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大笑三聲,給了馬四海一個眼神,意思是:這是你口中描述的方小純
看這全副武裝的樣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是怎麼回事。
馬四海微微一笑,露出“衆人皆醉我獨醒”的表情,堅定的道:“李師妹,莫要太過武斷,其中定有隱情。”
這時,程守民師徒已經快要到他們的近前。
三十六位弟子也看清楚情況,他們先是愣了下,隨後鬨堂大笑。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是誰要吃了方小純師弟師兄,小心他敲你悶棍哦。
方小純不被笑聲所擾,神情坦然的落於馬師伯和李師叔身前,行了一禮,高聲喊道:“醉採峯方小純前來報道”
這怪異的喊聲,又惹得衆人大笑起來。
馬四海原本還擔心方小純小小年紀,遭到如此取笑,會羞的說不出話來,此時知道自己多慮了。
方小純這種活的通透之人,又如何會在意他人看法呢
笑着道:“歸隊吧”
方小純道一聲“好嘞”,看向一旁的三十六位同門。
嘿,除了宗主峯的幾位,其他的都很面熟,其中有一位雷雲峯的師姐,當初還調戲過他,要做他道侶來着。
方小純知道,這些人中肯定有一大半告過他的狀,恨他恨得牙根癢癢。
但他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怨恨他們,因爲花果山中危機四伏,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當他們不怨恨自己,因爲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很是熟絡的抱拳說道:“請大家多多關照。”
有位師兄喊道:“小純師弟,你怎麼這副樣子了”
方小純坦然道:“花果山中危機重重,小純擔心諸位兄弟姐妹的安危,特意穿的如此誇張。
一旦遇到妖族,小純將會是最顯眼的目標,若是不敵,小純還可爲大家拖延時間。
大家也不必擔心小純安危,小純早就立下誓言,要成爲史上最強吞星境一層,就是要不畏艱難,不斷的戰鬥,不斷的挑戰極限。
小純如此裝扮,是爲了大家,也是爲了心中所向往之事。”
實話實說不可能的。
不趁着這個機會賺一波被自己敗壞不少的好感,更待何時。
果然,所有人都正了正神色,目中不再帶有調侃。
想到方小純往昔“不畏峯主坐騎”的膽色,想到他們當時對於方小純的佩服,曾經他們心目中方小純的形象,和眼前之人緩緩重合在一起,一個個肅然起敬。
那圓滾滾的身體是什麼滿滿的都是愛啊
再想到自己曾告過方小純的狀,心中又有了些許愧疚。
程守民輕輕一嘆。
馬四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珏則是小聲問道:“程師兄,真是如此嗎”
怎麼着她也不可能相信啊,方小純這傢伙鬼主意多着呢。
程守民微微搖頭:“本來我只以爲,他這麼做,是不讓我擔心,沒想到還有如此深層的意思。”
李珏不相信。
馬四海給了李珏一個得意的眼神。
李珏冷哼一聲,很不服氣。
馬四海想到一件事,悄悄問道:“程師弟,我這兩天總覺得,小純惹得各峯怨聲載道,也是有深意的。他不可能爲了自己,自私的影響別人。”
有此一問,也是爲了扭轉方小純在李珏心中的印象。
方小純這種好孩子,不應該遭受偏見的。
程守民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是否有深意。只是,他曾說過大隱隱於市,這些師兄弟受到影響,不是他的原因,而是他們的心不靜。”
馬四海一拍腦袋,“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李珏有些懷疑人生了。
她說方小純膽小,說“虎父犬子”,但也知道方小純還算心地善良,並不會帶有太多的偏見。
可是,馬四海和程守民口中的方小純,絕對不是她認識的方小純,絕對不是
一旁,方小純已經融入了三十六位優秀弟子的羣體之中。
正控制着三具傀儡擡過自己的包裹,從中取出來兩打爆裂符,忍着肉痛,爲每個同門送上了十張作爲護身之用。
原本還略微有些隔閡的氣氛,瞬間變得和諧起來。
要不是他們沒有聽到程守民三人的小聲交談,和諧之中必然還會帶上些許的熱烈。
程守民沒待多大一會,就離開了。
馬四海示意大家安靜一下,說道:“大家都到齊了,現在開始依次登上雲中梭,準備啓程前往花果山。”
說着,手中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銀色飛梭。
有些類似於織布的梭子,又有些像縮小版的一葉扁舟,兩頭尖尖的。
隨着馬四海將星辰之力注入其中,飛梭迎風而漲,化爲百丈長短,露出其上一片空曠的空間。
別說幾十個人了,估計幾百個人都裝得下。
方小純盯着飛梭,眼睛一亮,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可大可小的法寶。
當衆人都登上雲中梭後,雲中梭帶着一陣狂風,衝向高空,在雲層之間平穩下來。
如一道流光,向着東方飛去。
飛梭的周圍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玻璃,隔絕外界的風以及聲音,方小純看着側旁極速後退的景象,眼中閃爍灼熱的目光。
好大。
好快。
好穩。
好東西。
用來逃命,絕對一級棒。
想要。
目光掠過諸多同門的後腦殼,又掠過馬師伯和李師叔的後腦殼,搖頭一嘆,算了算了,打不過。
而且,“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這可是老家一位知名周姓老爺子說過的話。
方小純想自己煉製一個飛梭出來,一想到自己僅僅是略懂煉器,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
“小純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一道略有些陌生的女聲傳來。