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他暈過去之前,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口中的“江醫生”到底是不是他眼前的這一位,但是這樣一模一樣的稱呼,已經讓他有點怕了。
之前暈過去之前,星辰明顯地記得,是有人在他的身後,在他的手臂上紮了一針。
後面他就什麼都記不清楚了。
當初給他扎針暈倒的,就是江醫生。
現在給他治好了,要帶他離開的,還是一位江醫生。
小少年咬住脣,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秦墨寒和蘇辭月,眼底帶着幾分的祈求:“我可以不跟着她走嗎?”
“不可以哦。”
星辰的話剛說完,江漓就笑了起來,那雙狹長的眼睛淡淡地看着星辰的臉,“你的爸爸媽媽之前已經和我簽訂了協議了。”
“你醒來之後,必須跟着我走哦。”
說完,江漓垂眸看了一眼時間,“今天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也來不及了。”
她站起身來,“今晚你們一家好好告別吧,順便幫星辰收拾一下東西。”
“明天一大早,我就帶着他走了。”
說完,女人還朝着秦墨寒拋了個媚眼,“雖然協議上說好了,你們一年的時間內不能和星辰見面。”
“但是......”
她曖昧地看了秦墨寒一眼,“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是會給你發消息,通報星辰的狀況的。”
說完,女人轉過身,瀟灑地離開了。
蘇辭月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最後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站着的男人,“怎麼辦?”
大概是看出了蘇辭月的心中所想,秦墨寒嘆了口氣,轉頭朝着她默默地搖了搖頭,“行不通的。”
“江漓在榕城能這麼囂張,你真以爲她只是一個人嗎?”
蘇辭月咬住脣,還沒來得及開口,牀上的星辰就嘆了口氣,“她有同夥的。”
小傢伙擰眉看了蘇辭月一眼,“媽咪,能給我找個紙和筆嗎?”
蘇辭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星辰昏迷這麼久了,醒過來替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紙和筆,她肯定會滿足他的。
女人開門到外面,找了護士要了紙和筆,拿到病房裏遞給星辰。
小傢伙將紙放到膝蓋上,身子舒展地靠在牀頭,擰着眉頭,一邊回憶,一邊畫。
最後,星辰在紙上畫出了一張男人的臉來,“就是這個人。”
他認真地將那張畫遞給了秦墨寒,“這個男人,就是我在暈倒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他當時把我按在地上,喊了一個叫做江醫生的人,說抓住我了。”
小傢伙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我不知道他喊的江醫生,是不是這個江醫生,我也沒見過那個江醫生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是這個人的樣子,我記住了。”
秦墨寒擰眉接過星辰遞過來的那張紙。
蘇辭月也連忙湊上去查看。
等夫妻兩個看到紙上的那個男人的臉的時候,同時都怔了怔。
這個男人,秦墨寒和蘇辭月認得。
而且印象深刻。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白洛找來的,帶着秦墨寒進森林的,那個所謂的本地人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