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吵架了?”於湛年往紀深爵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聲問道。
這時候林萊和斯佳妮正在他左右伺候着,明明知道他看不到,還是在臉上堆滿了媚笑,塗得紅紅的嘴快咧到耳根子後面去了。
陸漫漫很清楚,就算這些女人知道紀深爵現在身邊的女人是她陸漫漫,她們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因爲在她們看來,陸漫漫只7;150838099433546是一個主動拎高裙子往紀深爵月退上坐的女人罷了。紀深爵不可能讓她停留太久,也不可能真的喜歡她。
別說她們了,陸漫漫自己也不明白紀深爵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目的。她害怕就像所有人想像的一樣,紀深爵就是把她當成排遣寂寞的玩具,或者是擋箭牌。
那樣就真慘了窒!
她抓起了資料,大步往紀深爵走了過去。總得弄明白,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林萊正給紀深爵的杯子裏添熱水,一臉嬌笑地說道:“紀總,這水溫剛剛好,您潤潤嗓子。戛”
“紀總有什麼吩咐。”陸漫漫讓語氣柔軟了一點。
林萊扭頭看她,一臉厭惡,拿眼色支使她走開。
“林總監,你眼角抽風了?”陸漫漫不客氣地問道。
林萊又氣了個半死,但這時候還真不敢和陸漫漫對着幹。
斯佳妮仗着和紀深爵沾親帶故,加上不願意在別人面前丟臉,鼓足了勇氣把手臂一抱,嘲諷道:“陸小姐這是怎麼了,我們OT什麼時候起,員工可以這樣沒大沒小的了?”
“幸虧是OT企業,不是OT王國,也幸虧斯小姐姓斯,不然狐假虎威這詞我還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陸漫漫直接給她抵了回去。
“你……”斯佳妮用力一甩手,氣得臉通紅。
“咳咳……”劉哲在一邊咳嗽。
紀深爵從頭到尾都看着舞臺那邊,直到劉哲咳嗽了,他才轉過頭,淡淡地說:“陸漫漫沒喫早餐吧?”
“哦。”陸漫漫心裏一軟,這人還記得她喫沒喫飯呢。
“去喫,把嘴給我堵上。”紀深爵長眉輕揚,慢吞吞地說道。
“呵……”斯佳妮頓時笑了起來,和林萊交換了一個眼神,幸災樂禍地盯着她看着。
“陸小姐,請吧。”劉哲打了個響指,站在後面的人把一隻紙盒子擺到了桌子上。
“當神仙呢,昨晚到現在,什麼也不喫。”紀深爵掃她一眼。
陸漫漫怔住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直楞楞地看着劉哲他們打開的紙大紙盒子,裏面全是蛋糕,造型各異,五彩繽紛。
“要我喂?”紀深爵打了個響指,手掌一伸。
劉哲馬上從裏面挑了一隻心型的紙杯蛋糕,放到了紀深爵的掌心。
紀深爵握着紙杯蛋糕,往前一伸,“嘴張開,快喫。”
陸漫漫的心砰砰砰地狂跳,小臉頓時紅了,忸怩地說道:“你幹嗎呢?”
“餵你啊,怎麼着,你還要和我倔?多大的事,你和我倔一晚上還不夠?”紀深爵站了起來,眉頭微擰。
陸漫漫臉更紅了,好傢伙,他從來都沒覺得他問她的話有多不靠譜,有多讓人難過啊?她飛快地把他握着的蛋糕奪了過來,輕聲說:“上班呢,你弄這麼大動靜幹什麼?別人又要說我了。”
斯佳妮和林萊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互相看了看,都沒敢再出聲。
“吃了好好做事。”紀深爵神情淡淡地丟了句話,帶着人走了。
他來如風,去如風,突然莫名其妙地跑過來,看了看沒佈置好的會場,給陸漫漫留下一大盒子各式各樣的蛋糕,然後一走了之。
真是來視察工作的嗎?
還是來給陸漫漫送喫的啊?
會場裏靜了會兒,都朝這邊看着,突然間就爆發出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陸漫漫有些受寵若驚,她瞪着幾乎佔了半張桌子的蛋糕,無聲數了數,足足有四十八個,各種各樣的口味都有。
餵豬呢!
她罵了一句,心情卻好了大半,招呼同事們一起來喫。
“紀總請大家喫東西呢,都來吧!”她招了半天手,沒人敢靠過來。
紀深爵什麼時候說是請大家吃了?他明明說的是:餵你……喂陸漫漫!
“於總!”陸漫漫趕緊又叫於湛年,於湛年最會給她解圍了,叫他準沒錯。
“你喫吧,給你的。”於湛年這時候偏不配合,頭也不擡做事。
陸漫漫環顧四周,他們在議論她,在偷看她,但沒有一個人和她的眼神正面對上。她們把羨慕的、嫉妒的、猜疑的、不甘的、不屑的眼神全都藏了起來,這時候的陸漫漫徹底被她們孤立了。
不理就不理吧,她還少費神
去交流感情。
不過,這麼多的蛋糕,她哪喫得完這麼多呢?死撐着往胃裏塞了三個,開始後悔拖着箱子離開的事了,等下他知道了,會怎麼樣?不然悄悄把箱子再拖回去?慢着,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骨氣呢?陸漫漫,你的骨氣呢?就這麼被糖衣炮彈給打得碎粉了嗎?
但是這樣的糖衣炮彈,陸漫漫真的很喜歡啊!這麼多年了,誰管過她餓沒餓,喫沒喫,想喫什麼,愛喫什麼?誰會爲了她沒喫飯,而特地跑一趟?
四十八個蛋糕,全是她喜歡的三種口味,抹茶,巧克力,芒果……而且全部來自她最嚮往的一家蛋糕店,“臻愛”。
那裏東西貴,巴掌大小的一塊蛋糕就要兩三百塊,她一年就在生日的時候捨得進去一回,買一個,能對着它看上一個小時,再喫上一個小時,恨不能揉成納米粒子,能喫上天長地久。
她覺得紀深爵真神奇,怎麼每次都能撞準她的喜好呢?從她愛喫的菜,到她愛喫的蛋糕,一撞一個準。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林萊和斯佳妮遠遠看着這邊的一幕,氣得快吐血了。
“佳妮,你說的事成不成啊?我看紀總對她還真不太一樣。”林萊撇撇嘴,一臉嫉妒地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小叔叔就是故意的,氣我舅媽,不想和安家聯姻。我討厭死陸漫漫了,真想潑她一臉油漆。”斯佳妮握緊拳,恨恨地說道:“你知道韓凌和我的婚事壓後了,就是因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