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現在，那個男人又躲在背後，在陰謀算計着什麼。
他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只怕還等着爺爺年紀大了，不能管事了，再伺機而動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的就是戰陽這樣的人。
“如果你實在不想要，也可以退回去。只是”沈鬱眉目一沉，卻說：“你是在不肯接受這些產業的話，只能自己退給他，我沒辦法幫你退回去。”
阮萌萌覺得這話有問題，微擡眸：“爲什麼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交給他就是了。”
“我沒辦法交給他。”
沈鬱陰鷙的眼底，忽然掠過一抹黯然。
“因爲戰陽，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
阮萌萌手裏的盒子，“砰”的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她呆呆看着沈鬱，聽這他的話，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一直恨的對象，一直提防警惕的人。
一直讓她失望的那個男人，居然已經
不在了。
沙發上，同樣正攬着厲君澈的戰漠，慢慢鬆開箍在厲君澈腰上的大手，幽深黑邃的眸子一點一點失神。
大廳裏，這一瞬間，安靜得連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辨。
一秒、兩秒、三秒、沉默蔓延。
幾秒鐘後，還是阮萌萌第一個發出聲響。
“是嗎，他死了那太好了，惡人終有惡報，法律制裁不了他，老天爺可以收了他。”
她說完，就彎腰蹲下來，低頭撿起掉在地上那個黑色小盒子。
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而是保持蹲着的姿勢，幾秒後才重新站起來。
阮萌萌揚起頭，漂亮的杏眸晶亮剔透，沒有一絲溼潤。
卻，比溼潤的杏眸，更加水亮明澈。
“小可愛”沈鬱還是第一次看見阮萌萌這樣明亮的眼神，她黑白分明的杏眸那麼那麼亮，亮得可怕。
就像是被淚水沖刷過一樣。
可是沒有淚。
她的杏眸明亮乾淨。
她是不會爲那個人，流一滴淚的。
“他死在哪”阮萌萌的眼神清亮得讓人心疼。
沈鬱：“”
沈鬱閉了閉眼：“他，是在安排好一切後事之後，離開的。腦癌晚期，沒救，他自知時日不多，也不肯做任何化療搶救。他要體體面面的離開，不讓自己狼狽不堪。
那些產業，都是他留給你的。
他讓我告訴你，這一次他戰陽依舊沒有輸。
這些東西，不是你贏的，而是他施捨給你的。輸的人，是你，他扳回了一城。”
阮萌萌：“他真是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要扳回一城。”
看來，當年在，被她毀了烽火集團那件事，實在是戰陽心中永遠無法解開的心結。
那是他在生意場上唯一的敗績吧。
他一直都記在心上。
不過，聽到這番話，阮萌萌總算明白爲什麼會發生今天這一切。
她挑起杏眸，看向沈鬱：“所以，他才讓你策劃了這場綁架案，讓你揭穿當年的真相，還給我媽媽清白，還原當年的所有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