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守君如玉將華年 >第九十章 天降的戰神
    聽到這裏,齊肆銘的臉都有些黑了,他感覺自己威武壯實的身軀此時有使不完的力氣,想發泄。

    齊肆銘氣急了,面色漲紅,火氣一時翻滾成江,欲有涌出之勢。

    他不顧朝堂便真性情的大聲喊道:“那小子不守軍紀,容珩竟如此心軟,才二十五軍棍要是老子在,不打這不成器的小子五十軍棍,老子都不是他老子”

    “之前尚在京中,便頑劣成性,紈絝不堪。現如今,去了北境,戰況如此險峻,那小崽子竟然還敢放浪不羈”

    不過片刻,齊肆銘像個魁梧的小老頭,開始碎碎念個不停。

    在文武百官以及睥睨天下的帝王面前,齊肆銘不像護國公秦遼那般穩重,他當即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齊肆銘輾轉幾步,他站在原地氣的跺腳,他當即俯首拱手道:“皇上,老臣請旨前往北境,親自教導家中頑劣不堪的逆子”

    作爲一名武將,齊肆銘不顧金殿禮儀,也不顧當今聖上還立於殿上。

    齊肆銘性子一急,就一時嘴瓢,破口大罵。把直腸子真性情在金殿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祁修芾與衆朝臣聽了齊肆銘一番話,皆瞠目結舌。

    羣臣心下一緊,暗道不好,他們趕緊偷偷的望向殿上的帝王,生怕這帝王會動怒。

    祁修芾也一時驚呆了這英國公駭人聽聞的言語,他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還是作爲文人表率的右相葉傅辛繃着臉,沉聲道:“英國公注意言辭,這是金殿之上,豈容你如此失禮。”

    因爲武將大多數不拘小節,爲人都豪爽至極。爲政大人們不願與其深交,甚至有時可能在言語禮儀上出現衝突,都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右相葉傅辛是個耿直公正的人,他少年拜相,在朝中威勢甚高。他處事不驚剛正不阿,一身大儒的傲骨,鮮少與人爲敵。

    葉傅辛乃寒門出身,少年拜相,位高權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百官之中也多有敬重他的人,只是這些人中除了左相彭稱岸。

    右相葉傅辛此時出聲,金殿之上無人敢講話,氣氛竟有些凝重起來了。

    齊肆銘也恍然一夢驚醒,他立馬聞聲站好,一身魁梧這時便有點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齊肆銘拱手便向殿上的帝王說道:“請皇上恕罪,老臣念子心切,這纔在殿上失儀了。還望皇上寬恕老臣無心之舉。”

    他嗓音如鍾,耿直豪爽,意識到自己失禮了,直接就向祁修芾致歉。

    祁修芾見英國公這性情,忽然覺得有些可愛,也不禁失聲笑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才發現一旁的兒子也偷笑着。

    祁修芾溫聲道:“英國公乃真性情之人,既是無心之舉,便不足爲道也。”

    祁修芾轉眼又道:“不過一件小插曲,衆位愛卿不必放在心上。”

    祁修芾頓了頓聲,他俯瞰傲視着殿下的羣臣,他特別看了一眼前鋒薛文與英國公齊肆銘。

    祁修芾帶着天子的威嚴似笑非笑,轉而又肅道:“後生一時不成器,便把他放在揀磨的地方好好磨練,切不可超之過急。既希望後生醒悟成才,又怎麼能如此沒有耐心,一心驅趕。”

    “三人行必有我師,文政武將在休沐之時,不妨相互進取,取長補短。武將保家衛國時也不至於有勇無謀,文政在後方管理朝政,強身健體,各司其職。沒什麼好恥學於師的,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祁修芾目光如炬,話語神色間無一不透着審視。他不是不知道武將與文臣私底下之間的齷齪。隨即,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衆朝臣一眼。

    齊肆銘聽了祁修芾的一番話,他突然有些悔恨自己爲什麼平日裏不多看些書。

    回去以後,他也要多看些書了,修身養性,也不至於這麼粗鄙。教養孩子也只會動軍棍,這才如皇上說的一樣,事極必反。

    祁修芾發了話,文武百官心中也有了計量。

    祁修芾溫聲向薛文道:“朕剛剛看薛前鋒也被請了功,見你小小年紀有此作爲也難得可貴。不知家承何處”

    薛文聞言恭順答道:“臣家中不過是開了個武館,父親老當益壯又望子成才,臣在家中是幺子,這便主動請纓投了軍,掙了些許軍功。”

    祁修芾聽了以後,看薛文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些讚許,“好我大黎男兒血氣本色,值得令人讚賞。”

    薛文聽了以後有些受寵若驚,他謙卑自牧:“皇上謬讚了,臣鼎力一身,使勁渾身解數,怕是都及不上皇上親自教導的容珩將軍半分。容珩將軍英勇善戰,用兵如神,視死如歸,自然是天降的戰神。皇上如此稱讚臣,臣不敢當。”

    祁修芾龍顏大悅,天子心情好了,羣臣自然也就過得舒心了。

    祁修芾又露出關心之色,他問道:“那不知北門關一戰,容珩與各位將軍可還安好”

    薛文回道:“各位將軍身上小有擦傷,但都並無大礙。容將軍並無受傷,他每日日理萬機,軍務繁忙,也只是身形更精壯了些。”

    祁修芾聽到這裏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餘光瞄見沉穩冷靜的護國公秦遼也一時微微垂下了眉目。

    祁修芾心生一笑,這老頭天天假正經,裝什麼不在意的模樣,估計心裏裝的比誰都急吧。

    自從幾年前皇后殯天以後,祁修芾與護國公府的關係一直不甚微妙。但是兩人的君臣情誼尚好,護國公府的榮寵也如從前一樣,並無發生變化。

    只是護國公秦遼自己心裏不太坦蕩,畢竟心中總有虧欠。所以他總是在羣臣逼迫皇上充盈後宮,或者諫言三皇子不適出現朝廷這種事情中,秦遼總是會直接出面維護三皇子。

    這也不禁讓祁修芾心裏動容,其實就這樣的關係就挺好了。

    身處高位者,還能有這樣的君臣情誼,祁修芾也十分滿足了。

    朝廷靜寂了片刻。

    薛文眼中帶着一抹臣服,他又俯首道:“安弦長公主也巾幗不讓鬚眉,一身武藝練的出神入化,颯爽英姿,讓人敬佩不已。”

    祁修芾聞言,心中也不禁酸澀起來,他總是逃避那丫頭練武的事情。

    明明剛開始的時候是說強身健體的,可是後來三年期限已到,祁修芾滿心歡喜等女兒歸來的時候,誰知女兒突然說要去遊歷一番,那時起祁修芾心中便一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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