧家眼線衆多,爲了大計,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何大人還不能與沐晚相認!”
“臣明白!”何宏心裏清楚,男人瞞着何沐晚是爲了她好,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更何況,何沐晚是一個心中藏不住事情的人。
只不過,要她接受最疼愛自己的爹爹含冤死在大火之中,對她來說確實殘忍了些,可眼下,卻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臣斗膽,想要問王爺一個私人問題!”見男人剛剛在提及自己暫且不能與何沐晚相認時,眸光明顯一沉,何宏猶豫了下,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何大人但說無妨!”北冥塵爽快道。
“王爺對小女,可有情?”
明顯的一頓,片刻後,北冥塵終於還是如實迴應道:“有!此生除了她,本王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有王爺這句話,臣就放心了!”說着,何宏從懷中取出一塊白玉,交到了男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