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慈略強勢地打電話給家裏的司機,強行把楚夫人給帶走了。
等人走了,他看向楚顏很輕地說:“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
楚顏的語氣很淡:“沒什麼”
她和他說話,風輕雲淡,好像楚夫人的到來並不是傷害一般,好像她已經不在意了一樣。
楚慈有被她的淡然傷到了,靜靜地看她。
楚顏這纔開口:“我該喫飯了,你好像有人在樓下等你,就不留你喫飯了。”
楚慈皺眉:“那不是我女朋友。”
“明白。”楚顏淺淺地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她也只有笑起來時,眉眼是彎的,有些像小時候的模樣。
而楚慈很久沒有見到她這樣了,他近乎是貪婪地注視着她,許久才沙啞地開口:“你怎麼會知道”
楚顏垂了眸子,又是一笑,再次擡眼時面上淡淡的:“真的,別說這些了,我知不知道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她輕聲說:“人要向前走,不對嗎”
楚慈忽然有些忍不了了:“那你呢,明明知道白荀騙了你,你也不在意嗎”
他就不信,楚顏和白荀同居以後感覺不到白荀並不是一個得過那病的人,如果真得了,根本不可能楚慈不願意去細想。
楚顏似乎不意外他這樣說,她笑了笑:“在不在意,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她又接着開口:“我和他,是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楚慈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
楚慈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
他還能記得她那時總軟軟地叫他哥,總是粘着他,就是打遊戲都喜歡窩他的懷裏,但現在她的意思很明顯,她的人生不需要他參與了,哪怕是親人之間的關心她都不需要了,她要斷,就是徹徹底底。
楚慈內心被傷到,但是面上卻仍是淡淡的:“也對。”
他自己都不乾淨了,還妄想什麼
他又深深地看了看楚顏,這才離開。
到了樓下的停車場上了車,那個小明星有些危機感,心中猜出來楚顏在楚慈心裏的位置,他一來她就纏了上去,聲音嬌媚得很:“我們去哪喫飯”
楚慈坐在駕駛座上,抽出一支菸抽,抽了半截側頭冷冷地說:“下車。”
小明星愣着,楚慈又說了一遍:“下車。”
小明星愣住了,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這就被厭棄了,明明之前她伺候得很好
楚慈卻是沒有那個耐心,打開車門讓她滾
等人滾了,他自己坐在車上,一坐就是兩個小時,煙盒裏的煙也抽光了。
樓上,楚顏隨便吃了午飯,自然是胃口不太好。
楚夫人這樣上門鬧,她要是一點知覺沒有,怎麼可能
再不好的心情,也得工作,到了下午的時候她已經差不多忘了這事兒,白荀過來接她了。
他來時,楚顏正在測試一部儀器,外套脫了裏面就一件薄毛衣,長髮隨意地綁着,露出嫩生生的一截頸子,看着顯得挺年輕像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白荀過去一下子撐着自已跳上桌子,託着下巴看她。
楚顏就只瞄了他一眼,然後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只淡聲問他:“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對不要臉的男人就不是不能太縱容。”楚顏手上也沒有停,涼涼地說。
白荀笑了笑,跳下來乾脆從後面摟住她的腰,手也不老實,一邊還說:“是不是這樣的不要臉”
楚顏簡直是無語了,拍他的手:“別鬧,我在做事。”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儘量不壓到她,聲音帶着一絲委屈:“大伯母找我了。”
楚慈的手一頓,轉身靠在桌面上:“她找你幹什麼”
“讓我這個男小三離開你,好成全她的寶貝兒子。”白荀一邊說一邊就盯着她的臉,想看她什麼反應。
楚顏又轉身繼續做事,淡淡地說:“在找你之前來過我這裏了。”
白荀輕笑:“那必定是被你拒絕了,所以到我這裏來下功夫了。”
楚顏沒有理會他。
從猜到他乾的事情以後,她就重新地評估他了白荀的心思遠比她想得要重得多。
白荀見她不理自己,就越是纏着她,怎麼不要臉怎麼來。
楚顏把事情做好,這才願意給他一個眼神:“你不過就是想要我給你一個確定的條案,是不是”
白荀倒是收起了玩笑,靜靜地注視她。
楚顏去洗手間洗手,動作挺慢的。
他過去,從後面抱住她的腰身,聲音沙啞:“你懷疑我了是不是”
她輕聲嗯了一聲。
“後悔嗎”他無賴地抱着她:“是不是後悔和我同居了”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如果沒有睡一起,她還是有機會和楚慈在一起的,可是這樣的話他是絕計不會說的,他其實是想得到她的認同
這時候,白荀害怕極了
從來沒有過的卑微太陽天太陽地的性子,這時候像是一隻大狗一樣,等着主人的決定,是要他還是拋棄他。
楚顏在鏡子裏看着他,很慢地說:“我還沒有想好。”
白荀繼續無賴:“那在你想好之前,能不能允許我繼續照顧你,日常起居,身心健康,最重要的就是身心健康。”
他輕咳一聲:“26可是一道坎。”
楚顏給他的回答是晚上把他趕出了主臥室,讓他睡客廳。
白荀捧着被子,無奈地說:“顏顏你得講講理。”
其實他是心喜的,她總是自己出主臥室,而是把他趕出來。
楚顏不理他,洗完了澡慢慢地抹着保養品,聽着他在外面說話。
“講講理好不好,我今晚做了你最喜歡的泰國菜,碗也是我洗的,地也是我拖的,我還給你洗了內衣褲,還在跑步時給你買了花,我幹了這麼多活,就連睡覺的資格也沒有嗎”他雖然據理力爭,但仍是低三下四。
楚顏抹好保養品,打開門,輕聲說:“你覺得委屈的話我就搬出去。”
白荀瞪着她。
楚顏又說:“我們現在這樣也不好,要不,你再跑步去幫我買藥,反正48小時都有效的。”
白荀頓時沒氣兒了。
楚顏輕聲說:“知道我爲什麼懷疑你嗎,就是你沒有讓我吃藥,自己也沒有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