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滿滿都是對阮萌萌的歉意和渴求。
戰漠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甚至還稍稍偏過身體，擋住阮兆天的視線。
他高大的身影，將身形嬌小的阮萌萌遮擋大半，也讓阮兆天的視線被完全阻斷。
再也看不到萌萌，阮兆天臉上露出遺憾。
“萌萌，我們也離開這吧”救護車駛離，戰漠單手攬住阮萌萌的肩，低聲說。
對於那個叫阮兆天的男人，他沒有過多的同情。
萌萌過去在阮家的經歷，他不知道就罷了。
現在知道後，對於那個懦弱的男人，興不起一絲憐憫。
如果阮兆天真的看重萌萌，當年就不會讓她在阮家委委屈屈的度日。
那個男人給過萌萌最奢侈的父愛，卻也親手打破了那些愛，戰漠只要一想到阮萌萌當初一個人面對親人的離世、戀人的背叛、還要被趕出家門，他就不免心疼。
低頭看着妹妹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小臉，戰漠的大掌輕輕落在阮萌萌腦袋上：“走吧，萌萌。”
“我”然而，迴應他的，卻是阮萌萌擡起的小臉上略帶遲疑的眼神。
阮萌萌本是冷淡的杏眸看着戰漠，神情複雜。
戰漠墨眉微蹙，流露不解。
阮萌萌卻在遲疑一秒後，緩緩開口：“我想去看看他。”
不管她的感情有沒有被戰陽下的東西左右，阮兆天在阮萌萌心裏，一直都是被主動忽視的存在。
她過去還會對他失望、埋怨、甚至想要親口問問他，爲什麼要打破她心裏所有對於父愛的幻想。
阮萌萌也不知道這一刻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但是她知道，在剛纔秦芳朝她衝過來時，那個忽然閃出來的身影擋在她身前時。
那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看到了那個叫作爸爸的人護在自己身前。
戰漠：“萌萌”
阮萌萌杏眸微閃：“我只是想親自確認一下，他沒事。”
男人冷淡的眸子落在女人瑩潤的杏眸間，想要看出她此刻究竟藏了多少心緒。
阮萌萌搖頭：“我沒什麼他在怎麼說也算是爲了救我受的傷，雖然秦芳根本傷不到我”
後面的話，她沒說，只是徑自往自己開來的跑車邊走。
阮萌萌清楚的知道，是不同的。
阮兆天替她擋下這一刀，和厲耀陽替她擋下另一刀的情況是何其相似。
可是明明都是一樣的舉動，都是對她的維護，在她被護住的那一刻，她跳動的心臟裏緊緊抽搐的感覺，卻是不同的。
“我來開車”戰漠見她的神情有些恍然，不放心，跟上去拿過阮萌萌手裏的車鑰匙。
阮萌萌擡起杏眸瞥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當車上只剩兩人時，看起來一直在看窗外風景的阮萌萌，卻突然開口：“網絡上那份視頻，真的不會被發現後期合成、作假的痕跡嗎”
她的語氣淺淺的，聲音也輕輕的，說話的時候帶着水霧的眸子直視窗外。
如果不是車上只有阮萌萌和戰漠兩人，戰漠一定會以爲是自己產生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