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我們該是中計了!”
林宣冷眸以對,回想着剛剛王府門前發生的一切,現在想來,分明就是有人要將她引出去,並且當中暗殺了那三個男子,從而嫁禍在自己的身上。
“這事我來解決!”君莫言慢慢起身,站在涼亭的柱欄下,桃花眸內寒涼賽冰!
林宣搖頭:“很明顯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針對我而來,就算你出面,也根本無法說清楚今日的事情。我倒是很想知道,這暗中策劃了一切的人,最終的目的!”
“宣兒,那不如…”
“將計就計!”林宣眸色微閃,面上倏然展顏邪笑,兩人雙目交匯,一場角逐相爭逐漸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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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流言如火如荼的傳播着,如今更是增添了月王妃的一條罪責,在王府門前公然殺害百姓。
皇宮內的氣氛已然降至冰點,君莫宇下了早朝後,將自己關在養心殿內,看着龍案上堆積成災般的奏摺,每一份上面所奏請的全部都是彈劾月王妃的。
他的爲難沒人知道,扶額嘆息的君莫宇,當聽到身後的聲音時,猛地轉身,恰好看到那一對璧人姿態的林宣和君莫言,頓時抱怨出口:“你們兩個總算來了,看看這都叫什麼事?!”
說着,君莫宇就將手中的奏摺扔在龍案上,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憂心忡忡,睇着林宣問道:“弟妹,你怎麼會如此不小心殺了他們呢?如今這所有人的槍口一致衝着你,朕想保你都不知從何下手!”
林宣轉眸睨了一眼君莫言,隨後乍然說道:“皇兄,遂了他們願!”
“什麼?你可是在開玩笑?你難道不知道如今你是內憂外患,西木中大臣和百姓因你連連上奏,那北嶽也一直緊咬寧妃滑胎之事不放,若真是遂他們的願,三弟不殺了朕纔怪!”
君莫宇難得孩子氣的一面,有些賭氣的對着看起來心情不錯的兩人說着,而他身在高位,總歸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卻沒人能分擔一二。
“皇兄,下令就是了!我和宣兒都想看看,他們到底是衝着什麼而來的!”君莫言拉着林宣落座,睇着君莫宇面色淺淡,似是並未因外面的風起雲涌而煩心。
君莫宇劍眉緊蹙,“你的意思是要朕將計就計,來一出釜底抽薪?”
“沒錯!皇兄你別忘了,當日我留在皇宮內的髮簪,你可有收好?”說着,君莫言眸色精明掠過,那髮簪怕是與這次的事情有不可分割的聯繫。
“收好了!那就依你所言,朕這就下旨!可是…”
拿起狼毫說着就要在卷軸上書寫,卻忽然停筆,有些疑惑的看着君莫言,而後者淺笑開口:“削位!”
是以,當林宣和君莫言悄然離開皇宮之際,那聖旨也即刻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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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王府門前,即便發生了月王妃當街殺人的命案之後,依舊還是有不少百姓徘徊於此,而當那鐵畫銀鉤的金色牌匾被皇宮內的侍衛摘除之後,所有人開始議論紛紛,不刻變蜂擁般傳入了大街小巷。
“喂,你們聽說了嗎?皇上已經削了月王的名號,將他們貶爲庶民了?”
“哼,我就說那月王妃是個妖女,月王身爲咱們西木唯一的王爺,這下好了,因爲她竟然被削去名號,真是可憐!”
長安街之上,到處可見三三兩兩的百姓駐足討論,而彼時林宣和君莫言早已回到王府,兩人在府內安靜生活,等待着下一刻即將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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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賓客來酒樓同街斜對方面的四海客棧內,三層的飛檐客棧,裝修極爲豪華,客棧外的每一個飛檐之上,還吊掛着銅鈴,陣風吹過,發出清脆的擊撞聲。
此刻,整個四海客棧的三樓內安靜異常,與下面兩層喧鬧的景象截然相反。
而掌櫃的也吩咐了所有的店小二小心伺候,幾日前突然乍到的那位客官,單單看着他就感覺威壓罩頂,更何況出手大方就將費用不菲的三層全部包下,這樣的大財主他們自然是要奉爲上賓。
三樓最內側的房間內,此時臨窗而立一名男子,身上依舊是水藍色的長袍,纖塵不染潔淨如空,墨發以碧玉髮簪束在頭頂,耳際後半數垂落而下。
窗口吹進的涼風使他的衣袂浮動繚繞,而墨發也隨風舞動,煞是好看!
“蓮榮參見皇上!”
門口之處,頭戴黑紗斗笠罩面,一身粉色裙裝的女子雙腿微屈,扶腰行禮。而始終擡眉凝視着男子的眼底,氤氳浮現,蜜意交雜。
“起吧!”
聞聲男子輕應一聲,隨着清風拂面,慢慢轉身,入目的就是那雙璀璨如海藍的藍眸,睇着面前的女子,面色毫無波動,落座於窗口的太師椅中,脣角微翹:“你,做的不錯!”
女子素手擡起,將面上的斗笠摘下,露出的靈動雙眸,純真的面頰,扶風弱柳的姿態,赫然就是榮貴妃。
“皇上過譽了!這都是蓮榮該做的!”
蓮榮,也就是榮貴妃癡迷的看着被稱爲皇上的男子,普天之下, 唯有他的出現,能夠奪走自己所有的目光。
“君莫宇當真下令了?”
男子輕撫扶手,姿態威嚴又慵懶的靠坐在太師椅中,雙腿大開掛着衣袂前襟,眸子微眯,漾着藍光,奪目撩人。
“是!今早就下了聖旨,如今那君莫言和林宣已經被貶爲庶民。不知皇上打算何時動手?”
微微側身,男子邪脣一笑:“朕何時說過要動手了?”
蓮榮錯愕,連日來做的一切,難道不是爲了打壓君莫言後,將君莫宇拉下馬?隨即不解的輕聲問道:“那皇上的意思?”
“北嶽那邊如何了?”
蓮榮眸色波轉,道:“風亭已經向君莫宇施壓,大有拿寧妃滑胎一事大做文章的可能!”
“大做文章?呵呵,老殲巨猾的風亭,纔不可能爲了一個棋子動輒軍隊!”
男子嗤笑一聲,手中摩挲着腰間的香囊,藍色眸子漸漸轉爲汪洋般深邃,睇着蓮榮別具深意。
“皇上的意思是?”
“不重要的和親公主,還沒那個分量能夠讓兩國兵戎相見!他們與朕的目的一樣,只不過這風亭畏首畏尾,註定是喫不到螃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