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青不由高看了沈婉一眼,她雖然是婦人,但是卻看得透徹且見解獨到。
她說的的確不錯,若是沒讀過書,看不懂兵書的人,就算空有武力,做個校尉也就到頭了。
“當真?”宋子凌有些不信,覺得他娘是故意打擊他,所以才這樣說的。
沈婉點着頭道:“自然當真。就拿你誤進如意樓,又被人下套的事兒來說。你爲什麼會乖乖的往人家的套裏鑽,因爲你書讀少了,你傻啊!若是換個多讀了幾年書的人,自然能看穿那賭場的入是在下套,壓根兒就不會往裏頭鑽。”
她這麼說,也是從側面的告訴,這院長和先生,宋子凌會進賭場賭,是因爲誤進,還被賭場的人下了套。
宋子凌沒話說了,娘說得或許沒錯,想要當大將軍還是要多讀書才成,畢竟,他爹的書房裏可有一書架的書呢!
沈煥之聽了沈婉的話,對她越發的不滿了,她既然什麼道理都明白,爲何還將這宋子凌教成了這樣?
於是他冷嘲道:“宋夫人倒是什麼道理都懂,但是卻教子無方,以致於此子,越來越頑劣不堪。”
沈婉點着頭道:“先生說得極是,確實是我教子無方。自我落水後,身子便一直不好,婆母爲了讓我能安心養病,便不讓我管教孩子。孩子婆母都是讓他的二孃代爲教養,他二孃對他極好,倒將這臭小子寵壞了。這些日子,作爲親孃我沒能管教好他,也的確是我的責任。”
聞言,陸常青和沈煥之對視了一眼,倒是他們誤會這沈氏了。原來,這宋子凌都是他那二孃在教養着的。這可真是可笑得很,子女不讓親孃教養,竟然讓一個平妻教養。就是是親孃病了,也輪不到平妻越俎代庖。這宋家的老太太是咋想的?
這樣他們不得不懷疑,是那平妻教壞了宋子凌。
沈婉又道:“小孩子心性不成熟,難免被外人誘惑攛掇,做出一些錯事來。但是,咱們也不能就因爲,他做了錯事便將他放棄了。只要他知錯能改,就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不是?”
“沈先生你如何看?”陸常青看着沈煥之問道。
沈煥之看了宋子凌一眼,依然堅定的道:“院規不可廢。”
沈婉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就不能破例一次嗎?”
“若破了一次,下次有學生犯了與他一樣的錯,又該怎麼辦?”這種事只要破了一次例,便有有二有三。這院規又如何再能約束學生?
沈婉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沈先生可當真是死板得很,一點兒都說不通啊!
“院長,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犬子已經知道錯了,還請您再給他一次機會。”沈婉無比誠懇的說道。
她話一落,沈煥之便立馬道:“院長,院規不可廢啊!而且此子根本毫無悔意。”自從他今來後,便沒說過一句他錯了之類的話。
“跪下。”沈婉忙小聲衝宋子凌道。
宋子凌小聲道:“我不。”
跟院長和沈先生跪着認錯,實在是太丟人了,他纔不跪呢!
“好”沈婉點這頭小聲道:“那我回去讓你爹,把要抽你的鞭子比上。”
她就不信,她還治不了這臭小子了。
宋子凌“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是學生錯了,還請院長和先生再給學生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娘太狠了,竟然拿他爹沒打他的那頓鞭子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