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暗中的方小純眼中映着清冷的月光。
抱歉,第十二個人已經知道了,還聽完了你們密謀的全過程。
他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雷罰陣已安排
原本他不想大動干戈,只是想找出“金羽雕事件”的主謀,用傀儡替師父討個公道,順便嫁禍其他峯主,來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等他們自亂陣腳之後,再見招拆招的應對。
因爲。
在今晚之前。
他單純的以爲,他們害人的手段,無非就是暗殺、下毒、陷阱、借刀殺人等等。
未曾想,這一次他們打的主意是逼死師父。
若不是他恰好聽到他們的密謀,說不定他在花果山喫着烤肉的時候,師父就爲清白獻身了。
就算他當時在場,以他吞星二層的實力,也很難阻止師父。
被他們棄用的那些計劃,也是讓人防不勝防,但凡有半點疏忽了師父,就可能要爲師父埋墳種草了。
所以。
去他媽的。
他改主意了。
宗主繼續說道:“這幾日,諸位暫時不要行動,以免打草驚蛇,逼的程守民狗急跳牆。具體行動時間,另行商議。”
衆人紛紛點頭。
雖然計劃暫時無法實施,但一個個一掃之前的頹喪,心情看起來很是暢快。
雷雲峯主還拉長着聲音,唱起了節奏感明快的戲:“我將他,逼入牆腳,逼的他以死證清白,看着那,鮮血滾滾,方解我心頭之恨恨恨啊”
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房間中頓時充滿快活的氣息。
方小純暗罵一聲:去你媽的鮮血滾滾,我先把你們逼入牆角,讓你們鮮血滾滾
正在炎陽峯主準備打開陣法,放衆人離開時,突然一陣毛骨悚然。
猛然擡頭,就看到頭頂有一片雷網出現。
這雷網又驟然凝聚爲一片雷海,丈長雷弧如巨蟒在其中翻滾跳動着,驚恐的大叫道:“雷罰和劈殺金羽雕的雷罰一模一樣”
包括宗主在內的所有人,瞬間臉色大變。
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用防禦陣法抵抗雷罰,可隨後就想起來,雷罰是出現在防禦大陣內的,一個個臉色蒼白起來。
金羽雕都無法逃過的雷罰,他們豈不是必死無疑
老天啊,我們也是人,你憑什麼偏心程守民
雷聲隆隆,一道道丈長的雷霆抽下,輕而易舉抽碎他們的法寶,抽破他們的防禦,將他們打的皮開肉綻,面無血色,目中暗淡,心若死灰。
有一峯主連連求饒:“老天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雷海之上,空洞的眼眸居高臨下的俯視着。
不含絲毫感情的冷漠道:“哪有什麼老天和雷罰,只不過我是程守民的天,也是你們的劫罷了。”
黑衣人是趕過來的傀儡臨時工。
炎陽峯主明白過來,從始至終都沒有所謂的雷罰,而是程守民的背後有人,這讓他的嘴裏發苦。
早就覺得程守民說起身世時有所隱瞞,未曾想隱瞞了這種要命的信息。
方小純不準備直接滅了他們。
師父拿他們當親人,如果他們都死了,師父肯定會難過的。
而且,那樣一來,相當於天秀宗頂尖戰力死絕了,其他宗門必然會將天秀宗吞的渣都不剩。
依照他對師父的瞭解,師父必然會和那些宗門的人拼命,說不得百十來歲就要夭折了。
傀儡問道:“你們可知程守民是何等身份,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陰謀算計於他”
天秀宗主忍着疼痛,大着膽子問道:“我們還真不知,前輩,若是我們必死無疑,可否讓我們做個明白鬼”
傀儡道:“程守民是萬年難得一見的蘊仙體,正在爲我族蘊養仙金。”
這些人震驚了。
傀儡又道:“你們差點壞了我族大事。若是程守民真被算計至死,滅你等上下五千年族人,也難彌補你們犯下的罪孽。”
這些人眼中又泛起生的希望。
只要這黑衣人不是程守民的長輩,事情就還可以補救。
天秀宗主道:“前輩,我們願意戴罪立功。”
炎陽峯主腦子夠活絡,哀求道:“前輩,如果我們死了,其他宗門必然會吞併我們天秀宗,到時候程守民說不得就隕落了。留下我們,我們願意給程守民一個安穩的環境。”
傀儡裝作沉默,片刻後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又是一道道雷霆降下,抽的他們痛到變形,偏偏又不敢真的痛喊出聲。
當雷霆抽的他們體內星辰之力暴亂,法則之力倒卷,沒有幾個月時間難以恢復傷勢後,方小純琢磨着也算是給師父討公道了,散去雷海,撤去傀儡。
對於這一結果,方小純還算滿意。
唯一遺憾的是,師父在這些人心中成了“蘊養仙金”的可憐人。
其實,他也可以僞裝成師父來頭甚大的長輩,但想到自己的身世,就打消了這一念頭。
不然,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可能會給他們招惹來天大的麻煩,就算他底牌盡出,也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摁的。
就只能委屈師父啦,反正師父也不會知道。
方小純沒有立即離開,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見這些人顫巍巍的坐了起來,天秀宗主問道:“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碧水峯主道:“程守民肯定是不能動的。”
炎陽峯主道:“我們也不能爲了十二峯資源平衡,屠戮程守民庇護的凡人。”
雷雲峯主道:“難道要我們庇護凡人嗎一想到身爲修仙者,卻要爲那些低賤的凡人流血流汗,我就難受。”
其他人紛紛附和道:“誰又不是呢”
炎陽峯主道:“大家不要忘了,醉採峯還有一個人。我們不能動程守民,但不代表着不能動方小純。如果方小純出事,只有我們才能救他,你們猜程守民會怎麼做”
方小純差點樂出了聲來。
你們動我師父不行,動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