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隻在晚上營業的店都開了,燈光曖昧,每個店門口都站着不同風格的美人和帥哥。
有人欣賞着一笑而過,有人受不了誘惑地上前攀談。
這樣的‘風景’對秦敬之來說習以爲常,帝寶‘見識’得不多,所以只是單純地喜歡這裏的熱鬧。
不僅是紅燈街,還是酒吧一條街,有歌有舞,處處充滿着歡樂與激情。
“敬之,那家酒吧不錯,我們去裏面坐坐。”帝寶說。
走了不少時間了,秦敬之想着她也走得累了,“好。”
兩個人進了酒吧,裏面的搖滾歌手正抱着吉他激越昂揚地唱着跳着。
選了個偏角落的位置坐下來,秦敬之點了瓶啤酒,給帝寶點了汽水。
“喂,你也太過分了吧?汽水?你怎麼不給我點小朋友喝的牛奶呢?”帝寶抗議。
秦敬之轉頭去問,“請問有小朋友喝的牛奶麼?”
帝寶忍不住去踢他,秦敬之笑着躲開。
“我就要喝跟你一樣的。”帝寶說。
“給我換汽水。”
帝寶又氣又笑,“秦敬之,你故意的吧!”
“在外面不許喝酒,不然就回去。”秦敬之說。
“就一瓶而已,又不會醉。”帝寶說。“你覺得一瓶黑啤會給我灌醉麼?再說了,你在我旁邊,我喝得爛醉如泥,也不用擔心自己遇到壞人啊!”
秦敬之無聲地看着她。
帝寶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嬌,“就一瓶唄?”
秦敬之妥協,“行,只能一瓶。”
“沒問題!”
帝寶不鍾情酒,但是這個氛圍不喝幾口,像話麼?
最後兩個人,一人一瓶啤酒。
藏在暗處的顧掣盯着這邊看,如同隱蔽的危險品,容易讓人忽略。
酒吧氛圍被調至最高,舞池,桌邊,開始聚集着一起舞動的身影。
“敬之,我們也去嗨!”帝寶說。
“我就算了。”秦敬之笑着說,“你跳,我看着。”
帝寶沒有強求,站起身往人羣裏靠近,跟着那幫人,隨着搖滾歌手一起嗨。
坐在位置上的秦敬之看着活躍的帝寶,面色有所動容。他在想,自己到底不好意思什麼?不過是一起跳舞而已,旁邊還有那麼多人呢……
其實他擔心的是肢體接觸,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到時候做了超預期的事,蠢蠢欲動又退縮……
帝寶完全感覺不到秦敬之的內心掙扎,還笑着朝這邊揮手,接着繼續舉着手裏的啤酒和身旁的人嗨。
她甚至感覺不到危險在朝她靠近,早就成爲別人的目標。
顧掣慢慢地靠過去,右手撫上左手的錶帶,有寒光閃過。
而經過的旁邊的人沉浸在快樂激情的氛圍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暗地裏的危險,隨時會上演的血腥片。
帝寶將啤酒瓶口對着嘴喝,微仰着腦袋,露出脆弱的、在絢爛的燈光下如白天鵝般美麗的脖子。
顧掣手上藏着利器,眼神冷血地看着那漂亮的脖子,腦子裏想着迸射鮮血的樣子。
就在幾步之遙,千鈞一髮的時刻——
正嗨的帝寶感覺到有人攬住她的腰,她沒覺得會是秦敬之,因爲秦敬之不會如此冒犯她。哪怕是在酒吧裏。
以爲是哪個登徒子,轉過臉來剛要不悅,卻當對上那雙深邃無底的黑眸時,呆住。
司冥寒盯着她,黑眸裏毫不掩飾他的渴望和貪婪。
彷彿他們分開了幾百年,總算看到她,便如同長時間缺氧的飢渴,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兒。
顧掣立刻轉身離開,消失地無影無蹤。
因爲對於一個強者來說,哪怕是背對着,都無比的敏銳。
他可不想被司冥寒發現。
由此可見,這個帝寶,真的是陶寶。
事態發展的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陶寶沒有死……
而帝寶呢?腦子是懵的,怔怔地看着司冥寒。
在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實的。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這個人此刻不是應該在華夏麼?
旁邊玩得嗨的人是不可能會察覺到這一變化的,帝寶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此刻的侷促心情。
司冥寒拿過她手上的酒,對着嘴,一瓶啤酒全部灌進嘴裏。
帝寶那麼眼睜睜地看着一瓶酒見底,些許的液體從他的脣角滑落下來,那畫面性感魅惑,讓帝寶看着都忘記了眨眼。
黑影壓過來的時候她都忘了回神,男性的氣息猛地裹挾上來,纏繞着她,吞噬着她的小嘴。
帝寶腦子瞬間宕機,心跳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所有的知覺都在小嘴上放大。
司冥寒收緊臂力,將她裹在懷裏,激烈地吻着她。
所有的背景都不重要,只有對方,他想要的女孩。
“你幹什麼!”在遠處發現有人靠近,秦敬之快速上前一把推過抱着帝寶的人。
司冥寒護着懷裏的人,轉過臉,鷹銳的黑眸冷視秦敬之。
秦敬之這纔看到抱着帝寶人的臉,愣在那裏。
“是你?”
被撞了下回神的帝寶立馬從司冥寒的懷裏掙扎脫離,手背抵着發麻的嘴,呼吸都在發抖,儘量平穩着自己的思緒。
然後轉身推開人羣就往外跑。
司冥寒寸步不離地跟上去,秦敬之剛要阻止,被冒出來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秦敬之想都沒想,揮拳就打。
哥哥們將帝寶交給他,他怎麼能讓帝寶受欺負!
他死都不會願意的!
走出去幾步的司冥寒斂步,回頭看着拼着命都要衝破突圍的秦敬之,“帝家三胞胎在京都。”
秦敬之打鬥的動作僵住,喘息地看着司冥寒揚長而去。
哥哥們在京都?爲什麼去京都?是因爲……六個孩子……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原因。
所以,司冥寒纔會出現在這裏,是吧?
連帝寶都被隱瞞了。
爲什麼?
哥哥們那麼快就妥協了麼?可是帝寶怎麼辦?她受過的委屈和痛苦就都忘了麼?
保鏢見秦敬之失去了鬥志,便不再管他,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