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仍站在別墅旁邊的高臺上,朝大門眺望,眼神中充滿焦急。
“小泉先生。”管家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他立即鎮定下來,轉身面對管家。
他已經想好怎麼回答管家的問題了,管家一定會問他,程子同去了哪裏。
“於小姐叫你進去。”然而管家只是這樣說道。
小泉微愣,匆匆往裏走去。
睡前於翎飛打了針的,不是說這種針有助眠安神的效果?
於翎飛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着他。
“程子同呢?”她問。
“醫生給於小姐開了進口藥,程總給您弄藥去了。”小泉回答。
“我的藥已經弄到了,你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於翎飛眼神直直的看着他,是讓他現在,當着她的面打過去。
小泉沒法猶豫,拿出電話撥通程子同的號碼。
一次。
兩次。
電話都沒人接。
小泉的額頭漸漸冒出一層細汗,於翎飛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小泉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撥打。
於翎飛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幽幽說道:“他是不是去找符媛兒了?”
“不可能!”小泉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於小姐,符媛兒將程總害得有多慘,你是知道的,如今更是說分手就分手……說實在的,程總的確很傷心,但這也是他最需要你的時候啊!”小泉掏出肺腑之言。
於翎飛眸光微動:“這話怎麼說?”
“於小姐,程總雖然能力很強,但他也是個男人,需要女人的關懷啊。符媛兒給過他什麼呢?如果符媛兒不能給他的,你都給他了,我不信他還能離開你。”
小泉輕嘆:“雖然程總現在的確還有些搖擺,但他能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已經是一個好的開端了,不是嗎?”
於翎飛想了想:“他最想要的是什麼?”
“……關懷和照顧……”
“你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小泉垂下眸光:“我不敢說。”
於翎飛目光發亮,“你不說我也知道,他現在最想要的,是他.媽媽留下的保險箱。”
小泉點頭:“這個保險箱對程總意義重大,能讓他回到令狐家族,到那時候,他和於小姐不是更加般配嗎?”
“他很想恢復自己的身份嗎?”於翎飛問。
“從小到大,他因爲私生子三個字,受的苦還不多?”小泉放低了聲音,“更何況,拿到保險箱裏的東西,程總能得到的,遠遠不只令狐家族的身份。他甚至可以掌控整個令狐家族!”
於翎飛暗中在心裏琢磨。
他想要保險箱,以勝利者的姿態回到這個圈子。
符媛兒也想要保險箱,幫助符家東山再起。
如果讓他們爭鬥起來,場面一定很好看。
“我明白了,”於翎飛點頭,“小泉,你會幫我嗎?”
“我當然會!”小泉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們在說什麼?”這時,程子同走進別墅。
小泉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繼而面露欣喜,“程總,你回來了,於小姐很擔心你。”
程子同將手裏的藥交給管家。
“我送你回房間。”程子同扶起於翎飛。
於翎飛回到房間裏坐下,卻不肯睡覺,“今天我躺得太久了,子同,你陪陪我。”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程子同並不坐下,而是給她拿藥,倒水。
於翎飛看了看他,問道:“符媛兒這樣對你,你很難過吧?”
“我們快要結婚了,不必再說這個。”他淡聲回答。
她頓了一下,“我爸說,又找到了一個當年和伯母關係較好的人,保險箱很快就會有線索。”
他點頭,“好。”
他將藥片和水杯交到她手裏。
於翎飛對他微微一笑。
吃藥後,於翎飛很快就睡着。
程子同走出她的房間,來到走廊這頭的露臺上。
不遠處,兩個隱隱約約的身影,像是小泉和於父。
**
第二天一早,程木櫻來到符媛兒住的房間。
昨天半夜她瞧見程子同離開了,所以一早過來看看。
“昨天那麼晚了還走,是爲了不讓於翎飛懷疑嗎?”她問。
符媛兒點頭,本來他想留下來,雖然她也很想他留下來,但那樣太兒戲了。
程木櫻搖頭:“即便是這樣,於翎飛也不一定相信,她不是好糊弄的。”
程木櫻和於輝曾經在一起,她對於翎飛也很瞭解。
“你覺得她會怎麼做?”符媛兒問。
程木櫻神色凝重:“她一定會用很殘忍也很危險的方法來試探你們。”
符媛兒心頭一跳。
這時,她的電話忽然響起,是於翎飛打過來的。
她接起電話,聽着於翎飛在那邊說,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她握着電話的手也忍不住顫抖。
“怎麼了?”等她接了電話,程木櫻立即問道。
“她……說如果我想得到最新的有關保險箱的消息,住到她家去。”
果然如程木櫻所說,於翎飛的辦法既殘忍也很危險。
如果符媛兒不去,那麼她之前說的,迫切想要得到保險箱,就是假的!
“除了於家,沒辦法再找到保險箱了嗎?”程木櫻問。
符媛兒點頭,“於家掌握的線索最多,如果於家拿到之後據爲己有,那說什麼也沒用了。”
所以,利用於家掌握的線索,搶先拿到保險箱纔是關鍵。
“我現在過去。”符媛兒站起身。
“符媛兒……程子同也在於家……”程木櫻擔心她承受不了。
符媛兒深吸一口氣,努力的露出笑容:“我相信他。”
這就夠了。
符媛兒用最快的速度來到於家。
管家領着她進到客廳時,程子同也坐在沙發上。
他眸光一怔,顯然並不知道這件事,但他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眸光隨之輕顫。
他在爲她緊張。
符媛兒心頭一痛,她忍着情緒沒流露出來,目光一直看着於翎飛。
因爲於翎飛也一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