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舊。
回到屋子,撲面而來的寒氣讓君梓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水藍,你在做什麼?”
“做夢。”
君梓汐脣角抽抽,看着屋子凌亂的模樣,“做夢需要將屋子弄得這麼亂?”
邊說着,便動着收拾起來。
“那麼你夢到了什麼?”
水藍倒臥在空,白皙的手腕撐着自己的腦袋,水藍色的長髮如瀑布垂下。
不似人的淺藍睫毛輕微顫動,薄脣緊抿着。
君梓汐以爲水藍會這麼一直沉默着,不過一會兒,水藍睜開了眼,冰藍的眼眸劃過血色,殺意,恨意!
周身的氣壓變得了。
察覺到水藍的不對勁兒,君梓汐連忙止住水藍將要奔出去的動作,“好好說話,將事情說清楚點!別讓仇恨矇蔽了你的理智。”
哪怕你本身是一種執念,可也需要保持清晰的頭腦。
水藍似乎挺進了君梓汐的話,頓了頓,眼角滑下兩橫淚水,“我夢見,我死了。”
“嗯,死了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君梓汐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大不了來世再做條好漢!”
水藍:“……”你確定我還能有來世?
成爲怨,便是靈魂覆滅,永無投胎轉世的機會。
“我要殺了他!”
“誒,究竟是怎麼回事,做了什麼夢,讓你又下定決心殺人家?”
水藍淚留下,準確的說算不得是淚水了,便是魂魄流淚那都是血淚,而水藍這個怨靈所流下的淚是她的本源。
維持着她怨體的能量。
水藍聞言,停止了流淚。
君梓汐見狀,“你還是說說究竟夢到了什麼?”事實她是在拖延時間。
算拖延不了了,那麼等到了那一切的真相都大白的時候再說!
“夢到了我死的時候。”水藍的目光帶着仇痛,怨恨,“言殊——都是他!他害的我!”
水藍夢到,她被困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裏,裏面只有靠着微弱的光線依稀辨別周圍的樣子。
渾身都是疼痛的,似乎自己早已經痛得麻木。
突然自己醒來,便看到——
言殊站在她的面前,面目表情的將她的靈魂生生從身體裏剝出來。
她真真切切地注意到,他的臉沒有一絲毫爲她波動的情緒,面對着她像是一個陌路人。
一個可以隨意死亡被放棄的人。
然後,因爲承受不住靈魂被強行剝離肉體的疼痛,她直直地痛昏了去。
當再一次醒來,面臨的便是靈魂切割機,她聽到他的聲音……
可是自己卻發不了任何的聲音,她想問他,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在他眼容不下她這個人嗎?
水藍的夢很清晰,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感都出來了。她不得不深刻地記住,是想要可以忽視那撕扯靈魂的痛苦……
可偏偏是讓她忽視不了。
水藍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靈魂被切割成碎片,不論怎麼樣都拼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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