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帝師身體上探出來的，黑色的小腦袋，李十二立刻湊上去，仔細盯着。
同時，他的右手放在腰間，保持警惕。
一旦這個生物有任何不安分的行爲，他會立刻採取措施。
“不！我印象裏，龍不是這樣子的。”宋太沖同樣小心翼翼的盯着，手指繼續在劍刃上游走。
一旦聲音停止，這個龍還能不能保持現在安靜的狀態，都是難說的。
萬一這幼龍暴走，會帶來多大的傷害，沒人能說清楚。
“我沒見過真龍，可牆壁上我們的先人，因爲長期與龍爭鬥，非常精準的記錄了龍成長的整個過程。”
“雖然那時候沒有彩色的記錄，可文字上清楚的寫着，金色幼龍，是最爲上乘的龍，被譽爲龍王。”
“而白色的，則是稍差些，可黑色的，幾乎沒有。”
宋太沖聲音很低，生怕驚動屍體裏的龍。
“黑龍，據說曾經有過，但早就絕跡了。所以，現在這個東西，應該不是龍。”
說着，兩人圍着帝師屍體，不住轉着圈。
李十二的眼睛盯着龍的腦袋，不想錯過一點細節。
這是個非常奇特的生物，黑乎乎的腦袋，兩個大鼻孔，還有豎起來的耳朵，猩紅的眼睛。
怎麼看，都和傳統印象裏的龍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本身一個物種的幼年和成年就不一樣，所以李十二沒有急於否定，反倒是希望有一些新的發現。
“你可以試試，看看這個動物身上，有沒有龍的特性。”他小聲對宋太沖說着。
判斷這東西是不是龍，就看他和龍的習性是否相同。
李十二沒見過龍。
真的龍在他那個時代差不多絕跡了。
宋太沖比李十二還要晚上很多年，雖然知道的不少，可那全都是從壁畫上看來的。
更多的，就像現在講故事一樣。
龍是會變的，人也會變。
數千年前的東西還能否有參考價值，這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問題。
“我嘗試一下。”宋太沖仔細回憶，想要記起龍喜歡喫什麼。
但幼龍，他並不知道。
只有通過一些刺激，才能勉強判斷。
“龍是怕水的。你知道嗎？”宋太沖彎下身，緩緩引導帝師的屍體，朝着河邊飄去。
這裏不到三百米，有一條河。
宋太沖的想法，是將這個幼龍引導河裏。
利用龍怕水這個習性，推測一下，看看這個是不是真的龍。
黑漆漆的小動物似乎被聲音吸引，眼神有些呆滯。
它只是露出一個腦袋，操控着帝師身體，朝河邊一點點飄去。
當帝師的屍體出現在河面上時，原本的幼龍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這種不安的情緒顯而易見。
之前，它還被聲音吸引，眼睛一直盯着宋太沖。
可現在，它看着水面，眼睛裏滿是恐懼。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應該是一條龍。”宋太沖非常驚喜，卻也非常恐懼。
因爲如果這真的是一條龍，那他就是幾千年內，唯一見過真龍的古武者。
大家都是在傳聞中聽說過龍。
還沒有親眼看過。
而黑龍，據說早就消失了，是一個不存在的物種。
可同時，他也有些擔心。
壁畫上的歷史，清晰的記錄着那些年龍殘害大家的故事。
人類不斷被殺，最後只能躲在洞穴裏。
就連畫上也沒有說。
因爲幼龍，是被龍保護的，人類只有逃命的份，根本沒有見到幼龍的機會。
萬一這幼龍戰鬥力驚人，他們的性命，隨時不保。
“我倒是覺得未必。”
李十二並不相信所謂的龍怕水。
這樣的特點，不一定能分辨出是不是真的龍。
可萬一這要是真的龍，就像古武者一樣，就會冒出很多龍。
撲通！
帝師的屍體，進入到水裏。
原本還有些興奮與擔憂的宋太沖，非常驚訝。
這要是龍，不可能進去。
因爲龍操控帝師的身體，可以在空中飛翔。
即便是在水邊，照樣可以飛走。
現在帝師的身體下沉，說明是幼龍故意爲之。
也就是說，這東西根本不怕水！
所謂的怕水，純粹是謠言。
或者，這東西根本不是龍！
李十二也有些意外，他看着宋太沖，開口問道：“你說的那些話，可信程度有幾分？”
“八分以上！”
宋太沖篤定的說着：“這個不像是神話，也不像是一些故事。首先，我看到的那些東西，是前輩用無數生命和鮮血，總結的教訓，爲了讓後人，更加好的活着。”
“這種經驗總結，怎麼可能有誇大和虛假的成分？一旦錯誤判斷，是致命的！所以我堅信，龍是怕水的。”
宋太沖眼睛死死盯着水面。
這樣堅決的態度，開始讓李十二有些猶疑。
龍，傳說中能呼風喚雨。
會怕水嗎？
怕水，就說明不是龍？
不過宋太沖說的有道理。
這是前人總結的經驗，爲了讓後人更加好的活下來。
如果有錯誤，肯定會及時修正。
“看！”
可忽然間！
水面發生變化。
裏面的帝師屍體，快速下沉！
已經看不到了。
這是一個並不算深的水池，但也不淺。
“當心！”
砰！
一聲悶響！
帝師的屍體支離破碎！
一條黑色的，像是蛇一樣的東西，從裏面躍了出來！
它身上滿是鱗片！
金鱗！
金色的鱗片！
和帝師身上的鱗片完全相同。
“別動！”李十二攔住宋太沖，沒有搞清楚之前，要是這樣冒失，很容易丟了性命。
他彎下身檢查帝師的屍體，卻發現只有衣服。
帝師身上那些龍鱗，消失不見了。
全部轉移到這個黑色的像是蛇一樣的東西身上！
黑色的蛇進入到水裏後，不見了。
一點動靜都沒有。
“後退！”
李十二拉着宋太沖，快速後撤。
轟！
果不其然！
一聲悶響！
黑色的蛇居然生出雙翅，朝李十二他們飛來！
“滾！”李十二一刀斬出！
鐺！
黑色的翅膀和刀刃撞在一起，居然濺出火光！
將他擊退！
似乎是察覺到對手很厲害，這會飛的蛇盤旋一下，消失了。
山林裏！
一名乞丐聽到聲音，回過頭，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