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鬧着要到他家裏嗎,怎麼這會兒睡着了
宋佳人側着頭靠在他的肩上,被他輕輕地搖了一下,頓時就醒了,她睜開眼迷糊地看着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狀況,一會兒她皺眉:“這是哪”
“我家。”陳明有些沒有好氣地說:“如果你想回去,現在還是可以送你回去的。”
宋佳人盯着他,直勾勾地看,大概是因爲車裏全是酒精的味道,又大概是本來他就很熱,他這樣地被她看着,臉上竟然熱得要命,像是着了火一樣。
而此時,他竟然有些緊張。
宋佳人又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說:“我累了,想睡覺。”
陳明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手打開車門一手扶着她,才下車她就鬧着要抱。
這是陳明單位分的居室,四周來往的都是同事啥的,現在也不是很晚,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只要被一個人看見,以後大概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有些猶豫,又有些來自直男的抗拒。
但是宋佳人是不允許他猶豫和拒絕的,她喝多了,這陣子又是被周雲琛寵成了公主,這會兒公主病就犯了,大冷天的她直接就把高跟鞋給踢了,光着腳丫子站在那裏,“抱我。”
陳明氣死了,“你不冷嗎”
他彎腰把她的鞋子給撿起來想要給她穿上,她任性地不穿,他沒有辦法只得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打橫地抱着,一手拎着她的高跟鞋,朝着電梯走。
這下,宋佳人滿意了,一手攬着他的脖子掛着,那隻手也不安分,輕輕地摸着他後頸剪得很短的頭髮陳明低頭,眸色慢慢地變深,靜靜地注視她。
這時,他分不晴她是真醉了還是假的,可是他也不想知道了。
到了電梯口,他抱着她,誰也沒有說話,一會兒電梯叮地一聲響了,裏面走出一個十分體面的中年男人。
陳明倒抽一口氣。
不是旁人,算是他的上司。
那人姓李,半夜出去打牌應酬,沒有想到會撞見這個,正要呵呵地取笑陳明這個木頭一下,再一看他就把話嚥了下去,因爲陳明抱着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周雲琛的妹子。
這可不得了啊,周雲琛是什麼身份誰都是知道的,陳明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人的目光再看過去,陳明就更不自在了,進了電梯點了下頭。
等電梯合上,這位李局還在雲裏霧裏,半響他一拍大腿:這事兒得問問周先生啊,正愁沒有機會露個臉呢,現在涉及到他妹子的人身安全,不得問一問啊,只能對不起陳明瞭,那姑娘一身的酒氣,想也知道是喝多了,萬一人醒了後悔怎麼辦
於是這位老李就很熱心地把電話打到了周雲琛那裏,此時周雲琛正醉得和一隻豬一樣,而且回家後也不老實沈從文才生完了孩子兩個月,他又是很久沒有親近她了,今晚趁着些酒意就不老實起來,死皮賴臉地纏着太太。
就在這時候,姓李的這個不識趣兒的電話打過來了,周雲琛不想理,但是手機持續不斷地響,沈從文把他的頭髮揪了,“快接電話,說不定是朵朵打過來的。”
周雲琛又盯着她半響,無奈地翻身到一旁,從褲子口袋裏摸出手機,合着眼說話:
“我是周雲琛。”
周雲琛是個男人,平時的脾氣也不是特別地好,這個時候了這狗屁倒竈的事情還找上他,他簡直是想罵人,但是身在其位罵人是不能罵的,他只是揉着眼皮,輕聲開口:“她已經快三十了,也得有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小李,不是看着一對男女在一起就要報備的,是不是”
那邊的小李頓時就沒有了舌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響才訕訕地說不早了,灰溜溜的。
這邊,周雲琛被這麼地一攪和,沒有了心情,躺着不想起來只一個勁地揉着頭。
沈從文過去,替他按着,輕聲問:“怎麼了是朵朵”
他嗯了一聲:“除了她還有誰,她大概喝多了,和陳明又搞到一起去了。”
沈從文笑出聲來,“你如果不中意陳明,怎麼不一個電話命令他把朵朵送回來”
周雲琛看了看太太一眼,隨後便更無奈了,“不是都說了,她都快三十了,要有自己的生活,再說他們就算是不成,她也不喫虧。”
沈從文睨他一眼:“有你這樣當哥哥的麼,未免太大方了。”
周雲琛閤眼笑,把她伸手拉着在自己身邊,隨後又側了身子問:“寶寶還好嗎,白天鬧不鬧你”
他說得溫柔動人,即使是在他喝醉的時候。
沈從文的聲音也放得溫柔了:“很乖,白天我媽過來幫我帶了大半天,她可喜歡寶寶了。”
“我兒子,能不喜歡嗎”周雲琛雙手枕在腦後,隨後就不出聲了,有些靜靜地發呆。
沈從文知道他又在想那些事情了,輕咳一聲:“一天天地想,累不累啊。”
周雲琛笑笑:“哪能不想”
他嘆息一聲:“閔辛這個老東西分明就是不想幹了,說腿傷,其實多半是誇張的。”
沈從文震驚了:還能這樣
周雲琛冷笑:“他們個個是老狐狸的,你以爲你老公很精明厲害了,和他們比早着呢,你看着吧,王競堯也盯着我這塊肉呢,覺得我行了他馬上就要生病了。”
沈從文頓時就心疼得不行,周雲琛又拉着她的手,“你看看我頭頂都要禿了。”
“沒有啊,頭髮還是很濃密的。”沈從文奇道。
周雲琛不管,“反正很快就要禿頂了,所以從文你要對我好一點兒。”
沈從文一時間有些無語。
一個大男人,現在學會了和老婆撒嬌是什麼毛病。
她又想說什麼,卻發現他睡着了,不禁又有些心疼,她心裏知道不光是喝酒,還有就是累的,這位置哪裏好坐,怪不得之前他不肯,安西也不太贊同他去。
但現在,好像也沒有回頭路了
就在周雲琛睡着之際,另一邊,他的妹子不出所料地被佔了便宜,當然她也佔了陳明便宜就是了,雙方都是熟人,也沒有什麼客氣的
只是沒有想到,次日清早還沒有醒時,陳明的母親過來了。
陳明很忙,這邊的衛生幾乎都是她打掃的,她總覺得陳明一個大男人請個鐘點工在家裏晃悠惹人非議,特別是年輕的女孩子萬一不自重就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