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這話才說完,就提着斧頭拿着槍上去了,直到他走出了有十餘步,衆人方纔慌張追過去。
儘管王一血流如注,儘管他現在頭昏眼花,但,王一卻不糊塗,他清醒的知道自己此時要幹什麼。
他沒有像是莽夫那樣直接衝過去,而是像一頭叢林中鑽行的花豹那般貼地飛速而行。
潛伏者的體質遠遠比他想的要厲害,或者說,他的心,過於執着了。
此時的王一,在鮮血直流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還可以保持意識潛伏到了那些人身邊來。
擡頭眺望了一眼衆人的位置,與自己相聚不過四五十步,這個距離,王一能清楚的聽到橋頭那三十多人的嚷嚷聲音。
都是一些吵着要如何如何打破桃源村防線的傢伙,王一聽在耳中,臉上露出濃濃的憎恨與憤怒。
陳強的死,就好像是奔騰的洪水被堵在大壩之後,憋得王一難受。
好在回來後,有這些沒長眼睛的人供他出氣。
當即,王一深吸了一口氣,提起斧頭正要動手,旁邊就閃過來了兩道黑影。
他回頭一瞧,見是湯遙小武他們。
“王一,別衝動,他們人多。”湯遙搶上來扯住了王一的手臂輕輕搖頭道。
王一回頭看了一眼,見小武裴放宋薇丁剛乃至玉湖都過來了,便打算給衆人安排任務,配合着村子將這三十多人給處理了。
“小武裴放,你們待會兒跟着我摸上去,從後面挨個把這些人給解決了。弓妹子,湯遙,你們兩個提前搶佔視野良好的開闊地,防止這些人逃跑。今天,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走。”
衆人都答應着,丁剛見沒自己的安排,就捂着流鼻血的鼻子問王一自己呢,自己怎麼辦。
王一看了看玉湖,後者淡然表情道:“我可以幫你殺血屍,但不會幫你殺人。別忘了,我是個出家人。如果殺人的話,是會犯殺孽的。”
“那你幫我照顧鋼釘,他身體虛弱不便行動,這樣總可以了吧?”
玉湖點頭:“這樣沒問題。”
丁剛還想再說什麼,卻給王一狠狠的瞪了一眼後閉了嘴巴,嘟囔着也沒有辦法,只能是留了下來。
旋即,王一便開始行動,就像是剛纔安排好的那樣,他領着小武裴放一路往前竄,很輕鬆的,就來到了那些人身後十餘步左右的位置。
再怎麼說,王一也是屍山血海之中滾出來的,不敢說技巧如何的出神入化吧,可一些簡單的潛伏暗殺,那還是手拿把攥的。
停在十餘步外,王一往左右瞧了瞧小武和裴放兩個人的動作,見二人都已經悄悄的將匕首給拿了出來,便點了點頭,做了一個出擊的動作之後,嗖的一聲,便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再看小武裴放,二人都嚇傻了。
看剛纔那動作,王一真的受傷了麼?爲什麼感覺比之前沒有受傷的時候速度更加的快了?
來不及給二人詫異的功夫,趁着天矇矇亮還有些昏暗的時分,霧氣中,王一飛到敵方一人身後來。
在後者聽到動靜回頭的時候,王一就已經竄上去用手臂環住了那人脖頸,順腰間摸出斧頭放在那人咽喉輕鬆就是一抹。
可憐那人都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被王一割開了咽喉,下一秒,鮮血狂噴,噴灑了王一滿胸懷。
停下動作王一往左右看,小武裴放那邊都已經得手,正將匕首刺進死屍心臟,防止其死亡後二次屍變。
看到對方的位置之後,三人都點了點頭,轉而向旁邊尋找新的目標。
···
頭頂槍聲隆隆,李文山與龐建兩人趴在一處矮坡中,感受到冷氣逼人的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口中嘟嘟囔囔的:“該死的,那些人到底有多少子彈啊,這不斷地點射都有半個小時了。”
“好像是吧,也不知道周平那貨說的是真是假。”
“不管了,這麼多人,全抓回去足夠咱們壓榨的了。而且,他們這地方可是比劉村更適合做據點啊。”
“嘿嘿。”
倆人說着說着,忽然覺得不對勁,李文山擡起頭來左右的看,一邊看一邊遲疑着問:“龐大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龐建楞了一下:“不對勁?什麼不對勁?”
李文山伸手放在脣邊噓了一聲,悄悄拿手指了指兩旁:“你聽,什麼聲音?”
朦朧霧氣遮擋,龐建也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照着李文山說的那樣把耳朵支棱起來一聽,就聽出來了一些不對勁。
四下裏撲哧撲哧的好像是利刃入體的破囊聲響,聽着尤爲古怪。
“這些傢伙難道又私下裏鬥毆了麼?該死的,來時我都說了,讓所有人都放下仇恨,拿下了這個度假村再說,誰敢違抗我的命令!”
龐建越說越氣,李文山則示意他先別說話,想了想,歪着頭悄悄呼喚幾個手下的名字。
他也不敢高聲叫,唯恐是給橋對面的機槍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本來己方藉着朦朧的霧氣來虛張聲勢,讓橋那頭的機槍手盲目的傾瀉火力,這你要是把自己的位置暴露了,那換來的,就是一連串的子彈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李文山低低的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對方的迴應,一時間,皺起了眉頭,心說怪了,怎麼人不見了?
他猶豫了一分,摸索着剛想要出來看看什麼情況,卻冷不防霧氣中竄來一個身影,直接撞在二人腳下。
倆人倉促間被嚇了一跳,還沒等反應,竄出來的那人便面朝下趴着舉起了自己的手,虛弱至極:“有,有人偷襲···快,快走···”
龐建被嚇了一跳,連忙去看那人,比及他將那人扶起,看到那人後背鮮血淋漓的狀況時,嚇得魂都丟了。
誰這麼兇殘啊,這後背都給砍爛了。
就在龐建將那人抱起來要問話的時候,李文山忽然覺得不對勁,爲什麼,感覺這個聲音有些陌生呢?
這次來的這三十多人和他們朝夕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李文山不敢說每個人都認識吧,但至少對他們的聲音,還是有些熟悉的。
這不是,聽到這人聲音,眉頭皺着,張口忍不住問:“我怎麼沒聽過你的聲音?你是誰?誰傷了你?又是誰偷襲咱們的?”
針對李文山這些問題,那人忽略了前面兩個:“是血屍,是血屍把我傷成這樣的。”
一說這個,李文山龐建大驚失色:“什麼!血屍出現了!”
剛冒出來這個想法,李文山又覺得不對,如果說,是血屍出現的話,那爲什麼自己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要知道,血屍那都是一羣嗷嗷咆哮的貨色,你想讓它們安靜下來,何其難也。
就在龐建問那人血屍在哪的時候,是怎麼襲擊己方,爲什麼之前沒有動靜的時候,那人忽然動了。
濛濛霧氣之中,只見他手中寒光一閃,嗖的一聲,下一秒,龐建驚愕的張開了嘴巴,咽喉處一條裂縫,緊跟着,鮮血狂噴而出。
李文山被嚇得愣住了,他倒不怕殺人,他主要是沒有想到龐建會死。
正在李文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滿背都是傷口鮮血的人開口了:“血屍就是我,殺你們的人,也是我。”
動手的正是王一,他靠着這個辦法,已經連殺了七八個人,就像是龐建這次,猝不及防下被王一一斧頭砍死一樣。
《與白富美的末日求生王一羊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