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午飯,柳南葦與李覓,以及周封、李守忠等人喫的很痛快。
唯有阮棠味同嚼蠟,並不是不好喫。
以前阮棠也特別喜歡帶着公司員工在街邊大排檔喫飯,只是口味漸漸被徐來給帶偏了。
不論是公司食堂也好,星級餐廳也罷,包括私人廚房,在如今阮棠眼裏,色香味都不及徐來做的飯萬分之一。
哪怕,僅僅只是一碗蛋炒飯。
徐來低聲問道:“不合胃口”
“不餓。”阮棠回道。
其實她沒好意思說,最近一段時間在公司內,她也基本都不喫午飯,就等着晚飯的三菜一湯。
每日上班。
也會漸漸期待徐來做什麼菜式。
徐來聽到老婆肚子在輕微叫着,不由道:“回家給你下面。”
“下面喫好”
阮棠驚喜道,徐來的炸醬麪可是一絕,可惜就做過一次,因爲依依不喜歡吃麪。
這頓午宴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徐來就在阮棠的眼神示意下,提前離席。
等到下午兩點半。
阮棠才捧着一碗炸醬麪,美滋滋的喫着,她絲毫不顧忌淑女形象,喫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嚥。
“注意點形象,你好歹也是個公司老,大家族的千金。”徐來無奈道。
“形象是給外人看的。”阮棠隨意道。
徐來琢磨着這句話的意思,笑容燦爛,這也就是說他不是外人。
不由笑道:“我再給你加倆蛋,你也補補。”
也
阮棠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徐先生,上一個補補的女人是誰該不會是阮嵐吧。”
問着話。
殺意漸起。
徐來感應到空氣漸漸凝滯,不由咳嗽一聲:“還治療你那個朋友嗎怎麼一直沒信。”
阮棠忽然沉默下來:“她說自己是絕症,不需要治療。”
徐來沒再說,這是阮棠的朋友,他不好過多幹預。
“但我還是想讓你試試。”
阮棠目光盯着徐來,輕聲道:“能幫我這個忙嗎”
“樂意至極。”徐來點頭。
吃完麪條。
阮棠就打了個電話給阮嵐,讓她幫忙接送下孩子,晚上可能不回家了。
阮嵐自然是連連答應,還不斷道:“姐,記得做好保護措施”
“”
阮棠黑着臉掛斷了電話,這都什麼妹妹啊。
這個朋友住的地方比較遠,雖然還在東海市境內,但已經近乎於是鄉下,十分的偏僻。
開車兩小時才趕到。
進村莊只有一條鄉間小路,徐來與阮棠棄車步行,這裏似剛下過雨,小路泥濘,爛泥泛着陣陣惡臭味。
但擔憂朋友的阮棠,並沒有發現,她的白鞋子連一點點塵灰都沒有蹭上,依舊一塵不染。
“五年前,我被趕出阮家時,剛生下依依沒多久,身子特別虛弱。魏晴聽聞後主動借了我三萬塊,還給我買了大堆營養品。”
阮棠有句話沒說,她那時一度陷入絕望,若不是魏晴的出現,她根本撐不到不現在。
這已經不算是人情了。
可以說是魏晴給了阮棠一條命,讓她有勇氣從深淵中重新走出來。
可笑的是。
二人大學四年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而往昔受過恩惠的同學,近乎全部都躲避着落難的阮棠。
在那短短五年。
阮棠看透了人心
頓了頓,阮棠繼續道:“魏晴特別開朗陽光,家境本來也不錯,可前兩年身上突然長起了羽毛,國內外醫生都看遍了,也找不出病因。”
“她本來在國內讀博,因爲病情問題被嫌棄,就搬到了去世的外婆家裏一個人住,這裏我也是好不容易纔打聽到的。”
說着說着。
就到了目的地
一棟年久失修,長滿了雜草的破敗民房。
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幾道女人的聲音:“打死這個妖怪”
“打她”
“魏晴你最好趕緊滾出村子,別把病情傳染給我們”
“”
伴隨着刻薄的話語,阮棠推開門,看到雜亂院落內的場景後,臉色驟冷。
只見一個渾身長滿血紅色羽毛的女人蜷縮在角落,雙手抱着頭,三個肥胖的中年婦女,拿着長棍子,隔着數米狠狠打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
阮棠連忙跑過去將魏晴抱住,呵斥一聲:“打人是違法的,我要報警了”
報警兩個字威懾力十分大。
三個肥胖婦女臉色微變,其中一人冷哼道:“她住在這村子裏,嚇壞了我們孩子,讓她滾出村子有什麼錯”
阮棠根本懶得廢話,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110,嚇得三人連忙逃走了。
最終,電話還是沒打出去,因爲被魏晴攔住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爲什麼要忍氣吞聲”
“習慣了。”
短短三個字,讓阮棠心被狠狠一揪,她剛要說什麼,魏晴就推開阮棠,小聲道:
“我都讓你別來了,我會把病傳染給你的,你們快走。”
“這根本不是傳染病。”
阮棠一指徐來,道:“這是徐來,我我男朋友,醫術很厲害,我帶他來給你看看。”
魏晴沒說話,視線低垂,搖了搖頭。
她這幾年看過了無數醫生,各種偏方什麼的都擦過,也喫過,根本沒有療效。
索性呆在這偏僻的小村莊孤獨老死。
徐來仔細打量着對方。
魏晴似乎沒穿衣服,肌膚表面包括腦袋都長滿了血紅色的羽毛,就連腦袋也有些畸形。
尤其是嘴型十分奇怪,特別像是鳥類的喙
徐來目中泛起一抹奇異:“能擡起頭嗎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魏晴一聽這話,頭都近乎埋到了羽毛裏,整個人瑟瑟發抖着。
阮棠一拽徐來衣袖,踮起腳尖在他耳畔小聲道:“我忘記告訴你了,她她是重瞳,很介意這件事,你別問了。”
“你力氣很大吧,聲音有點奇怪,按理說你的聲音該是天籟的。”
徐來自言自語道。
“你怎麼知道。”
阮棠驚訝起來,魏晴雖然學的歷史,但大學四年被國內外各大唱片公司挖過無數次。
可惜魏晴對娛樂圈跟唱歌沒興趣,全都拒絕了,這讓不少業內人氏都惋惜明珠蒙塵
徐來笑了笑:“我不僅知道,還知道她沒病,因爲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