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西拿起一把握着,對着對面瞄準,砰地一聲一面牆壁穿過。
她放下了槍,看着阮姨。
阮姨幽幽地開口:“前幾天我收拾家裏時無意中發現的,安西,老賀老底是什麼身份”
顧安西沒有法子回答她,因爲真相往往太殘忍。
阮姨又輕聲開口:“安西你不說我也猜到了。我只是沒有想到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是那樣一個身份,也難怪你這樣處置他,不然這條命王先生怕也是容不下的,還有他那對兒女”
阮姨的眼裏有淚光,顧安西很是不忍心,上前抱了抱她。
阮姨畢竟還是見過風浪的,穩定了情緒才又說:“也沒有什麼,現在已經是這樣了,他想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了,只是安西,這些年對不住你了。”
顧安西心裏也有些難過,很輕地開口:“阮姨,這和你沒有關係。”
阮姨很是傷感:“雖然說和我和沒有關係,但是安西,這些年我總是他的枕邊人,他幹下這些事情,我竟然是一無所知的。”
顧安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覺得自己做對了,但是看着阮姨清瘦不少,又有些恍惚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是錯了
阮姨收拾了一下心情,淡淡一笑:“安西,我準備帶老賀回老家去,那裏清靜。”
顧安西喃喃地說:“可是北城的醫療會好一些啊。”
她頓了一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治的。”
阮姨搖了搖頭,聲音略滄涼:“安西,我知道你留了後路給他,可是真的不必了,他這些年做下的事情就用下半生來償還吧,其實他這樣也很好,不怨不怪,沒有那麼多的玉望,就不會覺得不甘心不公真的挺好。”
顧安西看看薄小叔。
薄熙塵拍拍她的肩,微笑:“阮姨這樣決定了,一定有她的道理。”
顧安西哦了一聲,垂了眸子。
後來,阮姨帶着他們去看了賀老。
賀老還是老樣子,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說話也不認人,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顧安西有些心痛。
這間書房,在她小時候就過來了,賀老教她畫畫,甚至帶她去各種各樣的補習班,於她而言,賀老是除了顧雲天外父親一樣的存在,可是他現在卻因爲自己變成這樣了,到了最後她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做那些,是意難平還是天生的野心。
“不重要了。”薄熙塵開口。
顧安西恍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車上。她眨了下眼睛,輕聲說:“小叔,回去了”
“嗯。”薄熙塵擡了擡下巴:“傻了”
他又笑:你還扛了幾支最新型的衝擊槍回來,現在就放在後備箱裏,你要看看嗎
顧安西啊了一聲:“我真拿了”
“神遊呢”他捏她的小臉蛋:“你還說過兩天全都搬走。”
她有些不好意思:“哦,我好像是不太記得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在想什麼呢”
薄熙塵輕嘆一聲,發動車子。
車子在黑夜裏行駛,一直回到思園車停下她才醒了,迷糊地叫了一聲小叔。
薄熙塵不發一言解開安全帶,輕輕把她抱出車子。
“小叔”她摟着他的脖子,小聲地叫他。
薄熙塵明顯就有些心不在焉,唔了一聲,又低頭親親她的額頭。
再然後,回了蘭室
顧安西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她摟着他,軟着嗓子叫他,薄小叔仍是心不在焉的,但是該怎麼樣的也沒有落下
清早,顧安西被拍醒,她嘀咕一聲感覺還沒有睡一會兒。
“小叔。”她翻個身:“讓我再睡一會兒。”
“一會兒要去林樺那裏了。”薄熙塵輕拍了她一下,自己跳下去:“我先刷牙洗臉,再給你五分鐘。”
顧安西轉過來,小臉擱在枕頭上看着薄小叔的背影。
真好看啊,她心裏嘆息。
又趴了一會兒,這才掙扎着起牀。
一起喫早餐,薄夫人喜氣洋洋,就和自家辦喜事一樣,又親自地去拿了一套首飾讓帶上,是她特意地訂製了一套粉鑽,亮晶晶的很可愛。
坐車上時,顧安西側頭:“小叔,後面的槍還在哦,會不會不好今天老哥哥的喜事兒,有些犯衝。”
薄熙塵看看時間,“可能來不及了。”
顧安西可惜了一聲:“行,小叔你小心一點兒別被人發現就好了。”
這真的是,後備箱裏十來把衝擊槍去參加老哥哥的婚禮,要是被查出來那真的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薄熙塵笑笑,伸手按了一個按鈕,顧安西只聽得一聲細微的聲音。
“小叔,這是什麼”
“一種新型材料,安檢查不出來。”他含笑開口。
顧安西哇地一聲:“這麼先進啊”
他仍是含笑,“唔,我去國外也是這樣的,不然怎麼辦,雙手和別人子彈對抗”
顧安西歪着頭想了一下,決定後面把材料弄過來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出同款機器人什麼的。
薄小叔笑笑,開車。
車子停到一處高端婚儀公司,今天自然是清場的,而且層層守衛很嚴格。
薄熙塵的車開進去一共安檢了四次,最後一關是陳明把關的,就算是熟悉的,陳明還是親自地查驗,不光過機器檢查,還親自上車搜。
陳明一邊幹活一邊就說:“不好意思薄教授,例行公事。”
“理解。”薄小叔下車,抽了支菸,等着陳明。
陳明一個人在忙活,忙完了車裏又打開後備箱,在掀開看後,眼睛睜好大。
隨後看向薄熙塵,壓低聲音:“好傢伙,這些東西哪來的我那裏都沒有這樣的好貨。精準射擊,穿三堵牆壁都沒有問題,你把這玩意兒帶到王先生的婚禮上”
薄熙塵笑笑:“昨晚去賀老那裏帶回來的,忘了放家裏了。”
陳明的目光就有些古怪。
忘了,那他們是有多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