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雲祺天首先打破僵局：“然然，我們今天晚上回去好不好？我媽明天生日，等我媽過完生日，我們在回來參加婚禮。”
巧得很。
齊衡的忌日，和婆婆馬靈兒生日，居然是同一天。
“你回去吧，我留下。”
沒有過多解釋，直接拒絕。
這是時然風格，如果是別的事情他就妥協了，但這件事他不想妥協。
“不行，我媽是你婆婆，婆婆過生日你不在像話嗎？”
這是準備用大帽子壓人嗎？
時然不是別人，不會被大帽子壓倒。
她很淡定：“爲了公平起見，你也可以不參加我父母的生日。”
盛翰鈺和時莜萱從來不過生日。
“那怎麼可以？我是盛家女婿，不可以沒有禮貌。”他言外之意就是時然是雲家兒媳婦兒，當然也要遵守雲家的規矩。
“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那是你的自由。”時然沒上當，不軟不硬回了句。
夫妻倆談話不歡而散。
雲祺天在登機前，仍不死心:“然然，你不再考慮下？我們回去給媽過完生日再回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一路平安，到家替我給婆婆帶好，祝她老人家生日快樂。”
一句話，態度很明確。
時然交給老公一個精美的袋子：“送給婆婆的生日禮物，你幫我帶回去吧。”
禮物很精美，並且價值不菲，但沒走心。
是隨便買的，禮數周到，沒帶感情！
雲祺天心裏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妻子這是鐵了心要留下，他心頭像是紮了一根刺。
去齊衡死的地方祭拜嗎？
只要想起這個可能，他就渾身難受。
他很介意時然心裏還有別人，當初就是這個原因，所以纔會拒絕時然第一次求婚。
他想要純粹的愛，這沒什麼不對。
雲祺天準備和妻子擁抱告別。
時然扭頭對陶青瑤道:“走吧，我們回去。”
“那個，你去抱抱？”
“走吧。”
時然挽着陶青瑤離開，沒回頭。
他訕訕放下張開的手臂，有些尷尬。
陳班長上前抱他下:“保重！”
“再見！”
雲祺天回國了，一個人。
……
雲家。
馬靈兒讓傭人準備一桌子好喫的，等兒子兒媳婦回來喫飯，接風洗塵。
今天是她生日，但不重要。
馬靈兒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孫子，再沒有什麼事情能排在孫子前面。
當然，孫女也可以！
第一胎是女兒，第二胎再生孫子也來得及。
同學打來電話，告訴她，她兒媳婦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有時候沒懷孕，就是子孫緣分沒到，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同學讓她不要給兒媳婦壓力，太緊張也不容易懷孕。
今天準備這桌飯菜，就是爲給兒媳婦道歉。
只是……
兒子自己回來了。
雲祺天抱着一束鮮花，手裏拿一份精美禮品。
“媽，生日快樂！”
他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笑。
“然然呢？”馬靈兒往兒子身後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