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脫下外套蓋到蘇辭月的身上,將女人包裹着抱起來。

    “救命......”

    一道微弱的呼救聲響起。

    秦墨寒陡然皺起眉頭,循着聲音看過去——

    呼救的是禿了頂的王董。

    此刻,他正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手腳被綁在牀腳上,動彈不得。

    見到有人來了,王董的雙眼猛地一亮!

    “救救我!救救我!我快死了!”

    定了神才發現,這男人的雙腿上,有兩道很深的傷口,滿地的鮮血,就是從王董的腿上流出來的。

    王董疼得撕心裂肺,聲音裏帶着哭腔,“這女人太狠了!她把我傷成了這樣!”

    “如果不是給她下的藥起了作用,我現在肯定被她弄死了!”

    “求求你救救我!”

    這時,外面衝進來了一行警察,“是誰報的警?”

    “是我!”

    王董也顧不上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了,他撕心裂肺地哭嚎着,“救命!這個女人她要殺我!”

    *

    “沒有大礙,她剛剛只是睡着了,安眠藥的作用。”

    “身上只是擦破了點皮,她身上的血,都是那個王董的。”

    醫院裏,白遇南一邊將診斷結果遞給秦墨寒,一邊開口揶揄,“沒想到你這小太太,身手居然還不錯。”

    秦墨寒接過診斷書,轉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病房。

    此刻,病房裏的小女人正乖巧地在做筆錄。

    “我在巷子裏面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個房間裏面了。”

    “那個人他給我下藥,對我圖謀不軌,所以我就和他爭執了起來。”

    她一雙眼睛黑亮水潤,茫然無措地像是個被教導主任訓話的小學生,“至於他腿上的傷......是他一定要碰我,我爲了自保,所以才......”

    “你胡說!!!”

    王董腿上的傷口太深,此刻只能坐在輪椅上。

    他惡狠狠地瞪着蘇辭月,“明明是你約我去酒店的!你爲了你們蘇家和我的合約,主動獻身,結果我把合約簽了,你就反悔了,還把我傷成這樣!”

    “要不是我喂她吃了安眠藥,後來她睡着了,我肯定就被她砍死了!”

    蘇辭月皺眉,“既然是我主動獻身,你幹嘛要餵我喫安眠藥?”

    王董:“......”

    他鐵青着臉,“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

    “這個女人就是在裝乖!剛剛她打我的時候,可是比男人都兇!”

    他在狡辯的時候,蘇辭月淡定地從衣兜裏面拿出了手機。

    之前她被人襲擊的時候,手機掉了。

    所以後來在酒店裏,她就搶了王董的手機報警。

    但這麼多年看刑偵電視劇的經驗告訴她,要有證據,才能定罪。

    於是......

    她默默地找到了錄音文件,按了播放鍵。

    “嘶——!你居然敢傷我!我是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纔好心垂憐你的!”

    “蘇辭月,你別不識好人心!”

    “誰都知道,五年前的那場大火,不但毀了秦家老三的容貌,還把他都燒壞了!”

    “你放開我!”

    ......

    錄音在病房裏面迴盪。

    王董臉色慘白,蘇辭月脣角帶笑。

    她甚至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門外的男人。

    門外,秦墨寒的臉色有些難看。

    “哎。”

    白遇南強忍着笑意,擡手拍了拍秦墨寒的肩膀,“你看,你這毛病已經人盡皆知了。”

    男人冷漠地擡眼,目光黑沉地看着白遇南。

    那目光似乎能殺人。

    白遇南輕咳一聲,別過臉不敢和他對視,“那女人已經死了五年了,你的心結還過不去?”

    作爲他的主治醫生,白遇南很清楚,秦墨寒是牴觸。

    五年前,他因爲一次意外,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一起一天一夜。

    那一天一夜,讓那個女人痛不欲生,患上了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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