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晦氣?”李尋歡笑問道。荷♀包網
王動灌了一口酒,道:“當今武林之中,能教我忌憚的不出一掌之數,或許現在遇到的便是我最怕的一個。”
“哦,此人武功極高?”李尋歡動容道。
王動苦笑道:“它的武功或許已足夠高,卻還不足以讓我畏懼,事實上我寧願對付比它強十倍的對手,也實在不願面對此人。”
“能教王兄如此苦惱,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李尋歡奇道。
“我不想說出它的名字,李兄還是自己看吧。”
當下李尋歡踱步至窗前,朝下探問,只瞧了一眼,他的臉色也變了。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論是誰,突然之間看見十幾個比五百斤大肥豬還壯還胖的女人都會呆住的,尤其是最中間的那個“女人”——也許“它”已經不能被稱作“女人”了!
它簡直就是豬中之王,移動起來就像是一堵肉牆,在她身上居然還掛着幾個油頭粉面的男寵,這些男寵其實都還算強壯,但掛在這堵肉牆上,就像是一個個瘦猴,十分滑稽。
但是這些男寵卻似乎並不覺得滑稽,一個個竟似十分受用,笑得臉上脂粉橫飛。
這本是極其可笑的場景,但卻沒有任何人笑得出來。
這十幾個女人組成了一堵肉牆,橫衝直撞,客棧厚實的木牆直接撞出窟窿,顫聲大作,似乎隨時都將傾塌。
酒樓內一陣人仰馬翻,衆多食客落荒而逃。
“大歡喜女菩薩!”李尋歡怔聲道。
“除了這個怪物還能是誰?”王動面露苦笑,這大歡喜女菩薩簡直就是一朵奇葩,他寧願同時與天機老人,上官金虹,李尋歡三人廝殺。也不想跟這個怪物交手。
李尋歡也不得不承認,“怪物”這個詞用來形容大歡喜女菩薩,實在貼切得很。
王動道:“現在我只想跟李兄說一句話。”
李尋歡道:“什麼話?”
“後會有期。”王動嘆道:“因爲我已經準備逃了,逃得越遠越好。”
“其實我也很想逃。遺憾的是,我卻決不能走。”
李尋歡苦笑道。
王動正想問一句“爲什麼”,突然之間就看到大歡喜女菩薩身後走出一人,這個女人比起其它十幾個女人都要肥了一圈,但跟大歡喜女菩薩一比。仍然顯得十分“苗條”。
這個虎背熊腰的女人懷裏抱着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王動也認識,正是一直跟隨在李尋歡身邊的“鐵甲金剛”鐵傳甲。
但是現在恐怕沒有人認爲他是“鐵甲金剛”,就算是,那也一定是“鐵甲小寶”,鐵傳甲在這個女人懷裏,簡直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寶貝。
不過無論王動還是李尋歡都能看得出來,鐵傳甲這是被人封鎖了穴道,動彈不得。
王動一本正經道:“若是其他時候,我一定會助李兄一臂之力。就算是去戰天下無敵的對手亦是在所不辭,但是這一次卻是無能爲力,想必李兄一定能夠諒解。”
“我理解。”李尋歡嘆了口氣。
他提了酒壺,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旋即走下了樓梯。
當然。阿飛絕不可能是李尋歡的影子,他不是荊無命,李尋歡也決不是上官金虹。
王動隨手取了一罈酒,穿窗而出。飄飄掠至對面的房樑上,尋了個好地方看戲。
他自己不想與大歡喜女菩薩交手,但看別人跟這女怪物拼命卻是樂意之極。
砰!
拍開泥封,一邊喝酒,一邊看着醉仙居內的情形,不論李尋歡還是阿飛都不是喜歡廢話的人。不過片刻,轟然巨響中,夾雜着懾人劍光,雙方終於是交上了手。
這場交手絕不符合王動的美學。
你能想象一頭五百公斤重的肉豬,身法卻像是一片樹葉般輕盈麼?
李尋歡也沒想到大歡喜女菩薩的身法居然絲毫不弱,它整個人撲了過來,就像是一頭蠻荒巨獸,李尋歡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放佛整座山峯都已朝他傾塌。
李尋歡身法一折,朝後飛退。
他的速度當真不慢,輕功之高,至少不會比王動差!
王動看得眼睛微眯,自他輕功大進以來,這還是首次遇見能在輕功上與他並駕齊驅的人物。
幾個起落,李尋歡已掠出數十丈。
但他不是來逃命的,而是來救人的!
“李尋歡,我已看上了你,你往哪裏逃!”咯咯狂笑聲中,大歡喜女菩薩追上前來,一隻巨大的手掌橫空抓向李尋歡。
李尋歡身形一扭,奇異之極的變幻身法,突然之間,他一隻手自袍袖中伸出。
這隻手纖細修長,慘白皮膚隱隱透露着一絲不健康的灰青,但是在這一瞬間卻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寒光在他指間一閃!
小李飛刀終於出手!
王動只看見一線璀璨至不可方物的刀光劃破半空,乍現即隱!
這一瞬間短暫得根本難以用時間計數,可那一瞬間的刀光,其驚心動魄竟是平生僅見,神乎其技!
刀光一閃,已插入了大歡喜女菩薩的右眼!
更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大歡喜女菩薩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痛苦,狂笑不絕,反手將飛刀拔下,放在嘴裏大嚼起來。
一柄精鋼鑄成的飛刀竟被它生生嚼碎吞了下去,似乎那根本不是鋼鐵,而是嘎嘣脆的雞肉,其兇殘暴力,貝爺來了都要給跪!
李尋歡也不禁怔住了。
就在這一瞬間,一聲長嘯引空而起,王動如利箭般自房樑上射出。
呼啦!
掌中酒罈呼嘯飛出,王動袍袖一揮。裹挾着一股強橫的勁氣,酒罈打着急旋射向大歡喜女菩薩。
這酒罈去勢之快,絕不比李尋歡的小李飛刀遜色多少,眨眼之間便迫近大歡喜女菩薩。
轟!
就在這剎那間。蘊含在酒罈上的氣勁轟然爆發,酒幕飄灑之際,整個酒罈一個彈指間碎裂成百千塊碎片,在王動強橫真氣的灌輸下,片片如飛刀。只聽得嗤嗤作響,在大歡喜女菩薩身上帶起道道血箭。
“又來一個小不點,你這是要給我撓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