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味道真是麝香?”陸漫漫小聲問道。
“漫漫,我是幹什麼的?歡|場裏滾過來的,怎麼會不知道這個?”
“我先回去。”陸漫漫扶他坐下,拔月退就走。
“漫漫……”傅燁兩指比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
陸漫漫點頭,加快了步子。如果她運氣好,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找到昨晚用過的薰香嗄。
但是她找到那些東西,真的有用嗎?
下了醫院大樓的臺階,陸漫漫的腳步越來越慢,她已經鎮定下來了。就算她找到了薰香,就一定說明就是趙婧妃做了壞事?若趙婧妃乾脆承認是她放的,卻說只是不明內情,那對趙婧妃並沒有任何打擊。紀媽媽很喜歡趙婧妃,又會不會覺得是她沒事找事、針對趙婧妃弛?
陸漫漫很清楚,趙婧妃可能對任何人都好,但唯獨不會對她陸漫漫好。她要怎麼做才能讓趙婧妃現出原形,讓紀深爵和紀媽媽知道趙婧妃的本性?
“太太,上車。”保鏢拉開車門,護住她的頭頂。
陸漫漫坐上車,脆聲說道:“不回家,去SSL。”
“是。”保鏢點頭。
SSL雖然是趙婧妃的總裁,但是紀深爵也佔了一半股份,他這兩天都在SSL幫着趙婧妃處理收購羅素之後的遺留問題。
羅素的招牌已經被換下來了,天藍色的新logo剛剛掛上去。公司門口的花籃7;150838099433546還在,風吹過,花瓣隨風飄。
“太太來了。”劉哲正在前臺交代事情,一眼看到她走進來,連忙過來打招呼。
“叫我漫漫就好了,我不習慣你這樣叫我。”陸漫漫笑了笑,左右打量了一圈。
羅素在過去十年威風八面,她以前也投過求職簡歷,不過沒被錄用。到今天爲止,她還是頭一回走進這扇富麗堂皇的大門。
“他們正在開會,我先帶你上去。”劉哲摁了電梯門,笑着說道:“不過,真沒想到你會來突擊檢查啊。”
“我是好奇,進來開開眼界。聽說這棟大樓是整個黎水最有設計感的……”
“這也叫設計感嗎?簡直是暴發戶湊起的雞窩。”劉哲哈哈地笑。
“劉哲,那你們怎麼全都這麼積極地往雞窩裏跳?”陸漫漫促狹地問道。
“呃……”劉哲笑容僵了僵,指了指她,笑道:“紀總說你嘴笨,一點也不笨。”
陸漫漫掩脣笑笑,跟着他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口已經等了好幾個人了,這時陸漫漫才發現站在人羣后面的是陸曉鷗。二人視線對上時,陸曉鷗的神情很是尷尬複雜,勉強朝她笑了笑,匆匆別開了臉。
“走了。”劉哲催促了她一聲。
陸漫漫收回視線,微微揚頭看向電梯門上的液晶顯示屏。
他們在十二樓總裁辦公室。
傅晉寶是個奢侈的人,就他辦公室的這扇門都花了三十多萬。推開大門,辦公室裏只有三個人。趙婧妃和紀深爵並肩坐在沙發上,祕書正在給二人念手裏的文件。
在外人面前,紀深爵依舊是瞎子。
“漫漫來了。”趙婧妃先看到了陸漫漫,抿脣一笑,快步過來拉她的手,“快過來坐,你感冒好了嗎?外面風大,有沒有吹到你啊?”
“我也沒有參觀完呢,我們一起去。”趙婧妃挽着她的手臂,親密無間地挨着她坐下。
聞着她身上的香味,陸漫漫都有用開水好好消消毒的衝|動了。
“漫漫,這幾年一直是爺爺和哥哥幫我打理這些事,我一點經驗也沒有,很忐忑,我剛和哥哥說了,如果你願意,可以來幫我嗎?”趙婧妃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盯着她。
“婧妃身體不好,是應該休息,不如你就留在家裏陪媽媽,把這些都交給你哥哥打理,你只管拿錢就行了呀。”陸漫漫脣角一揚,笑着說道:“到時候我來主持這邊,你哥哥在OT,你就在家裏享福,怎麼樣?”
“好啊……”趙婧妃笑着點頭。
“婧妃他哥,你覺得我這主意怎麼樣?你就把這家公司給我來打理,我一定給辦好,讓你們發大財。”陸漫漫用手肘碰紀深爵,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你真想要?”紀深爵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慢吞吞地問她。
“想死了。”陸漫漫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婧妃……”紀深爵轉頭看趙婧妃,脣角一勾,“你嫂嫂她皮癢了,我帶她回去給她撓撓,你自己忙吧。”
陸漫漫呸了一聲,往他懷裏蹭了蹭,“你就在這裏給我撓,你不給我撓舒服了,我是你生的。”
“我倒是想生,把小肚子借我用用?”紀深爵抱着她往上一站,手順勢去捏她的小肚子。
紀深爵打定主意
要帶着陸漫漫招搖過市,又怎麼會低調呢?肯定是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地示寵一番,以示主權。
劉哲已經習慣了,抱着雙臂在一邊笑。
趙婧妃在一邊看着,笑容漸僵。她抿抿脣,收好桌上的文件,笑着說:“我先把這些簽了,等下帶漫漫去大樓裏參觀一下,這也是漫漫家伯母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呢。”
陸漫漫的笑容淡了淡,飛快地扭頭看她。
“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趙婧妃連忙解釋,“我以爲你想看看……”
“我確實想看看。”陸漫漫點頭,拉着紀深爵的手說:“走吧,陪我看看去。”
“來,我帶你們過去。等一下還有全體中層以上的骨幹見面會,你知道我有哮喘的,怕人多了,香水味聞多了發作,所以哥哥晚上會在這裏幫我。漫漫若不介意,可以和我們一起嗎?”趙婧妃推開門,扭頭看陸漫漫。
名堂真多!反正就是千方百計地要和紀深爵纏在一起。
陸漫漫知道紀深爵現在放不開趙家祖孫,紀深爵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非常重感情的人,對他好的人,他會十倍回報過去。攔他路的人,他會毫不留情。人都不是鋼鐵,都會有受傷、有生病、有痛苦的時候,趙家爺爺在他最無助的拉了他一把,就是這一把,讓他重新站了起來。若他真是一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那他和傅新漢之流,又有什麼區別呢?
傅晉寶和傅燁的辦公室同在一屋,一南一北。
“本來是想把傅晉寶那間給哥哥用的,但哥哥不要……傅燁這間就讓哥哥辦公。”趙婧妃推開了面前的辦公室大門,微笑着側身,讓二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