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慶瑞啐他一口，嘲諷：“齊衡你現在的樣子，很讓人噁心你知道嗎？”
“哦？”
齊衡被啐一口，不止沒惱，反而更往前一步，臉幾乎要貼到他臉上。
他惡狠狠地一字一頓：“我讓人噁心？我再讓人噁心，還能比你更讓人噁心嗎？”
“你殺了我父母，害我成了孤兒，害得我失去人生摯愛，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還有臉說我噁心？”
“我會變得讓人噁心，也都是被你逼的！”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咆哮着吼出來。
“帶走，讓老王親自招呼他，一定要熱情款待！”
齊衡說的“熱情款待”，當然不會有好酒好菜。
朱慶瑞被帶到水牢，劉敏遭遇過的，他全部都遭遇了一遍。
“好痛啊！”
“殺了我吧！”
“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我給你錢，足夠你們一家衣食無憂幾輩子的錢。”
“不要打了，受不了了……”
一鞭子下去，他就開始求饒。
老王就像是聽不見一樣，仍然一鞭一鞭狠狠地抽下去。
他不是不動心，主要是不敢。
水牢有監控，監控的另一端坐着總統呢。
齊衡端坐在屏幕前，津津有味地觀看，不只看，還點評！
“真沒用，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個女的。”
點評了一句，他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好像在什麼時候說過？
仔細想了下，想起來了。
確實說過，是在當初和朱慶祥對峙的時候說過。
當初時然還在身邊，對他情義滿滿。
現在時間沒過去多久，卻已經物是人非，全都不一樣了。
眼眶有點溼，心情有點感傷。
現在他不是當初那個留學生了，不是時然的未婚夫。
他是一國總統。
肩負着國家百姓還有父親的期望。
兒女情長……他現在沒有這個資格了！
思想溜了一會兒，再看屏幕——朱慶瑞暈過去了。
“沒用的東西。”
他吩咐老王，把人送出去休息，不能讓他死了。
就這樣死掉太便宜他了，他要好好折磨朱慶瑞，將朱家欠齊家的，全部都連本帶利的找回來。
朱慶瑞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水牢裏了，在一張雪白的牀上，身上蓋着的也是雪白的牀單。
四周雪白的，光禿禿的牆壁，空氣中還瀰漫着濃烈的消毒水氣味。
不用問也知道，典型的病房樣子。
他重新閉上眼睛，腦子卻在飛快地轉動。
齊衡不想讓他死，這是他醒過來後的第一想法。
但用刑的過程也沒多問一句話，就是打！
除了捱打，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明齊衡不想從他嘴裏知道什麼，也可以換一個角度講，就是他沒有任何價值。
如果是這樣，那他的處境就很不美妙。
沒有價值意味着什麼？
快死了。
但沒有直接讓他死，說明齊衡只有一個目的——要折磨他。
他不想死，更不想被折磨。
一定要想個辦法，讓自己有用纔行。
齊衡這段時間的變化，朱慶瑞都清楚。
那個人已經從當初的義薄雲天變得唯利是圖。
齊衡唯利是圖，對他來說是好事，就怕他無慾無求地一心只想折磨完弄死他，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