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看着顧安西,輕聲說:“你輕點兒,她怕疼。”
顧安西呵呵一笑:“原來你還知道她怕疼啊”
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
閔辛氣得沒有理她。
顧安西緩緩上樓,這裏她來過好幾次還是熟悉的,到了二樓主臥的起居室內,她在門口敲了下門。
周預穿着一件白色浴衣靠在沙發上,茶色的捲髮散在肩上,整個人都透着一種虛弱美。
聽見聲音她睜開眼:“你來了”
顧安西唔了一聲,坐到她身邊:“還好嗎”
周預搖頭:“不大好。”
顧安西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某些男人沒有魅力啊
真沒用
周預的精神不大好,昨晚幾乎沒睡,這會兒還得顧安西來了才能入睡。
顧安西給她點上了精油,傭人在浴缸裏入了熱水,周預緩緩躺進去小顧總輕輕地幫她按着,一邊就隨便地聊個天。
其實她也不是什麼專門的理療師,手法也不是多專業的,只是周預需要人陪伴罷了,旁人她信不過,但是安西是競堯的妹妹,她很是信任,一些私隱也偶爾告知一二。
小奶精聽得直吞口水,這個閔辛真的
周預有人陪着說話,慢慢地就有些睏意,顧安西輕聲讓她起來穿了衣服去臥室睡,一直到她睡着了,又看着下人輕手輕腳地收拾完了,她才下樓。
閔辛還在。
看見顧安西下來,輕聲問:“她睡着了”
顧安西點頭:“睡着了,不過你確定要這樣繼續折磨她她是個正常的女人,需要正常的生活。”
閔辛點了支菸,幽幽地抽着:“她和你說的”
“不是,是我和她說的。”顧安西很不怕死地說。
閔辛額頭青筋直冒:“顧安西,你不要以爲我不敢動你。”
“有骨氣,別打電話給我。”顧安西擺弄着手指甲,不在意地說:“其實我也不想來。還有下次能不能迴避一下,我不太喜歡看老樹皮。”
閔辛冷笑:“王競堯那個老樹皮的馬屁,你不也拍得厲害”
顧安西啊了一聲:“我老哥哥那也是高貴的樹種,你呢,就是路邊的狗尾巴草。”
閔辛不想理她了,揮了下手讓她快滾。
“結賬。”顧安西伸手:“126萬。”
閔辛睨她一眼,“搶錢的。”
他讓祕書把支票給她,打發走了,真的是一眼也不想見她了。
等人走了,祕書笑笑:“顧小姐明明是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姑娘,您爲什麼這麼討厭她。”
“我這是討厭她嗎”閔辛冷笑:“我這是深惡痛絕。”
漂亮小姑娘
他只看見她漂亮皮毛下那一顆,惡毒的心腸,就是她把周預帶壞了。
祕書笑了笑,不敢再吱聲了。
閔辛擡眼,隨口問:“今天還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祕書想了想:倒也沒有特別重要的。
閔辛揮了下手:“你先回辦公廳吧,今天我不去了。”
祕書含笑退出去。
周預還睡着,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不曾想她醒了過來。
目光對上,周預本能地想挪開。
閔辛卻不允許她逃開,大掌託着她的腦袋,嗓音沙啞:“好點了沒有”
周預扭過頭,不想看見他。
他淡淡地笑了笑:“又發脾氣了不就是一點小事,怎麼和個孩子一樣,生氣這麼久,之前你不是挺看得開嗎”
周預側着頭,他看不清她的臉,只知道眼角那裏有些光亮。
那是她哭了
閔辛微微眯了眼,湊過去,“哭什麼你又不是頭一天知道我沒有心的。”
周預的聲音低低的:“你放過我,我不想和你過了。”
閔辛的聲音就像是哄孩子一樣:“說什麼傻話呢你不和我過和誰過外頭的那些男人嗎,你說他們能養你,那你試試看你跟着他們他們還能不能喫上一口飯”
周預推開他,起身去了洗手間。
門還沒有來得及抵上,就被男人跟過來把門打開又關上。
周預洗了把臉,臉上還滴着水,她擡臉:“閔辛,你可以娶唐媛,她和顧遠山正好完了,你們還有一個女兒。”
閔辛十分不在意:“你要我娶別的女人”
他從後面單手摟着她,貼過去低喃:“真捨得”
他又低低地笑:“以前我和哪個女人有一點關係,你不是就氣得半死嗎,現在這麼大方了”
周預深呼吸了一下,看着鏡子裏的人,斬釘截鐵地開口:“那是過去我愛你,現在不愛了,隨便你愛誰,隨便你和誰在一起。”
她說完,閔辛的臉色就十分難看,眯着眼:“你再說一次。”
周預像是不怕他,又說了一次。
閔辛磨着細白的牙:“我讓顧安西來給你理療,她倒是來給你洗了腦子。”
周預別開臉,“是我自己不想和你過的。”
“就爲了孩子”閔辛的聲音忽然就平靜下來:“周預,你想要孩子的話可以,但是生了孩子以後你更加沒有自由,而且必須去國外生活,一年可能只能見我兩次,其他的時間我不是在辦公就是在別的女人那裏,你能接受嗎如果能,我們就生個孩子。”
才說完,臉上就捱了周預一巴掌。
“滾。”她扶着洗手檯,哭了。
閔辛不肯放過她,他掐着她的下巴,身體也逼近:“周預,你明明就知道的,這些年你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你現在和我鬧什麼呢,鬧我沒有給你一個孩子,可是我不在乎孩子即使是我的種,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從後面抱住她,整個地抱在懷裏,喃喃地說:“不是都說過了,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們有沒有孩子無所謂的。”
周預有些絕望,覺得他瘋了,她也喃喃地說:“你不要臉,無恥。”
閔辛卻是沉着聲音笑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歡我不要臉嗎”。
周預擡眼,在鏡子裏看見他略清亮的目光,她顫抖了一下就開始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