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該死!”
森冷的低語出口。
楊牧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胡紅豔的臉上,直接把後者抽飛了出去。
砰!
胡紅豔一頭栽倒在地。
人剛一落到地上,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猩紅的血跡中,還有幾點瑩白點綴,那是她的牙齒。
楊牧這一巴掌,不光把她打得吐血,連帶着門牙都打掉了幾顆。
“殺人啦…”
胡紅豔尖叫,缺少了幾顆門牙,說話的時候漏氣,再加上痛苦與害怕,她的聲線嚴重變形。
你還有臉叫!
楊牧眼底寒芒閃爍,想到剛剛她差點毀了蘇紫嫣的容,在打落她門牙後還不覺得解氣,又擲出了手中的裁紙刀。
唰!
裁紙刀化作一道寒芒,擦着胡紅豔的鼻子飛過,乾淨利索的穿透她的左手,然後奪的一聲,將之釘在了桌子上。
啊啊啊!
胡紅豔淒厲慘嚎,被釘在桌上的左手掌抽搐,右手掌放在左手掌邊,拔裁紙刀也不是,不拔裁紙刀也不是,尷尬的懸在半空。
蘇紫嫣睫毛顫動,等待着痛苦降臨。
然而,一等二等,裁紙刀遲遲沒有落在臉上,反倒是持刀刺她的胡紅豔忽然發出淒厲的慘嚎。
難道是出現了變故?
蘇紫嫣疑惑的睜開眼眸,驚喜的發現懸在面前的裁紙刀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楊牧熟悉的面龐,他正關切的看着她。
本以爲要被毀容,結果不光沒有毀容,連她一直擔心的楊牧,也奇蹟般的出現在眼前,蘇紫嫣一下子驚喜起來,激動道:“楊牧,原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楊牧沒想到,蘇紫嫣睜開眼睛第一時間,並不是關心她自己,而是關心他有沒有事,心底最柔軟的東西瞬間被擊中了。
與別的位置被擊中,帶來痛苦與折磨不同,這一次帶來的卻是感動與溫暖。
“你痛不痛?”
楊牧柔聲說道,手掌輕輕在她臉上拂過。
蘇紫嫣任由他手掌落在臉上,不過一張臉卻不爭氣的紅了,眼眸更是遊移不定,不敢去去看他的眼睛。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楊牧手心有血跡,蘇紫嫣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問道:“你的手怎麼啦,是不是他們對你刑訊逼供了?”
“他們倒是想要屈打成招,不過卻被我收拾了。”楊牧傲然道。
“手都傷成這樣了,還在說大話。”蘇紫嫣嗔怪道,從身上掏出一條手帕,小心翼翼的綁在他手上。
輕柔呵護的動作,讓楊牧心頭暖洋洋的,眼眸多了幾分溫度,眼底的猩紅也積雪遇到暖陽般融化了不少。
兩人旁若無人說話不提。
另一邊劉峯見胡紅豔被楊牧暴揍,連手掌都被裁紙刀釘在了桌上,雖然對她行徑很看不慣,卻不得不上前幫忙。
“你感覺怎麼樣?”劉峯詢問。
“我的手,我的手好痛。”胡紅豔鬼哭狼嚎。
她一向養尊處優,何曾承受過如此痛苦,此時手掌被釘在桌子上,動一動是疼,一動不動也是疼,可把她給折磨壞了。
劉峯走到近前,見她手掌血流不止,知道如果不盡早把刀子拔出來止血,弄不好要出大問題,道:“你忍着點,我把裁紙刀取下來。”
劉峯點點頭,右手握住裁紙刀刀柄,深吸一口氣,猛的向外一拔。
噗!
裁紙刀從桌上拔出,一股鮮血飈射而出,胡紅豔又是一陣哀嚎。
好一陣之後,她這才停下來,躲在劉峯身後,憤恨道:“峯子,他要殺我,他要殺我,你快把他抓起來。”
“你先去醫院治傷,這裏我會處理的。”
劉峯話音剛落,老黃尖利的叫聲從審訊室傳出,“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小李昏過去了,小李昏過去了…”
劉峯快步走進審訊室,看到小李倒在地上,其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先是胡紅豔當面被打,又有小李被打得生死不知,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了,手指朝着楊牧一指,喝道:“把他給我拿下!”
一羣人吆喝着,紛紛衝上前去。
然而他們上來的快,退後的更快,被楊牧三拳兩腳的打翻在地。
看着倒了一地的衆人,劉峯一下子傻眼了,眼見楊牧冷着臉走向他,掏出手槍對準他,“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楊牧汗毛炸立,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
這種殺意比之前小李拿槍指着他時要濃烈許多,根本不像是威脅制服,更像是鐵了心要他的命。
一念至此,楊牧腳下一滑,身形橫移出一尺。
砰!
他前腳剛剛移開,一顆子彈就從他原本的位置飛過,打在後方的牆壁上,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彈痕。
嗖!
楊牧頭也不回,鬼魅般的衝向劉峯。
在對方槍口再一次瞄準他之前,已經到了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輕易的把手槍搶在手裏,槍口一轉對準劉峯腦袋。
劉峯身體瞬間僵硬。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偷襲的一槍,不光沒能要了楊牧的命,甚至還被他奪走了槍。
要知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射擊好手,畢業後進入刑警隊,也做了好幾屆的射擊冠軍,雖然這些年用槍少了,狀態遠遠不及巔峯時期,可要打中三十米內的目標,還是很有把握的。
可,就是這十拿九穩的一槍,卻被楊牧躲過了,甚至還奪走了他的槍。
他愣住了,一羣警員卻沒愣住,見楊牧拿槍指着劉峯腦袋,頓時大驚失色,驚呼道,“你幹什麼,快放開劉隊…”
“放了他,只怕我肯放他,他也不肯放過我。”楊牧冷笑,從劉峯突然涌出的殺意,以及開槍的動作上,看出了他的真實意圖。
劉峯可不是楊牧,沒有他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與鎮定,腦門子上被一個鐵疙瘩頂着,又見楊牧識破他的意圖,額頭上直冒冷汗,身體僵硬如木雕,一動都不敢動彈,嘴裏徒勞的分辨着,“誤會,都是誤會,我不是要殺你,是槍走火…”
楊牧不屑的勾脣,正要逼他說實話,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聽到這裏動靜的刑警,趕過來支援了。
幾名刑警持槍衝來,將楊牧圍在中央,四五把微衝同時指向他,爲首一名刑警喝道,“你被包圍了,立即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